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組詞
后半夜,許清睡得安穩(wěn)。
第二天,難得睡了會懶覺。
起床吃完喝完,今早的修行按排不再是去百樹林練習(xí)拳腳。
這一上午,他準(zhǔn)備用以看書觀字。
匠書方面的修行得加快進(jìn)度,這都快一個半月了,還沒一點能將紅皮書收入腦中的感覺。
許清心中有所焦急。
至于感應(yīng)與自身匹配的匠職,更是沒影的事。
入匠境的核心標(biāo)準(zhǔn)有兩個,一是將紅皮書收入腦海,二是確定匠職。
這兩邊,他均未有所突破。
目前狀況,紅皮書的重量比起許清接手時,大概重了三斤,他與紅皮書的勾連越來越清晰牢固,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將他與紅皮書牽住。
目前認(rèn)識的所有字按照識得時間順序從第一頁往后排列。
第一個字是憑空悟出的‘人’字,之后是‘馬’。
少部分字后面有影像,大部分的字是他跟狼七學(xué)到,后面沒有影像。
最后一個認(rèn)識的字為‘咒’字,也是跟著狼七學(xué)的,再往后全是不認(rèn)識的字,足足還有一百多頁。
盯著這些字看了一上午,許清眼都花了還是沒弄出什么新名堂。
他重新思考起來,轉(zhuǎn)換思路,馬濤說過,要小匠境才能悟出有關(guān)匠職的字眼與詞組。
既然他能提前悟字,那么能否提前組詞呢。
如此一想來了興趣。
如何組詞,如何操作,全靠個人感悟自我摸索。
索性,下午的時間也用來修煉紅皮書。
中午飯許清沒吃,躺在門前搖椅上,手捧書,摸索組詞辦法。
感覺上就是將兩個字組合在一起,可其中門路,許清始終摸不清。
他嘗試用手在紅皮書上劃拉,希望能將兩個字組到一起。
紅皮書雖是一本神奇書,可看上去摸起來實則與普通材質(zhì)的書籍差不多。
那些字看起來都是印刷上的,純黑色,工工整整,間距一致,用雌黃無法涂改,更沒法用手指移動。
手指不行,許清又嘗試用意念控制兩個字組詞。
心中變著花樣,改變語氣,不停呼喚,紅皮書上的字依舊沒什么動靜。
這辦法也行不通。
再之后,許清又想到用筆去勾連兩個字,組成詞。
可這次依舊沒效果,甭說勾連,便是將紅皮書泡在墨水里,取出來每頁依舊干干凈凈,無法留下一點墨汁痕跡。
后來,許清還試過用水泡,用火烤,統(tǒng)統(tǒng)沒一點收獲。
太陽漸漸落山,天色昏暗下來,許清又一次看得頭暈眼花,精神疲憊。
“看來是沒辦法了”
許清沮喪嘆息,揉揉眼睛。
“咦,是我眼花,還是這些字確實在動”
許清突然想到,這一下午,他實驗了各種辦法,皆不能讓書中的字體移動。
唯獨眼花的時候,看那些字體是在移動。
當(dāng)然,這時候不止字體,他眼中整個世界都在移動。
許清準(zhǔn)備再嘗試一次,不行就放棄。
他左眼抓住幾個字,右眼抓住幾個人,然后兩個眼珠慢慢往中間移動,聚到一起。
隨著眼球移動,不停有字體逃出他的視線,到最后,左眼還剩下一個‘暖’字,右眼還剩下一個‘咒’字。
兩字一組合,形成詞組,‘暖咒’。
紅皮書不住顫動,微有黑光閃耀,‘暖咒’一詞赫然出現(xiàn)在書中。
與‘人’字并排一行,泛出淡淡光亮。
“成了!真的是這樣!”
許清興奮,跳起來歡呼。
總算沒白費他不吃午飯不午休的辛勤修煉,果然他不止能悟字,還能提前組詞!
有了新詞,會有什么新的改變?
許清決定不吃晚飯,實驗‘暖咒’。
這次沒讓他折騰太久,只盯著詞語看了一會,一段影像從詞語背后游出。
那是一段有關(guān)詛咒術(shù)的影像,但與傳統(tǒng)的邪惡詛咒,陰毒詛咒,恐怖詛咒不同,‘曖咒’是給人下曖昧夢的詛咒。
中了‘曖咒’的人,會像許清一樣,不論晚上做什么夢,統(tǒng)統(tǒng)變成曖昧夢。
并且第二天還能清楚回憶起夢中的一切。
“我去,這算什么詛咒,明明是給人送福利”
許清無語,還以為第一個詞能帶來什么了不得的術(shù)法,技能,結(jié)果竟是幫人做春夢。
使用‘暖咒’,觀人頭上有光,許清就能給此人下咒,除非解咒,否則這人一個月所做的夢全會是曖昧夢。
仔細(xì)看了好幾遍,的確就是一個能幫人做春夢的咒術(shù)。
許清大失所望。
他再次嘗試組詞,希望能組出有用的詞匯。
可試了好幾次,均沒法成功,反倒弄得自己斗雞眼,一時頭痛眼痛。
沒辦法,只能先作罷。
往好處想,今日總歸是有不小收獲。
太陽完全落山前。
鶴九嘴里叼著一根一尺長的細(xì)木棍,大搖大擺走進(jìn)屋子,這家伙現(xiàn)在有煙癮。
許清不給它抽煙的時候,它就叼著木棍壓煙癮。
狼五跑進(jìn)鋪子,對著許清嗷嗚嗷嗚叫。
許清一聽,又不是好事。
今天白日,京城景龍門,龍門大街。
有人手掌被黑旗老太婆剪掉。
這次被剪掉手的不是單身漢,而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據(jù)說那孩子是在睡夢中被老太婆剪去雙手,他醒過來一看,雙手血淋淋,手掌不翼而飛。
疼得哇哇大哭,才被大人發(fā)現(xiàn),已遭害。
誰都沒想到,大白天,那黑旗老太婆也會出來害人。
那老太婆變本加厲變得更為瘋狂,不再遵循之前那一套,開始強(qiáng)買強(qiáng)賣。
許清聽得直皺眉頭,他心中隱隱有猜測,那黑旗老太婆能夠在虛實之間自如轉(zhuǎn)換,被打死后又沒有實體留存,恐怕不是生物。
要么是魂魄之類,要么是精神體之類,要么就是夢魘。
許清更傾向于第三種,他右手掌的暖字與夢有關(guān),只能在夢中使用。
但與黑旗老太婆對戰(zhàn)時,他的手掌出現(xiàn)了‘暖’字,且能對老太婆使用。
而現(xiàn)在,他的手掌就沒有暖字。
聽狼五講述完,那黑旗老太婆似乎比之前又厲害了些。
昨晚沒有套出她的話,不知道她剪那么多手掌干什么。
許清也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位具體指誰。
如今黑旗老太婆白日出來行兇,且目標(biāo)不再固定,京城必定會鬧得天翻地覆。
那李宣接手案子已有些日子,寸功未進(jìn),反而又出現(xiàn)兇案,她后面的日子不會好過。
“我想這些干嘛,她跟我可是仇人”
許清搖搖頭,“擺飯,擺飯,吃飯了!”
許清獨坐一方,鶴九與六匹狼擠在另外三個方向,狼三鉆到桌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