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無數(shù)的記憶涌入白祁的腦海里。
少女的春心,夜晚的曇花,雪地的懷抱,飯后的表白.......
一個一個如同碎掉的畫片在白祁眼前紛紛閃過,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畫面,讓白祁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每一段記憶都像是在壓榨著什么,似乎要把天紇擠壓成一張碎片、一頁薄紙,一時間,白祁竟不知道自己在這種痛苦中持續(xù)了多久,仿佛永無止盡,永遠逃脫不出,這是她每分每秒都在體會的感受?
白祁完整的接收到了這一切,這些時刻不斷地在被天紇記起,在已經觸發(fā)的時光回流中反復穿梭,像被無數(shù)根白色的絲線吊起懸掛在空中,被撕扯著掙脫不掉。
感受到自己的心被壓縮到極致時,白祁被彈出了記憶,頓了半晌,內心的壓抑和沉痛,緩緩的蔓延開來。
原來天紇,真的是師弟的弟子,他才是后來的那個便宜師父。
學習技能時的漫不經心,提到門派時的滿不在乎,一切其實都有跡可循,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千年以來,獨一師門,世上竟真有這么巧的事。
“太傻了,天紇,若是在師弟那邊過的那么辛苦,還不如來當我的徒弟。”白祁苦嘆道。
從最初在電梯口的擦身而過,到出陽臺的愣然對視,到翻越隔層的驚慌失措,到一起逛街的明媚笑意,到夕陽下的寧靜大海,到醉酒后的輕柔一吻,到拜師后的氣急敗壞。
是什么時候喜歡上的天紇?白祁不知道。
師弟,怎么什么便宜都被你占了,若是早知這樣,分我一個徒弟可好?
將天紇抱回酒店,白祁找到貔祿。
“你回去吧,”他說,“天紇留在我身邊?!?p> “???”貔祿似乎聽懂了又沒聽懂。
“回去幫我轉告師弟,天紇我收下了,就不給他送回去了?!卑灼畹恼Z氣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師......師叔,你這是什么意思,不讓師姐回山谷了嗎?”貔祿驚到。
“嗯?!卑灼顩]有否認,“你應該明白,天紇不適合待在你們師父身邊,于她身體不利,我會照顧好她的?!?p> 貔祿心里犯嘀咕,師叔你身邊也不怎么安全好嗎,但是他沒敢說出口,白祁說話時全程沒有一絲笑容,他有點害怕這個師叔。
而且,貔祿琢磨著,師叔說的也有點道理.......
“好吧,我會回去轉告師父的?!?p> 師姐不回來,那他以后去找?guī)熃憔褪橇?,一切都是為了師姐的身體,他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害怕師叔......
貔祿頹然的回到山谷,這個他和天紇從小長到大的家,師姐再也不回來了嗎?
但他沒能力從師叔手上搶人啊,再說師姐回來面對師父也不好,師父知道這個消息會是什么反應?貔祿只覺得心中一團亂麻。
“貔祿,怎么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亦師亦父的師父問到。
“師父!”貔祿注視著這個撫養(yǎng)陪伴他長大的男子,他的耐心細心關心,讓貔祿從未感受到孤獨和缺失。
他想起了師父無言的愛,以及從小的教導,轉念間又回憶起了與之相反,暴怒面龐的白祁,師父心中是否也對會對他無比的失望?突然間貔祿就跪了下來。
“師父!對不起,貔祿愧對師父的教導,使用過‘師門’的技能了?!?p> 師父扶他的手僵在空中,“是什么時候的事?”
“在去北地的那段時間里......”貔祿沒敢再說下去。
“你師姐人呢?”師父神色莫測的問道。
“師姐......師姐她被師叔帶走了。”
“師兄?”師父充楞了一秒,口中吐出一個陌生的詞匯。
貔祿從未見過師父這樣的表情,“師父,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
三色水魚
這里解釋一下,貔祿使用技能的心境,一直都在被天紇改變。 在天紇對技能的態(tài)度發(fā)生變化之后,貔祿無意間也有被影響,所以才會那么快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