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開車將陳亦清一直送到他家門口,與初夏合力將人扶進屋子,送到二樓臥室,放到床上。
出了臥室門,老張倏爾說道:“謝謝你啊,初夏小姐!”
“不客氣的,張師傅?!?p> “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初夏小姐留下來照看一下總裁,我一個男人,笨手笨腳,怕照顧不好。”
初夏雖有些為難,但是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好呀!”
兩人下了樓,老張輕車熟路去了廚房,說去煮醒酒湯。
初夏一時無事,左右看看,腦子里還在回憶,她是在哪個房間打了陳亦清的?想想心里還有些后怕,還好陳亦清不記得,沒找她算賬,否則……她肯定很慘。
忽聽樓上有動靜,她便上樓去看了看,她一打開門,就看見男人脫了衣服,正在扒褲子。
她連忙蒙住眼睛,退了出去,想不到陳亦清看起來瘦瘦的,竟還有腹肌。
好害羞,她竟然看了個清清楚楚。
又聽里面人說:“我要喝水?!?p> 她忙應了一聲,轉(zhuǎn)而去到廚房,老張見她進來,便問:“怎么了?”
初夏如實回答:“總裁要喝水?!?p> 老張給她指了指水壺,初夏倒了水,水溫剛剛好55度,又看了看儲物架,在架上找到一罐蜂蜜,舀了一勺,倒入水杯中,均勻攪拌。
初夏將蜂蜜水端至門口,這次她沒有貿(mào)然進入房間,先觀察了一翻,確定陳亦清有沒有奇怪狀況。
只見他好好地躺在床上,她才進去,將水杯放在床頭,輕聲喚:“總裁,喝水了?!?p> 陳亦清起身半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眉頭微微舒展,即而一口飲盡。
他拿著杯子默了半天,倏地盯著初夏,嗓音略啞:“謝謝你!”
“不客氣,還要嗎?”
他搖搖頭,不再說話。
初夏接過他手中的杯子,轉(zhuǎn)而離開,陳亦清望著她的背影,一陣沉思。
她一出來就看到老張坐在沙發(fā)上。
老張見她出來了,也起身問道:“初夏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好的?!背跸哪蒙习樧靻柫艘痪?,“張師傅,你明天還要出車嗎?”
“當然要呀!”
“那你照顧總裁不睡覺能行嗎?”
“嗯,是不行。”老張頓了頓,“要不初夏小姐辛苦一下,你留下來照顧總裁?”
“?。俊?p> “謝謝你了,初夏小姐!”
“嗯,不……”
“辛苦你了,初夏小姐!”
“……”她還來得及拒絕嗎?
老張經(jīng)已起身離開,快步走到大門口,又轉(zhuǎn)身囑咐道:“醒酒湯已經(jīng)煮好了,等總裁醒了可以熱一下給他喝?!?p> “嗯,好的。”
初夏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老張已開門走了。
初夏長嘆一口氣,癱坐到沙發(fā)上,她真的是……為什么要多嘴?如果不多嘴,現(xiàn)在回家的就是她呀!
折騰到現(xiàn)在,她晚飯還沒吃,真是又餓又累。
她艱難起身去了廚房,在冰箱里找到了一袋水餃。于是燒水,水開下水餃,一會兒的功夫,水餃就熟了,饞得她直吞口水。
水餃裝盤,找了雙筷子,就著盤子在廚房吃了起來……唔,餃子真好吃!
一盤餃子下肚,五臟六腑這才歸位,安靜下來。
洗了鍋盤,又去房門口看了一眼陳亦清,見人睡得安穩(wěn),就轉(zhuǎn)身回到沙發(fā)坐著。
嗯,總裁家的真皮沙發(fā)好軟好舒服,好想滾一滾,于是她滾了一滾,果然舒服,比她家的小床都舒服。
什么牌子的,將來她也要買一張。
心理想著,好像她真的就買了一張同樣的沙發(fā),莫名高興起來,不由又滾了一滾。
不知是沙發(fā)太舒服了,還是她太累了,反正她睡著了。
可能是心里想著還要照顧總裁,睡得不太安穩(wěn),想要起,又起不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覺得身子一輕,像飄了起來,一直飄到了一片云層上,又軟又香,她不由蹭了蹭,終于沉沉睡去。
等她再醒來,她竟在床上。
她起身看了四周,不是吧,這竟是陳亦清的臥室。難道她睡迷糊了,爬到總裁的床上了?
她捂臉長嘆。
她不會把總裁給睡了嗎?
趕忙低頭一看,還好還好,她的衣服還好好的呢!
可是她是怎么從一樓的沙發(fā)跑到二樓的臥室的?夢游嗎?她以前沒這個毛病呀!
這時衛(wèi)浴的門打開了,一個半果的男人從里面出來。
來人不是陳亦清,還能是誰?
只見他上身還掛著水珠,倒三角,八塊腹肌……不能再看了,會長針眼的吧?
她吞了吞口水,又看了幾眼,唔,身材真好。
陳亦清唇角輕勾,對于初夏的目光,絲毫不在意,還問她:“你要洗澡嗎?”
這話本沒有問題,可是此刻由陳亦清嘴巴里吐出來,卻多了幾分曖昧。
初夏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就“嗯”了一聲。
她是瘋了嗎?還“嗯”答應了?
一個女孩子怎么可以在一個男人家里洗澡?這意味著什么?她不敢往下想。
很快她就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她沒有衣服,那不是可以推說沒衣服不想洗?可是她話還沒說出口,陳亦清已開口說:“我找件衣服給你換?!?p> 他還有女生的衣服?是他女朋友的嗎?
陳亦清推開隔壁的衣帽間,在他的一眾襯杉里巡視了一翻,覺得沒有合適的,又拉開他的居家服,終于找到一件淺米色的居家服。
他拿著衣服走了過來,扔到床上,對著初夏說:“這件吧,試試。”
初夏拿起衣服,衣服很新,應該沒穿過幾次。
她拿著衣服去到衛(wèi)浴里,關上門,心不由怦怦亂跳。
沉默了好一會,終于還是說服自己,總裁對她絕對不會有什么壞心思的,畢竟他的女朋友那么好看。
她這才放心去洗了澡,穿上陳亦清的衣服,衣服有點大,短褲更大,根本穿不了,她解了馬尾,用頭繩固定褲子,這才出了衛(wèi)浴門。
陳亦清已經(jīng)不在房間了。
她下樓來到客廳,也沒看到人,不會在廚房吧?她又去了廚房,果然不在。她回到廳里,聽到書房有聲音,原來他在書房里,此刻正打電話呢!
過了一會,他的電話結束了,他從書房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乖乖坐在沙發(fā)上的初夏,他目光輕輕一柔,走了過去。
初夏內(nèi)心其實是緊張的,他過來了,他過來了,她要說點什么嗎?
“衣服還挺大的?!彼穆曇粲幸唤z暗啞。
陳亦清上下看了一眼:“我看著還挺好看。”
她的臉噌地燒紅,不就是夸一句好看嗎?她怎么還害羞了呢?冷靜冷靜,她可以的。
“我我……”想回家。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陳亦清打斷了,只見他微微蹙眉,清咳兩聲問:“你沒穿內(nèi)衣?”
初夏捂胸抱緊自己,她也不想這樣呀!這不是沒有什么辦法嗎?這不是沒有衣服穿嗎?而且洗完澡還穿回臟衣服,感覺是洗了個寂寞,她看居家服還挺厚的,就直接穿了。
陳亦清探身過來,越發(fā)靠近她,他的嗓音淺淺:“你是想勾引我嗎?”
初夏望著他,陽光從落地窗打進來,靜靜折射在地板上,時間仿佛停住一般。
靜默了一瞬,初夏仿若初醒,別過臉去,不看他:“才沒有!”她的聲音抖得可怕。
陳亦清即而在她身側坐下,伸手提起她的下巴:“真的沒有嗎?”
初夏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他那么好看,她的心不由漏跳了幾拍,可是……明明勾引人的人是他。
陳亦清見她不語,又伸手撩開散在她臉上的幾縷青絲,卻看見一雙漆黑的濕漉漉的眼眸,眸子里全是他的影子。
他頓了頓,喉結上下翻涌。
他無奈嘆了口氣,終是低頭輕輕吻在她的唇瓣上。
這是一個溫柔的吻,沒有一點強勢,像是在細細臨摹,就如她吃草莓蛋糕時,細細品嘗,慢慢回味……
“叮叮?!遍T鈴突然響起,初夏一下回了神,推開了陳亦清。
陳亦清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還是起身去看了一下門視器,原來是他點的外賣到了。
他轉(zhuǎn)而對初夏說:“去房間?!?p> 初夏也反應過來,躲到房間里去,不知是不是他女朋友顧大小姐來了。
如果顧大小姐來了,她要怎么辦?
然后她聽到開門的聲音,接著又聽到一句男聲:“先生,祝你用餐愉快!”
她呼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顧大小姐。
大概又過了一會,有腳步聲走過來,是陳亦清:“出來吃飯?!?p> 她隨手披了一件他的外套出來,陳亦清看了一眼,好看的眉目微微一挑,沒有說話。
外賣都已打開,碗筷也擺好了,一桌子好吃的,初夏不由吞了吞口水。
她看了眼電量只剩10%的手機,原來快11點了。之前她還不覺得餓,現(xiàn)在看了一桌子的菜,頓時餓得不行,感覺此刻她能吃下一頭大象。
見陳亦清坐下了,她也趕緊坐下,拿起筷子,卻見對面的人沒有動,她也驀地放下筷子,笑瞇瞇地說:“總裁,吃飯!”
陳亦清不由舒展了眉目:“吃飯?!?p> 見陳亦清拿起筷子,初夏這才又提起筷子,開始吃飯。
她真是太餓了,感覺每一道菜都那么好吃,吃得嘴都停不下來。
餐桌上一時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還有初夏吃飯時吧唧嘴的聲音。倘若是放在平時,陳亦清一定會覺得瑣碎煩燥,可是今日不知何故,竟意外的心情大好。他好看的唇角不由微微泛起弧度,就連他的胃口也比往常好了許多,多吃了幾口飯菜。
又過好一會兒,初夏這才停下筷子,摸了摸她圓滾滾的小肚子,心里不由抱怨,就兩個人,點了一桌子菜,結果她都吃撐了,還沒吃完。
真浪費。
心里雖這么想,但是她面上卻一點也不敢表露出來。
她見兩人都吃完了,就忙收拾起剩菜剩飯,沒吃完的打包好準備放入冰箱,陳亦清竟說不要,初夏想了想,決定打包帶回家。
陳亦清聽了,無奈撇了撇嘴。
初夏見他沒有表態(tài),但他也沒有拒絕,就當他默認同意了吧,開開心心打起包來。
打好包,清理好餐桌,初夏拍拍手,打算坐一下就跟陳亦清講,她要回家了。
結果就看到陳亦清從餐邊柜上拿出盒蛋糕,打蛋糕盒子,竟是草莓蛋糕。
初夏倏爾雙目一亮。
他將打開的蛋糕放入她跟前:“吃吧!”
她詫異地望著他,又聽到他好聽低沉的嗓音:“我的蛋糕以后都會給你吃?!?p> 她雖將信將疑,但是眼前可是草莓蛋糕,她怎么可能抵得過這樣的誘惑?
她點點頭,吃了一口蛋糕,好好吃,再吃一口草莓,真的太好吃了。
滿口的草莓蛋糕,都是幸福的味道。
她太喜歡了。
陳亦清倏爾開口:“我也想吃?!?p> 初夏挖了一勺給他,他低頭含住勺子,吃了一口蛋糕。
她握著勺子的手頓了頓,有點恍神,眼眸微垂,又輕聲問道:“還要嗎?”
他說好,她又挖了勺,遞到他嘴邊,他一口吃了,說:“好甜!”
她舔了舔了唇瓣,有草莓蛋糕遺留下來的香甜,是挺甜的。
“等一下?!彼鹕韽淖雷幽沁呑叩匠跸倪@邊,伸手將她嘴角不小心沾染的奶油,輕輕抹掉。
初夏只覺被他摸過的嘴角發(fā)燙,怔怔地望著他。
陳亦清接過她手中的勺子,用勺子挖了一塊蛋糕,喂到她嘴邊,她張了張嘴,將勺子里的蛋糕吃掉。
就聽到陳亦清那略顯黯啞的聲音:“我可以吻你嗎?”
她像是被蠱惑了一般,輕輕點了點頭。
他低頭吻她。
他的吻溫柔綿長,還是草莓味的,有一點甜。
初夏說要自己打車回家,陳亦清拒絕,說他也要回公司,順便送她回家。她想了一下,也好,反正手機快沒電了,到時也沒法支付車費,這樣正好還省了打車費。
她的衣服在洗衣房里,已經(jīng)洗好烘干了,她換上自己的衣服,又將脫下來的居家服和外套一齊放到洗衣機里,倒了洗衣液,選好洗衣模式,最后按開始鍵,洗衣機就開始洗衣服了。
她拎著包包,提著打包的外賣,跟在陳亦清身后,乖得像個小媳婦。
兩人上了車,一路沒有多話,初夏也不敢隨便說話,上次嘴瓢,到現(xiàn)在想來還恨不能撞墻。
路上車不多,沒多久就到了初夏小區(qū)的樓下。
陳亦清將車停穩(wěn),空出一只手來,輕輕摸了摸初夏的腦袋:“好好休息!”
初夏“嗯”了一聲,用手順了幾下她的頭發(fā),下了車。
下了車之后,她轉(zhuǎn)了個身,乖乖地跟陳亦清說了聲再見,才將車門關上。
陳亦清坐在車里,打開副駕駛車窗,同她揮了揮手,然后開車走了。
初夏盯著車屁股的方向看了好一陣,不知怎的心里倏爾有些失落。
突然一只手伸出來擋住她的視線,她回頭一看,竟是林冰。
她疑惑地看著林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來的,都看到了什么。
林冰眼珠倏地一轉(zhuǎn):“剛剛那車可是保時捷,你什么情況?”
初夏如初回答:“陳亦清的車?!?p> “什么?那個活的總裁?”林冰的聲音大得要刺破耳膜。
初夏揉了揉遭罪的耳朵。
“說,你昨晚去哪了,打電話也不接,人也不在家,今天電話直接就關機了?!?p> 初夏看了一下手機,那10%的電量果然用光了,現(xiàn)在手機處于黑屏狀態(tài)。
她將手機拿給林冰看,“沒電,關機了?!?p> “晚上你沒充電嗎?”
“我昨晚在總裁家,沒找到充電器?!迸铝直鶃y想,她又補充道:“總裁喝醉了,我去照顧他。”
“然后你就把人撲倒了?然后人就被你拿下了?”林冰稍稍回憶了一下剛剛的情景,不由開始腦補。
“沒有,沒有,別亂說?!背跸募泵ν屏藘上铝直?。
“怎么可能,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我不信?!?p> “他都喝醉了,能發(fā)生什么呀?”
“就是喝醉了才好辦事呀!”
“瞎說什么,回家再說。”初夏不由扶額長嘆,今天不說出個前因后果,怕是沒法安生。
到了家,進了屋,門還沒關,林冰已經(jīng)急不可奈,語調(diào)微微上揚:“到家了,你說吧!”
初夏關了門,放下包包,又將手機充上電,這才坐到沙發(fā)上,望向林冰。
林冰的語調(diào)又上揚了好幾分:“哎呀,急死我了,你倒是快說呀!”
“真的只是他喝醉了,我去他家照顧她,然后就不小心睡著了,一直睡到中午,然后吃個飯就回來了?!背跸墓室膺^濾掉一些不必要的細節(jié)。
林冰可沒那么好糊弄,她繼續(xù)問:“可是,他為什么送你回家?”
“因為順路呀!”
“順路個鬼呀,你公司在城中,他家在城北,你家在城南,哪里順路了?”
聽林冰這么一說,好像是不太順路,她只好裝傻充楞:“也許,總裁他人就喜歡送人回家?”
“我信你個鬼!”林冰眼珠轉(zhuǎn)了一圈,倏地發(fā)現(xiàn)男人的外套,指著它大聲質(zhì)問,“那是什么?”
“總裁的外套。”
“什么,他都來家里,進你屋了?”
“就加班晚了,沒地鐵,他送我回來。”
林冰看了看外套,又看了看初夏:“我聞到了JQ的味道。”她頓了頓,“以我多年閱言情小說無數(shù)的經(jīng)驗,不可能什么都沒發(fā)生?!?p> “能發(fā)生什么?”初夏舉手投降,“我真的清清白白,還是個黃花大閨女?!?p> 初夏捂臉輕嘆。
“你什么表情,怎么看起來好像很失落的樣子?”
“我只是難過,到現(xiàn)在還沒有甜甜的戀愛?!?p> “別難過,這不是有一個現(xiàn)成的霸道總裁嗎?”
“可惜,他有女朋友,就是那個顧大小姐,哪還有我什么事?”
“聽你這口氣,莫不是動心了,只是求而不得?”林冰太了解初夏了。
“我拿什么動心,真心嗎?比起家大業(yè)大的顧大小姐,我大概只配做他的情人吧?”
他雖然吻了她,卻沒有表白,連句喜歡都沒說。大概在陳亦清心里,她之于他,也就是這樣的關系吧?一個躲在黑暗角落里,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林冰認真思考了一會,認真說道:“那我的夏夏還是不要喜歡他吧,代價太大了?!?p> 初夏輕輕“嗯”了一聲。
她雖面上風清云淡,而心上卻像被人撕開了一個傷口,傷口一點點變大,直至血淋淋的。
是的,這個代價太大了,以至于她現(xiàn)在都痛恨自己,唾棄自己。
活著不好嗎?怎么就成了總裁大大的情人?
她也不了解當時的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清醒的,可以拒絕,但她沒有,她竟是同意的。那句“我可以吻你嗎”,現(xiàn)在想想也讓她心動不已。那可是總裁大人,他那么好看,那么溫柔,讓她怎么拒絕得了?
可是她明明知道,陳亦清跟顧荏苒才是王子與公主,他們才是官配,可是她卻沒能守住底線,不知羞恥地做了情人,當了小三。
她不敢告訴林冰,只能一個人默默忍受,她活該。
林冰不知道初夏內(nèi)心經(jīng)歷了怎么樣的交戰(zhàn),只隱隱覺得她不開心,于是拉著她:“哎呀,不聊不開心的事,不聊不開心的人,周末只剩半天了,讓我們開個黑,爬出青銅吧?”
初夏收起心緒,不想林冰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
游戲可以暫時脫離現(xiàn)實,讓人得到短暫快樂,她深以為然。
但她的手機在充電,擔心游戲操作起來不方便,便去臥室拿她的平板。
敲門聲倏地響起,林冰去開門,原來是陳巖。
初夏在臥室里大聲問了一句:“是誰呀?”
林冰邊開門邊答:“陳巖!”
初夏有些奇怪,陳巖已經(jīng)一周沒跟她聯(lián)系了,怎么今天找了過來?最后一次見面還是上周禮拜天,她一度以為他不會再敢來找她了,畢竟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剛起床,沒刷牙,邋里邋遢的女人吧?
初夏終于在被子低下找到了她的平板,拿著平板出了臥室,看到門口站著的陳巖。
林冰不由解釋道:“我打電話給他,問你來著,他竟然找來了。”
初夏應了一聲,邀陳巖進來坐,陳巖進來坐了一會,便禮貌道謝,然后離開,初夏倒給他的水都沒喝一口。
初夏送走陳巖,關上門,與林冰面面相覷。
“這孩子是怎么了?”
林冰眨眨眼,看了一眼衣架上掛著男人外套,那么醒目,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這個外套的主人,怕是心思不純呀!
但她最后卻什么也沒說。
兩人繼續(xù)開黑,才玩了一把,林冰的手機響了。
她歡歡喜喜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聲:“我的女朋友可以把時間還給我了嗎?”
“你等等??!”林冰鮮少有這么溫柔的時候,看得初夏以為自己產(chǎn)生幻覺了。
林冰撿起她的包包,轉(zhuǎn)而一臉無辜地跟初夏說:“我親愛的夏夏,你的好朋友余額已用完,現(xiàn)在是女朋友時間,我走了,再見!”
“再見!”
“這么直接的嗎?都不挽留一下?”
“那我現(xiàn)在挽留你?”
“那倒也不必,我就隨便說說?!?p> “行了,快走吧,你!”
“夏夏,我會想你的!”
“肉麻!”初夏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送走了林冰,突然安靜下來,一室清冷。
她將自己包裹在沙發(fā)里,瑟瑟發(fā)抖。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倏地被敲開了。
她起身走過去,透過貓眼看到陳亦清拎著食盒,站在門外。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將人放進屋來。
陳亦清將食盒放在餐桌上,轉(zhuǎn)而望了一眼初夏,他家的小貓好像不開心。
他從食盒里的菜一一取出,放在桌子:“發(fā)你短信,怎么不知道回?”最后他將草莓蛋糕盒出來,拎在手里,遞到她面前,“有草莓蛋糕,想不想吃。”
初夏的眼珠倏爾一亮,又悄悄淡了。
她用了一下午的時間來說服自己,不要投入這個無望的情感中去,可是當陳亦清將手中的草莓蛋糕遞到她面前時,她才發(fā)現(xiàn),她所設的防線有多么的脆弱。
小小的一塊草莓蛋糕,輕意地就憾動了她的決心。
她痛苦的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拒絕眼前這個男人,哪怕他此刻只是輕輕皺了眉,她都不忍心。
“想?!彼齽偦卮鹜辏鸵娔腥说拿佳圯p輕彎起,她也不由彎了嘴角。
陳亦情將人拉到身邊,帶到懷里,抱住小小一只,忍不住又擼了兩下,手感極佳,心情立刻舒暢起來。
“我想你?!边@大概是陳亦清27年來說過最肉麻的情話了,他也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說出口。
初夏心尖不由一軟,哪怕她知道這是句假情話,也聽得她全身酥麻。
他的胸膛好溫暖,她忍不住蹭了又蹭。
她不想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就當她在做夢吧,等夢醒了再說吧!
現(xiàn)在的她只知道,他的溫暖,她離不開,她沉迷在這片溫柔海洋里,哪怕會淹死,她也認了。
她開始安慰自己,只要他們沒發(fā)生實質(zhì)性的關系,她就不會傷害到別人。
就讓她在他懷里停留久一點,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會被發(fā)現(xiàn),會被唾棄,但是此刻他屬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