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腳面上有一塊硬幣大小的青紫色,雖然沒什么大礙,可是誰也能看出這不是無意中能踩出的傷勢。
苗院士輕輕按壓了幾下傷處,站起身來,“放心吧,沒有傷到骨頭,去醫(yī)務室抹點藥就行了?!?p> 念琳眼中噙著淚水,問道:“真的嗎?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吧?”
“不會的。”苗院士笑道。
其他志愿者紛紛向苗院士問好,呂眉本不想讓苗院士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卻發(fā)現(xiàn)苗院士似乎正看向這里,只能硬著頭皮跟苗院士打招呼。
“你這是……”苗院士錯愕地看向滿頭湯菜的呂眉。
念琳搶先一步哭喊著說道:“苗院士,就是她要殺我!不但踩我腳,還把我的餐盤打翻了,嗚嗚嗚~”
“苗院士,不是的,是這個小賤人冤枉我!我沒有打翻她的餐盤,是她將飯扣在了我頭上?!?p> 念琳單腿跳著向前移動,要不是陳瑞博拉著估計就要跟呂眉打上了,氣呼呼地說道:“那我腳上的傷也是我自己踩的嘍?”
這臺詞好熟悉啊,賈慧寧在一旁差點兒笑出聲來。
苗院士雙手下壓,打斷了兩個人的爭吵,“史部長馬上就要來了,你們誰對誰錯,稍后再議。我來是強調(diào)幾件事情,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做不到就回去?!?p> 見眾人安靜下來,苗院士滿意地點點頭,繼續(xù)說道:“第一,每個人的三餐都是根據(jù)你們身體狀況特制的,不能給別人吃,更不能浪費;第二,你們的手環(huán)不可以摘下來,睡覺、洗澡也不行;第三,每天的訓練任務和反饋報告必須完成;第四……”
洋洋灑灑地說了十幾條規(guī)定,讓人有種坐牢的感覺,苗院士走之前特意叮囑念琳記得去醫(yī)務室擦藥。
史部長剛走進食堂,就看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念琳連忙詢問,得知前因后果后,對呂眉進行訓斥,并警告所有志愿者:這里的任何一個名額都是非常珍貴的,如果不想在這里待著,隨時可以離開,外面有大把的人等著進來!
念琳開心地吃著史部長拿回來的特制餐,史部長囑咐念琳,一定要看好自己的餐盤,別再被別人打翻了,尤其是說后面一句話時,別有深意地盯著念琳,把她看得心里發(fā)虛。
“你說史部長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念琳小聲問道。
崔鵬推了推眼睛,一副看穿一切的神情:“史部長又不是傻子,不過是趁此機會敲打所有不安分的志愿者?!?p> 飯后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下午他們要進行理論知識的學習,包括了在重塑過程中身體會發(fā)生的變化,以及出現(xiàn)副作用時的緊急自救方法等等。
他們十個人中,也就趙棋和程磊還能聽進去,估計是年紀占了優(yōu)勢。王國慶、崔鵬、陸山虎三個人想聽,可是記憶力不行,只能奮筆疾書記筆記,林致遠則是一聽課就困,眼皮沉得根本抬不起來。
宋瑩倒是一直盯著講師,可是腦子里是否在轉(zhuǎn)誰也不知道,因為她現(xiàn)在跟平時發(fā)呆的狀態(tài)一樣。賈慧寧東看看西看看,不停地打量其他志愿者,顯然也沒有在聽。
念琳已經(jīng)靠著陳瑞博的肩膀睡著了,至于陳瑞博,他早就開啟了系統(tǒng)的學習模式。
其他分部的情況跟他們大抵相同,這讓講師有些頭疼,不時地拍桌子瞪眼睛,大聲呵斥睡覺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強調(diào)這些很重要,關乎性命。
理論知識學習了兩天,基地安排了測驗,通過測驗的人方可開始進行重塑。消息一出,怨聲載道。除了少數(shù)的幾個認真學習的志愿者外,其他人根本無法通過考試。
念琳抓著腦袋問道:“虎哥,怎么辦?我這兩天根本沒有聽課呀!”
“唉,我倒是學了,可是沒記住?!标懮交㈤L嘆一口氣。
“要不,我們變通一下?”賈慧寧挑著眉對眾人說道。
陸山虎不解,“怎么變通?”
“小磊和小棋學得應該差不多,如果考試的時候可以交流一下……”賈慧寧委婉地說道。
念琳開心地舉手贊同,“就是作弊唄,嘿嘿,我喜歡!”
賈慧寧嫵媚一笑,糾正道:“武者的事怎么能說作弊呢,這叫共享情報?!?p> 這項提議全票通過,接下來就是探討情報共享的手段了,同樣的一幕,出現(xiàn)在各個宿舍內(nèi)。
與此同時,實驗基地的部長辦公室內(nèi),史部長正在與幾位講師探討測驗的事。
“普通的紙面測試意義不大,我看他們上課的狀態(tài)根本不可能答出來,總不能把他們?nèi)嘶厝グ??”史部長有些發(fā)愁,詢問幾位講師的意見。
“要不改成實踐測驗?”一位講師提議,不過馬上就被其他講師否決了。
他們連理論都不知道,怎么可能通過實踐測驗呢?
“……我們應該是最他娘的憋屈的出題組了,還得想方設法讓他們通過,唉!”史部長將資料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翌日,考官和考生都頂著黑眼圈來到考場,史部長裝模作樣地在室內(nèi)巡視,惡狠狠地瞪著每一個人。
陳瑞博剛拿到試卷,腦海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檢測到宿主侄兒遭遇未知生物,是否開啟戰(zhàn)斗模式?】
系統(tǒng)的提示音轉(zhuǎn)瞬即逝,甚至讓陳瑞博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這里可是總部的實驗基地,怎么會有異人呢?
就在陳瑞博發(fā)呆的時候,一個釘子突然碰了碰他的腿,是念琳。
拋下雜念,陳瑞博將目光投在試卷上,這試卷很奇怪,怎么說呢,有百分之六十的送分題,這些題是判斷正誤,就算是沒學過理論課的人都能做對。
其中有一道題差點兒讓陳瑞博笑噴出來:當身體出現(xiàn)異常情況時,應立即取下手環(huán),防止不穩(wěn)定數(shù)據(jù)被記錄。
就是個傻子也知道這是錯誤的吧?陳瑞博心想。
后面的選擇題稍微正常一些,簡答題則有一些難度,陳瑞博快速地做完后,將答案卷在釘子上,示意念琳收回。
其他分部的人也各顯神通,甚至還有往胳膊上寫答案的,看得史部長只撓頭,這作弊手段也太落后了。
陳瑞博想起剛才系統(tǒng)的提示音,心里總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悄悄開啟掃描模式觀察所有的志愿者和考官。
大部分的人在掃描模式下都會呈現(xiàn)出靈魂圖、熱感圖、解剖圖等等數(shù)據(jù)。西南分部里有一個人很獨特,在靈魂圖狀態(tài)下顯示的還是原本樣貌,就像沒有靈魂一樣,或者說是靈魂毫無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