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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楠水北

淮山遇(3)

山楠水北 黃葉子呀 2157 2022-10-04 20:30:00

  陸遠去世時陸水北第一次見陸美娟哭,那晚陸美娟抱著她說她命為什么這么苦,從小沒有媽媽,沒能感受過母愛,爸爸又經(jīng)常不著家,如今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

  陸水北眼睛生疼,只覺這雙眼怕也要離她而去,陸美娟哭的撕心裂肺,接不上氣的時候,便用手捶打著心口。

  陸美娟從生下來便被抱去小叔家養(yǎng),在那個年代,計劃生育只能生一個,陸美娟說那時是時代弄人她沒感受過父母的愛,而今造化弄人,陸水北才不懂如何去愛。

  祭拜完,陸美娟提及讓陸水北準備來年A城城考的事,陸水北厭煩那些爾虞我詐,見識過陸遠輝煌時候,也見過他墜入谷底,她不愿,也不想,如今這份工作挺好。

  “以前是因為你爸的事兒我不逼你,現(xiàn)在政審也不是問題,女孩子總是要有個穩(wěn)定工作?!标懨谰暾Z重心長,當初陸水北選專業(yè)時她就希望選個對自己今后從政有利的專業(yè),陸水北以政審無望便填了工程管理,那時她沒辦法阻止,如今,陸遠早已翻案,見陸水北還如此執(zhí)著,心中不免有些不滿。

  陸水北不愿與她爭論,五年來沒少因為此事與她不歡而散,一年能見一兩回,回回不高興。

  馮巖見她倆僵著,便說:“媽,您還是別勸水北姐了,她這性子還真不適合官場?!?p>  “你知道什么,她都已經(jīng)二十八了,再過幾年,就是她想考,國家也不要她了?!?p>  “不是,媽,我看你也不穩(wěn)定啊,成天成天往外跑,你和我爸以前吵架分居不就因為兩人都忙,沒夫妻生活嘛。”

  聽完這話,陸水北倒也佩服他勇氣,陸美娟覺得這輩子的敗筆就是嫁給馮澤海,胸無大志。

  “我與你爸是志不同不相為謀,你那時還小你懂什么?!?p>  “你既然都知道志不同不相為謀,為什么還要逼水北,我倒覺得她現(xiàn)在狀態(tài)比以前好太多,對吧水北?!?p>  陸水北點頭,陸美娟無奈搖頭,眼神卻能殺死馮巖。

  下山時天開始下小雪,路面濕滑,馮巖一臉諂媚扶著陸美娟,嘰嘰喳喳在她耳邊叨個不停,陸美娟實在受不了他的叨叨,甩開他手,獨自走在前。

  馮巖一臉得意,向陸水北拋個眉眼,好似給她炫耀看我多厲害。他故意放慢腳步讓陸水北也走慢些。

  見陸水北心事重重,他道:“水北,我媽都說你二十八了,該找個男朋友了?”

  陸水北望向他,“這不像你啊馮巖?!?p>  “你要不是我姐,我還懶得說你,你看人家那些姑娘二十八年紀的都在干啥,你再看看你,無趣的很?!?p>  “那你呢,什么時候找個女朋友?你不也二十八,比我晚幾個小時出生就不是二十八了?”

  “你這張嘴啊,我一男的就該先成業(yè)后成家,你說說,你這一天清心寡欲的,不覺得生活太單調(diào)了?”

  “要說立業(yè)成家,你國防大學畢業(yè),現(xiàn)在也是少校軍銜,年紀輕輕,還不算立業(yè)?”

  “我,懶的與你爭論。好心當做驢肝肺。”

  “快走吧,一會兒雪該下大了。”

  山中空寂,玉樹瓊枝,人煙寥寥無幾,樹枝上落得幾片雪,越積越厚,馮巖與她聊了些部隊的事兒,熱衷給她介紹部隊上面的優(yōu)質(zhì)男性,比起小時候,眼前的男子確實已是頂天立地男兒模樣。

  陸水北時不時被他逗笑,待兩人到山腳時,陸美娟早已不見蹤影。

  馮巖一臉焦急表示剛剛車就停在此處,陸水北到習以為常,“別找了,姑姑先走了。”

  他依舊一臉不可置信,這冰天雪地,陸美娟跟他開玩笑呢,他趕緊拿出手機,撥打陸美娟電話,陸美娟拒接,“完了,我媽不接?!?p>  “走吧,外面有公交站臺?!?p>  “走多久?”

  “兩個公里路程,這種天氣的話,大概要走半小時左右?!?p>  “我媽還真是,給你說得罪不起吧,你還惹她?!?p>  她一臉無辜,究竟是誰惹誰了,我一句話也沒說,再說現(xiàn)在討論也于事無補。

  馮巖倒無所謂,部隊出來的人哪怕是從這兒回市區(qū)也是小事兒一樁,可下著雪,他怕陸水北受不了,便拉著她跑起來,她不愿,加上冬日穿衣過厚,不一會兒便大氣喘喘,蹲著路邊,努力呼吸。

  “我記著你練過跆拳道啊,這就體力不支了?”

  “我這是低血糖,關我會不會跆拳道有什么關系?!?p>  此時,一輛車疾馳而過,風過處,寒風瑟瑟,馮巖真想破口大罵,怎想前方一腳剎車,車停下,走出一人,身著黑色大衣,向他們走來,馮巖拍打陸水北后背,“水北,那人你可認識?”

  她抬眼,卻見林山南將外套脫下,她站起,將他手擋在空中,“你怎么來了?”

  “穿上?!闭f完便拉起她的手,走向車去。

  馮巖跟在身后不明所以,陸水北本想掙脫奈何他握得更緊,馮巖跑上前去,“這位哥們,光天化日搶人影響可不好?!?p>  陸水北忙解釋,“他是我上司?!?p>  “你上司?”

  “我一會兒給你說。”

  林山南加快步伐,陸水北只得由他,他將車門打開,她自覺進去,他換個方向坐向另一邊,馮巖剛想拉開車門,他便把車門鎖上,任憑馮巖在外拍打窗戶。

  “你干嘛把車門鎖上?!彼死焰i,只見馮巖拍打車窗。

  林山南溫柔的將她頭別過,將她眉間的雪輕輕擦拭,低聲問道:“他是誰?”

  她心中焦急,卻表現(xiàn)鎮(zhèn)定,別開他的手,“姑姑家兒子,我表弟?!?p>  聽見這話,他才將車門解鎖,將身子傾過去,頭伏窗口,伸手拿出鑰匙,“你開?!?p>  馮巖心頭有氣,“為什么?”

  “那你走路?”

  他一把拿過鑰匙,進車時用力一關車門,震的陸水北心碎。

  陸水北心中疑問,怎會在這兒與他相遇。

  馮巖單手握方向盤,另一只手靠在窗沿,透過后視鏡,看了眼林山南,“兄弟貴姓?”

  “林山南?!?p>  “馮巖。林總為何出現(xiàn)在此?難道也是祭拜親人?”

  林山南想了想開口,“嗯?!?p>  “哦?水北,你什么時候換了上司?”

  “你少說話,好好開車?!?p>  說完,她雙目緊閉,陸美娟不是第一次丟下她在這兒,有時祭拜到一半,陸美娟接完電話招呼不打一聲就走,她倒是習慣,往年雪沒有這么大,也沒有馮巖,更不會遇見林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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