第四十六章 李宣任務(wù)與許清買剪刀
李宣坐在小亭子石墩上,出神望著前方池塘。
那里栽種一池子的荷蓮,生長茂盛,生機盎然。
去年她入禮院時,見到這一池子荷蓮十分喜歡,頗有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美境。
因此記住這地,常來賞景,散心。
可現(xiàn)在····
自從她醒后,已經(jīng)在此枯坐三天。
眼前看到的也不再是一池荷蓮,而是那張若隱若現(xiàn)的臉。
這已是她能做到的最大努力,體內(nèi)暗核煉化程度倒退三成,只剩五成。
便是這樣也不能完全隔絕心魔影響。
李宣很多次問自己,衛(wèi)道者這條路是不是已經(jīng)無法走下去。
她沒有答案。
“宣兒,別看了,你已經(jīng)看很久了”
喬孫玫不知何時走到李宣身后,輕輕拍拍她的肩膀。
李宣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起身看向喬孫玫,道:“師傅,有什么事嗎”
喬孫玫不忍李宣如此憔悴,愛憐道:“一次的失敗并不能代表什么,你要相信師傅,你有無窮潛力,只要你能咬牙挺過這關(guān),未來的道路會走得平順”
李宣笑著點點頭,“師傅,我知道,我會的”
喬孫玫嘆口氣:“你這樣枯坐容易沉淪,京城最近發(fā)生了詭異事,確定非人力所能及,必有東西在其中作祟”
“這案子我?guī)湍憬酉聛砹?,你去勘破此案,重新整頓信心”
“我們衛(wèi)道者一定要煉出一顆百折不撓的道心,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多少次的失敗都不能動搖道心”
李宣微笑點頭,“師傅,我會去處理這案子,等下我就去案堂理閱案卷”
喬孫玫何嘗看不出李宣是在強撐,她突然心疼道:“要不這案子還是交給其他人,你再休息幾日”
“師傅我沒事,我會咬牙堅持”
李宣保持微笑。
喬孫玫心中五味雜陳,只得轉(zhuǎn)身離去。
李宣看著喬孫玫背影,小聲道:“師傅,牙咬碎了,能放棄嗎?”
喬孫玫背影微微一頓。
·········
是夜。
月黑風高,草蟲鳴叫。
今晚本該是狼三值夜,但這家伙前兩日與百樹林西北邊的狼群找事,打了十頭公狼,打贏了。
二十頭母狼找它算賬,被收拾得服服特特。
于是和狼七調(diào)了班,讓它替一天。
狼七沒拒絕,但開出條件,下次母狼再來報仇,一定要叫上塌。
大家好兄弟,一家人,有難同當。
狼三沒拒絕掉。
許清熄了燈已經(jīng)睡下,狼七照舊趴門前點油燈看書。
這次淘回來的恐怖故事沒意思,看起來不恐怖,狼七每頁掃幾眼,迅速翻走。
這故事寫得真次,給狗,狗都不看。
狼七心中鄙夷,把書扔一邊。
不看書,倒不會沒事做,它開始練字,狼爪在地上一筆一畫書寫。
它心底深埋著一個夢想,要寫一本恐怖故事,能夠嚇尿狼的那種。
到時候等神幫它們建立好狼國,它就靠這本恐怖故事統(tǒng)治狼國,誰不聽話,誰做錯事,誰尿頻尿急尿不盡,就給它看這本恐怖故事。
如此想著,狼七練字更加仔細認真。
“嗷嗚嗷嗚···”
狼七疑惑,這個剪刀的剪字該怎么寫,它忘了。
一抬頭,嘿,正有一把剪刀懸在它頭上。
一個穿著黑色旗袍的老太婆,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杵著拐杖,站在它腦袋前。
“嗷嗚嗷嗚···”
狼七大罵,怎么回事,最近怎么我一職夜就有怪事發(fā)生。
又是老太婆?
狼七沖上去咬老太婆的腿,卻不想那老太婆不躲不避。
狼七一下沖過老太婆身影,撲了個空。
在接觸黑旗袍老太婆的瞬間,她變得虛幻,化成一道虛影。
啪啪啪···
黑旗老太婆一言不發(fā)拍動解尸鋪房門。
許清正做著美夢呢,突然被狼七的叫喊聲驚醒,接著就是急促連綿的拍門聲。
這幾夜,只要晚上做夢,許清就會情不自禁使用‘曖’字實驗一番,不論是噩夢,好夢,平常夢,稀奇古怪夢,只要在夢中用‘曖’字一掌一掌拍出,就能把夢變成曖昧夢。
那滋味,那舒爽。
只能說最近黑螞蟻的數(shù)量下降得很快。
啪啪啪···啪啪啪····
拍門聲響個不停。
據(jù)狼五的最新情報,凡是被黑旗老太婆盯上的單身漢,她皆會大晚上去家門賣剪刀。
不開門,她會一直拍門,除非到天亮,否則不說話不走。
若是給她開門,她會聲音陰沉問人是否買剪刀。
如果不買,她就站在門口,關(guān)上門,又會繼續(xù)拍。
如果買,她會行兇剪斷人手。
總結(jié)起來一句話,沒有買賣沒有殺害。
買剪刀就會觸發(fā)黑旗老太婆行兇,不買剪刀,除了被她煩,可能被嚇尿留下心理陰影,并不會遭受身體上傷害。
因此這事雖然鬧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但到目前為止實際受害人也就十人。
按說,受害人少,目標只是單身漢的話,不至于短短幾日就鬧得如此,但黑旗老太婆的單身漢與常人眼中的定義不一樣。
無證同居,假結(jié)婚,感情破裂,湊活過日子的皆被她視為單身漢。
這范圍基數(shù)一下就大了。
但也不用過于擔心,黑旗老太婆若來拍門,甭搭理她,不給她開門,不買她剪刀,被煩一晚,能保住一雙手,一般人都做得到。
此時,許清緊皺眉頭,試了下身上本領(lǐng)還在,時光屋啟動花費一百點每時辰。
他眉頭舒展。
一百多點,雖然吃緊,但大爺還消費得起。
“敢把剪刀賣到我頭上來了,我倒要看看你身上金豆夠不夠償”
許清手握長刀,用刀尖挑開門栓。
門打開。
屋外正站著黑旗老太婆,狼七齜牙咧嘴,來來回回在老太婆退下穿梭,就是咬不到她。
“你買剪刀嗎?”
老太婆低著頭看不到臉,陰間聲音從胸口傳來。
許清面不改色,冷聲道:“你有多少把剪刀,爺包圓”
老太婆沒聲,停住,似乎沒料到許清會如此回答。
之前的人要么不給她開門,要么開門后回答賣或不買,可沒人問她有多少把剪刀。
黑旗老太婆頓了一會才說:“一把”
許清再問:“多少錢一把?”
“·····”
“你買剪刀嗎?”
黑旗老太婆用更加陰沉冰冷的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