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斬的官員
夜,是長夜。
房間里飄蕩著香氣。
陸離躺在葉紅房間的地上。
今晚來她房里的要是吳逍,應該會有不同的待遇。
畢竟一個渾身酒氣的劊子手,又怎么上得了花魁的床。
陸離手里拿著葉紅的繡花鞋正想離開,門被敲響了。
來的人是松雪花魁的丫鬟,丫鬟帶走了陸離,把他帶進了松雪花魁的房間。
松雪詩畫雙絕,想必是想通過陸離認識吳逍,否則也沒別的解釋。
陸離臉頰發(fā)紅,他本就是一個不能喝酒的人,松雪給他倒了一杯茶。
陸離微笑道:“姑娘不用麻煩,吳逍雖有詩才,但已經是林家贅婿,姑娘想認識他的忙,我?guī)筒涣??!?p> 松雪抿嘴一笑道:“我不想認識他,想認識你?!?p> “認識我?”
“陪桌的兩個丫頭看見那兩首詩是你寫的?!?p> 陸離喝了一口茶:“沒想到教坊司的姑娘這么多嘴?!?p> 松雪又笑一聲,仿佛她臉上永遠掛著笑容。
“這兩首詩明日便會在京城傳來,作詩的人說不定會得到吏部官員的賞識,公子不想當官?”
陸離搖了搖頭,“姑娘這話還是少說的好,詩是吳逍寫的,要當官也應該是他當官?!?p> 停頓一下陸離帶著醉意又說道:“大恩如大仇,今天我寫了兩首詩給他,明天他要是真的當了官,不殺我就算記得我的恩了,我勸姑娘別多問了?!?p> 松雪點了點頭:“我不多問,就剩下最后一個問題。”
陸離點頭,示意她說。
松雪脫了自己的鞋,露出圓潤光滑的美腳。
“好看嗎?”
這算什么問題,陸離嗯了一聲,回答道:
“好看?!?p> 話剛說完,一雙白色云紋的鞋就落在了他手里。
啊這...
陸離有點懵,他現在懷疑是自己酒沒醒做了個夢。
“別的姑娘的鞋你就抱在懷里,我的你不想要嗎?!?p> 松雪眨了眨眼睛,語氣俏皮的很。
我去,現在的姑娘都這么主動嗎。
陸離將杯中茶喝干凈,“曾經有人告訴過我,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p> 松雪哼的一聲笑了出來,“我哪句話騙你了。”
你的整個行為都像是騙我。
“你沒騙我,我卻覺得已經上了一個甜蜜的當,今夜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要不留下住一晚?!彼裳┱f道。
這時陸離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考慮到自己沒錢雇馬車回家,他不再猶豫果斷接受了這個邀請,這一晚一人睡床上,一人睡床下。
陸離不知道的是,他是唯一一個來松雪花魁屋里沒被下藥迷暈的男人。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陸離找當鋪當了兩只白色云紋繡花鞋,帶著香囊坐馬車回到了河邊的家。
香囊沒看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由于一直被放在鞋里,有味,陸離也就沒仔細檢查。
回家后他又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臨近中午。
在街邊吃了一碗水盆羊肉后,直接就往刑場走去。
死刑大多都是秋后執(zhí)行,所謂秋后問斬,是皇帝要順應天時,春夏萬物生長,而秋冬樹木凋零,除了必須正法的人,剩下都得秋天斬首。
這也導致陸離這段時間會忙的要命。
不過他還挺期待的,畢竟還有魂本兒這個外掛呢。
正午時分,陸離戴上紅頭巾,提著橫刀,走上了行刑臺。
行刑臺上一個大約五十歲的老頭跪在那。
監(jiān)斬官令箭一下,陸離含在口中的酒噴在刀上,寒光一閃,這人便沒了性命。
回到家里,在灰霧中陸離看到了這老者生平。
老者是穆安城周邊小縣城的縣令。
只不過這縣令的官不是科舉考來的,是買來的。
縣令府衙養(yǎng)了一大批惡奴,每月挨家挨戶的收月錢,就是在饑荒年月,他家一日三餐也少不了五七八個菜。
說來可笑每日三餐前,縣令還得帶著一眾夫人太太念上一遍,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
而每個月交不上月錢的百姓,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毒打,若是家中有年輕女眷的,無論美丑只要交不上月錢,都被他賣到青樓里去。
正所謂民不與官斗,可這般惡人,又有幾人能忍的了。
這百姓們聯合要到京城告狀,可誰也沒想到這縣令勾結了麻匪做買賣。
出城的道都被麻匪守著,但凡有百姓離開,就會被麻匪砍了腦袋到縣令那換錢。
都言惡鬼兇,不知人心狠。
這縣令的做法讓麻匪都看不下去了,麻匪中有一人連夜入京,將縣令的做法一五一十的狀告給了大理寺。
第二天一早朝廷就派兵剿了麻匪,抓了縣令。
抄縣令家后,統(tǒng)計出他家中的銀子,就是在京城都能買兩座氣派的宅子。
灰霧散去,魂本兒記下縣令生平,給出價格藍色三品。
獎勵是金絲貔貅袋。
所謂只進不出貔貅口,腹中能容萬物,這巴掌大的口袋沒什么不能裝的。
陸離把貔貅口袋系在腰間,將那盒寒潭水放進口袋,這次獎勵還不錯。
有這袋子,以后要是有搬家的活他一個人就能搞定。
眼下并沒有其他事情,陸離便將自己住的小院子打掃了一遍,整理了一下房間。
到了晚上也就早早睡下,畢竟手機還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產物,除了睡覺也沒別的事情可做。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小屋的門被打開了。
黑暗中只聽有腳步聲傳來。
難道是賊人。
陸離睡意立刻消散,但他沒動,因為他沒躺在床上,他躺在床下。
還好他留了一個心眼,為了防止睡夢之中被死刑犯家屬尋仇殺害,又在床底下鋪了一層被褥。
平時他睡在床下。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借助月亮微弱的光芒,陸離看到有兩只腳朝床的方向走來。
兩雙靴子邊緣好像還粘著什么東西。
還飄著一股腥味。
血!是血!
那人在他床前站了一會,沒有動,就光站著。
陸離心臟砰砰砰砰的跳,頭上也出滿了汗。
突然,
陸離看見幾縷頭發(fā),從床的側面垂了下來。
頭發(fā)越來越長,越來越多。
最前端的發(fā)絲幾乎碰到了地面。
想想辦法,想想辦法陸離。
不管他是梅花鏢,還是吳逍怕暴露找的殺自己的人,或是殺人取樂的變態(tài),不能讓他得逞,自己不能死。
床前這人是彎腰往下看的,這人全部頭發(fā)幾乎都垂了下來。
突然院子里的貓叫了一聲,這人停止了動作。
垂在地上的頭發(fā)也快速的回升。
床前的雙腳開始移動往外走去,砰的一聲,門又被關上了。
呼。
陸離喘了一口氣,發(fā)誓明天一定讓院里的貓吃上肉。
又過了一會。
屋里靜的可怕。
人應該走了吧。
陸離緩慢移動身子,一點一點從床下挪了出來。
呼,安全了。
他嘆了一口氣。
突然一張煞白的臉出現在他面前,這人沒走,一直藏在黑暗里!
這張白色怪臉,此刻幾乎貼著他。
海鹽清茶
新人新書求推薦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