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閑暇室里,天紇正在發(fā)呆,此時正是她和貔祿剛回山谷之時,重復(fù)的五年剛過完的時間節(jié)點。
茶桌上的茶杯還冒著熱氣,師父坐在正榻上煮著茶,一下子從黑夜回到白天,天紇非常不習慣。
突然腦中如針刺一般,天紇按住額頭。
“你怎么了?師姐!”
雖說回到了上一次用技能的五年時間節(jié)點,但8歲-13歲的五年已經(jīng)被天紇的重新走過的記憶覆蓋,貔祿剛得知天紇多過了五年時光,所以非常留意天紇的狀況。
“天紇,還好嗎?”師父在上位關(guān)切的問道。
“我有點不舒服。”天紇勉強的笑了笑,“師父,我可以先回房休息嗎?”
“去吧,不要強撐著,注意身體?!?p> “是?!碧旒v得到師父的首肯,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貔祿焦急的看了天紇一眼,忙向師父道:“師父,我去看看師姐怎么樣了?!闭f完一溜煙跟了上去。
只留下師父無語的搖搖頭。
“你沒事吧?師姐。”
貔祿追上天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顯得非常擔憂。
天紇不想讓貔祿擔心她,也不想讓剛知道她重復(fù)了五年生活的貔祿,又一次得知她使用了時光倒流,于是安慰他道:
“使用技能后身體變差,偶爾就會頭疼一下,不是什么大問題?!?p> “真的嗎?”貔祿有點不信的又問了一次。
“是?!碧旒v語氣拖長肯定的回道,捏了捏貔祿的臉,“我們是最親的人,有什么我都會跟你說的,放心吧。”
心里卻默默的道歉,對不起了貔祿,這次我不能再告訴你了。
貔祿聽到天紇的話,果然安下心來,沒有再追問,只是將她送回了房間。
這回時間過的很快,天紇沒過多久就再一次來到那個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夜晚,這次她還是起身來到山谷,但只是在更遠處,遠遠的望著看書的師父。
多時,她抬頭遙望遠處的山崖,烏黑的夜里,她什么都看不到,想起那曾經(jīng)并肩觀賞的場景,天紇內(nèi)心輕嘆,輕移蓮步回到了自己房間。
平靜的日子總是難得,沒再發(fā)生意外,就這樣,時間來到了寒假。
寒假假期一個月,這次回家的時間相當長。
“你們一個快13,一個快14了,總悶在家里也不好,這一個月,為師帶你們出去旅游吧?!辈艅偟缴焦?,師父就給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真的嗎?”
“真的嗎?”
天紇和貔祿參差不齊的喊道,和走遍了大江山河的師父不同,兩人都未曾出遠門去游玩過。
“當然?!睅煾秆劾锸M笑意,“以后你們自己也要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拓展自己的視野,不要總局限于各自的小世界里?!?p> “是,謝謝師父?!?p> “師父真好!”天紇和貔祿打鬧玩笑的回應(yīng)道。
旅游的喜悅沖散了一切,天紇和貔祿一起清理著行囊。
“師姐,你說我要不要帶筆記本電腦出去玩?”貔祿第一次出行,什么都想帶。
“還筆記本電腦?重不死你,有手機不夠嗎?”
天紇好笑道,走過去看貔祿都帶了些什么。
“這是什么?指南針,望遠鏡,鍋,天啊,還有吉他,你是要出去賣藝嗎?”
天紇扯了扯嘴角,師弟啊,你好歹在網(wǎng)上搜索一下出門旅游真正該帶的物品吧!
“虧得你沒有帶古服出門,不然我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我是沒有經(jīng)驗,又不是傻!”貔祿氣的大叫道。
“這個吧......我看有待考證?!?p> 天紇見貔祿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樣子,趕緊跑開,貔祿跟過去抓她,兩人又嬉鬧成一團。
此次他們要去的是北方,師徒三人換上現(xiàn)代的衣服,一起上路了。
天紇還是第一次看到師父穿休閑服,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師父就是師父啊,穿什么都那么好看,她自己則選擇了厚毛衣配棉長裙出門,反正她帶了襖子,到北地再換也不遲。
打的來到機場,兩人隨師父領(lǐng)了登機牌,選了三人同在一排的位置,天紇坐在最里面和貔祿聊天,兩人都是頭一次坐飛機,非常興奮,“貔祿,人類的智慧確實是無與倫比的,連飛上天空的東西都能制造出來?!?p> “那是,不過還是沒有我們師門厲害?!睍r光倒流至今為止都沒有人能做到吧。
“話說以師父的水平,如果加入航天科技的研究,人類的航天事業(yè)說不定能跨越一大步呢?!?p> “天紇,沒有出現(xiàn)問題之前,我們是不可以干涉人類社會進程的?!迸月牭膸煾搁_口囑咐道。
“是,知道啦。”天紇吐吐舌頭表示認錯。
下了飛機,兩個孩子奔跑著出了機場,眼前的世界是一片雪白,那屋頂、那地面、那樹上都積滿了厚厚的雪,天地間渾然一色,銀裝素裹。
“真壯觀!”貔祿說道。
他們身處在中部,極少看到下雪,即使下了也是小小的雪花,沒一會落在地上便融化了,根本積累不起來這綿綿的白雪。
“哈~”天紇呼出一口氣,在空中形成一團薄薄的白霧,“這里空氣真是好,快比得上山谷了,不像城里空氣那么糟糕?!?p> 師父慢慢的從后方走過來,“天紇,一會回酒店趕快換衣服,你身上這件太薄了?!?p> 這邊的氣溫接近零下20度,天紇剛出來時不覺得,被師父這么一說也感覺到了冷,跳著腳說,“那我們快點去酒店吧。”
師父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攔了輛車。
到酒店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兩人裹了個嚴實,上午先去看了冰雕,下午來到恒湖上觀景,兩岸基本沒人,湖面上結(jié)了又深又厚的冰,他們旁邊有個小小的亭子,師徒三人在亭內(nèi)歇息片刻,天紇和貔祿就忍不住下到湖面去玩耍了。
因為他們居住的城市溫度從來沒有低到能讓湖面結(jié)冰,所以兩人都非常好奇,這里的冰竟然厚到可以讓人站在上面,真是新奇的體驗。
兩人玩得不亦樂乎,貔祿對天紇說,“不如我們走深一點吧?!?p> “好啊,”天紇向后看了眼師父說到,“我還是去跟師父打個招呼吧?!?p> “那你快點過來哦。”
“嗯,馬上來?!?p> 回到長亭,師父正望著遠方出神,天紇見狀一愣,話到嘴邊就變了,“師父,你就沒有想過找個人一起生活嗎?”
師父回頭看著小徒弟淡淡的笑笑,“天紇,人類的生命對我們來說都非常的短暫,總是要逝去的,你看,就像這雪花?!?p> 說著他伸出手到亭子外,接住一片晶瑩的雪花,雪花落至掌心瞬間就消失無蹤,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下雪了。
“師門中人,要盡可能的做到,無欲無求,因為欲念多了,就會想要改變,但我們什么都不能干,正因為有這份能力,我們有更重要的責任。天紇,你明白嗎?”
師父的話如當頭棍棒一下子打醒了天紇,天紇覺得她再在這里待一秒,就有可能哭出來,“我去找貔祿。”她落荒而逃。
師父,天紇無法明白,即使明白也毫無意義,感情這種事,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天紇在小雪中拔足狂奔,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追上貔祿來到了湖的正中心。
“天紇,怎么這么久!”貔祿看到天紇驚喜的跳了一下。
可能是跳的太重,貔祿腳下的冰面忽然碎開。
“小心!”天紇急忙叫到,見貔祿反應(yīng)不過來,沖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他甩了回來,自己卻因為沒有著力點,掉了下去。
“天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