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秦大人求見?!?p> “請。”秦糖糖坐在梳妝臺前,面色是一成不變,可卻在聽到那幾個字時恍然間手中剛握住的銀簪輕刻間便被她折斷。
“你們幾個都下去吧,這里不用伺候了。”
“是?!?p> 再次見到那個利欲熏心絲毫沒有把人命當回事的父親,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受,自己不過是父親手中的棋子而已,如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只怕對于這個一輩子呼風喚雨的男人來說是最糟糕的結果不過了。
“太子妃,有禮了?!?p> 秦之遠遙遙一拜,微微拱手卻沒有下跪的意思,秦糖糖也不把這些小事當作是一回事,只是淡淡一笑。
“聽說父親大人這幾個月修身養(yǎng)性,處理了兵部的事,非常得陛下的贊賞,已經官復原位,又成了人人敬畏的兵部尚書了?!?p> “呵,老夫不過是識君之俸祿,擔君之憂,朝野上下都知道。”
秦之遠身上的傲氣永遠是只增不減,也絲毫沒有把這個太子妃放在心上的打算,即便是個女兒是他手中的一枚棄子,可終究還不是達成了他最期盼的事情嗎?
“父親真是自信,想來這些年,母親若是知道,應該心里也很是安慰吧?!?p>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不過后來我也派人去調查過,聽說,你母親是被幾個黑衣人帶走的,能在京城里做這種事情的人不是只有我!”
“父親大人自己覺得不是那便不是吧,只是前朝后宮如今動蕩不安,不知道父親有什么看法!”
秦糖糖緩緩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扶著梳妝臺到了貴妃榻上。
“你姐姐已經不在了,如今你大權在握,連陛下都要給你三分面子,只要你肚子里這個孩子一出生,日后榮華富貴自是不須發(fā)愁了,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說到不知足,我倒是想問問父親,當初把我送進太子府當做一枚棋子,隨便一扔的時候,可有想過會有一日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又如何,陛下不會殺我,就算是丟官罷爵,榮華富貴在眼前,為何不能放手一搏?”
秦之遠深邃的目光微微一動,蒼老的臉龐沒有半點悔改,反而是依然我行我素。
秦糖糖倒是沒想到原來事到如今父親也依然沒有死心,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從未想過有一日坐在那高高的權威之上,俯視眾人,也不希望我的兒子成為那樣整日算計拼了命去保住那個位置,擔驚受怕。
父親,如果你是為了此次朝廷兵部貪污一案而找上我的,那還是斷了這條心思。
我從來都不相信父親會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要,縱然逍遙候是貪財?shù)?,也不見得父親的底細,就是干凈的!”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秦家倒了到底對你來說,有什么好處!你若是不幫忙,就算是誅連九族也會帶上你肚子里的那塊肉!
你也不希望你未來的孩子的母親是一個罪臣之女吧!”
秦之遠笑得一臉陰森,一陣冷風吹過,笑著搖搖頭離開了。
屋子里是一副死一般的寂靜。
秦糖糖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父親,你果然是死不悔改,也罷,我是絕對不會眼看著你拿全族人的性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