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嘉年公司出來,莊信宏心想,也不用去找陳嘉月、陳嘉鳳了,這兩位估計真的跟陳嘉年結成同盟。
以陳嘉年的身家,足以保證自己和弟弟妹妹具備繼承遺產的資格。
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之間,同盟是否牢不可破,有待日后檢驗。
其中必然達成了對陳嘉年有利的條件,但這就不是私家偵探一時半會之間能查出來的。
至于那位私生子邱念陳,莊信宏一直聯(lián)系不上,連私家偵探也找到他的下落,也就沒有將他納進這次游說之中。
去見最后一位目標,也就是與陳平生同住較長時間的孫女陳初靜。
如果有得選,莊信宏并不想跟陳初靜打交道,因為這個女孩身上的氣息太過陰冷。
即使坐在陽光普照兼有暖氣的星巴巴咖啡店里,莊信宏都覺得眼前的女孩跟室外的冬天一樣冷。
這對男女從見面時就沉默了兩三分鐘,陳初靜看著窗外,而莊信宏則看著她。
“你喜歡女人還是男人”,莊信宏見陳初靜的神情也如冰凍了一樣沒有變化,突然問了一個讓她神情有所變化的問題。
“這關你事嗎?”,陳初靜眼睛掃過莊信宏的臉龐,又將視線投放到柜臺處。
“我覺得你喜歡女人,或者是個無性者?”
“什么?”
“像我這么一個大帥哥坐在你面前,你眼神跟口古井一樣無波?!?p> “你很自戀!”
“不,我是被狂熱女粉絲縱容出來的!”
陳初靜一邊嘴角翹起,冷笑意味極濃,“你有什么事?想說服我投資你的項目就免了,我沒興趣!”
“我跟你大伯洽談?;稹?,莊信宏甩了甩頭發(fā),“我們達成了一致意見,暫時休戰(zhàn),各自發(fā)展,他不犯我,我不犯他!”
“大伯不會這么做的,你跟他的地位不相稱!”
“我是信托基金管理人,這樣也不夠!”
“不夠!”
“那跟你談夠嗎?”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陳初靜眼神幽幽地看著莊信宏,“你對于我們來說,是毫無關系的外人,我認為爺爺是不會輕易將那么一大筆遺產交給你管理的,這里面一定有古怪的地方!”
“其實我也想知道為什么”,莊信宏并不生氣,“但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是不會主動辭去管理人職務的!”
“只要推翻遺囑,你就什么都不是!”,陳初靜又扭頭看著窗外。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對了,你爺爺.....”
莊信宏不想跟心性還未成熟的陳初靜計較,便將話題轉向陳平生,但問了幾句,陳初靜都是沉默以對,口風相當緊。
沒了招的莊信宏,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陳初靜。
陳初靜扭頭看向窗外的這個姿勢,已經保持了三四分鐘。
莊信宏也看著窗外,行人走來走去,也沒什么值得特別留意的。
“哎。。”,從莊信宏的角度看去,陳初靜的側顏線條清晰優(yōu)美,極適合拍硬照廣告。
“有沒有興趣做明星?”,莊信宏開口問道,以陳初靜可能沒有動過刀的精致瓜子臉,加上清冷的氣質,也許是個明星胚子。
陳初靜扭頭看了一眼莊信宏,又慢慢地轉頭看向窗外。
“不錯,就是這種氣質”,莊信宏雙手合成一個長方形,當成鏡頭將陳初靜的小臉框了進來,”空洞的眼神、冷淡的神情,你這厭世臉,不去做模特太可惜了!“
厭世臉,簡單的說,就是“生人勿近”臉,一張看起來對世界都不感興趣的臉,卻非常討喜。
陳初靜全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憂郁的氣質,但不是裝出來的,應該是一種天生的少女叛逆感和不羈感。
她掛著厭世臉,極為符合她現(xiàn)在安靜的做派,一看她就是一個不喜歡熱鬧、不喜歡聚會、不喜歡主動交朋友的女孩。
陳初靜回過頭,冷冷地看著莊信宏。
莊信宏不放棄游說,”我準備注冊一間傳媒公司,已經簽約了一位擁有天后潛質的女歌手,要不你也簽約我們公司吧,你就專注于影視劇發(fā)展或者做模特!“
”你這臉,絕了,初一看起來冷,看久了討喜!“
”把你的人設打造成高冷的公主或者冷傲的女王,只要板著一張臉,男人們就會哭天喊地地跪在你面前求舔!“
”今天簽約,明天出道,后天就紅,怎么樣?“
”給你S級天后合約!怎么樣?”
“簽吧!金光大道就在你的眼前!”
陳初靜鼻中冒出一句輕哼,站起身來,想離開。
”誒,別走啊,這咖啡還沒喝呢“,莊信宏拉住陳初靜的手。
“放手!”,陳初靜用力甩了一下沒甩開,怒視著莊信宏。
“坐!”,莊信宏以不容置疑的眼神看著陳初靜,“我們談談你爺爺作品海外版權的事!”
陳初靜冷冷地看著莊信宏,沒急著走開。
“坐吧!”,莊信宏松開手,指著座位,“你這么站著,別人還以為我把你怎么著了!你別動拿咖啡潑我的歪心思,我會動手的啊!”
陳初靜剛才還真有拿咖啡潑他一臉的想法,但聽到莊信宏說了不聽就等法院傳票的話后,她最終選擇重新坐了下來。
“這就對了!”,莊信宏輕輕鼓掌,“陳老有五部作品的海外版權收入,一直沒有歸入信托基金,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這五部作品的版權運營,爺爺已經委托我全權代理,并且指定版權收入全部歸我所有?!?,陳初靜干巴巴地說道,“這些不算入信托基金的。”
“是嗎?可是陳老在遺囑當中指明了,是三年內,除了給你們的現(xiàn)金外,所有財產都歸入信托基金,也包括海外收入!”
“授權書是無限期的!”
“但只是授權,可以根據最新的遺囑來取消原先的授權,所以,你準備什么時候,把這些作品納入基金?”
“你不是有律師嗎?讓你的律師找我的律師談吧!”
“我沒有律師,你爺爺?shù)男磐谢鹩新蓭煟娴南朐诜ㄍド弦娒鎲???p> “不然呢?”,陳初靜眼中寒氣逼人,“被你訛詐?你算什么?一個路人甲,就想拿我們的錢,憑什么?”
“你少說了一個詞,東西”,莊信宏豎起一根手指頭,“應該說,你算什么東西,這樣才有罵人的氣勢!”
陳初靜雙手交叉抱著胸前,扭頭看向窗外,不想理莊信宏。
“照顧一個老人,很辛苦吧?”
“尤其是在你眼中可能有老人癡呆的爺爺!”
“平時就你和一個保姆,要照顧老人,又要打理莊園內外事務,很累吧?”
“可到頭來,那個死老頭,居然不把大部分遺產留給你,很生氣吧?!”
“氣得雙手發(fā)抖、全身發(fā)冷,恨不得讓老頭下地獄吧,于是,在某一天晚上,你端上了一碗藥,輕輕地說,爺爺,喝藥!”
莊信宏用雙手捧起不存在的碗,仰頭一喝而光,“靜兒,好苦??!”
而后莊信宏一手掐著自己脖子,面空扭曲猙獰,一手抓向陳初靜,“靜、靜兒,為什么,為什么,為——”
陳初靜冷冷地看著狂飚演技的莊信宏,輕輕吐出一個詞,“有?。 ?p> 莊信宏用手揉了揉臉頰,“不好意思,用力過度了,我的演技是不是有點浮夸?嗯,我覺得改進的空間很大!”
“看看你的眼睛!”,莊信宏指著陳初靜說道:“你的眼睛經常往右下角瞟,顯得你很心虛,不要問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這么牛!”
陳初靜仍舊冷冷地看著莊信宏一個人表演。
莊信宏不再表演,正色說道:“你聽過星火嗎?”
“什么?”
“From a little spark may Burst a mighty flame!”
“。。?!?p> “一看你沒認真學習過英語,我說的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我說的星火就是我,你別看我現(xiàn)在還是微弱的火苗,總有一天,我要從娛樂圈燒起,燎遍天下,甚至星空!”
“有病!”,陳初靜對莊信宏的評價始終如一。
莊信宏提及星火時,一直留心觀察陳初靜的細微表情變化,但沒看到她的表情有什么異常。
看來她并不知道陳平生會在書房里登陸星火網站,還把U盾藏得嚴嚴實實。
可惜的是,到現(xiàn)在,莊信宏還沒有摸透那網站是用來做什么用的。
“好了,說正事!”,莊信宏搓了搓手,“陳老的海外版權收入,我可以當不知道,但是,我需要你認可陳老現(xiàn)在的遺囑,反正我也拿不到陳老的遺產,只能借遺產錢生錢,賺點管理費,這并不損害你們的利益?!?p> “等你這條蛀蟲把基金都蛀空了,我們才來管?就是要一開始不給你蛀空的機會!”
“且行且看唄,我是不是蛀蟲,你是不是好人,都得走一段后回頭再看。”
“咱們不一樣!”
陳初靜冷笑連連地結束了會面。
莊信宏看著陳初靜離去的背影,頭痛得很。
他本就沒什么底牌,與陳家人的實力也不對等。
陳家人不會與他合作,而他又不夠實力與陳家人斗。
且行且看吧!
“下午有空嗎,我去看看你說的別墅!”
趙麗思發(fā)來一條微訊,讓莊信宏振奮起來,立即回信,“有!稍等一會,我發(fā)個位置給你,到時見!”
“好!”
莊信宏雙手握拳,一揮手,贊助費就要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