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們找的地方找到了嗎?”吳瑕手指一旁一塊凸起的石塊,衣袖揮了揮,掃開上面腐爛的雜草,兩人一同坐下
凌長源立刻點了點頭:“宗上吩咐不敢怠慢,依據(jù)宗上所言:極北山巔,風暴將歇,神虛體疲之時,神廟現(xiàn)”
“家中先行之人已在極北建立駐地,每隔半月派遣數(shù)名先遣深入,數(shù)年查探,極北可入之地盡數(shù)探明”
“奈何,中心風暴處至今未曾有將歇之跡象,家中根本無法探入”
“嗯!”
吳瑕了然,理解的點了點頭:“家中可有大量損耗?”
凌長源搖頭:“糧錢損耗對于如今的凌家尚可接受,極北之地風暴外圍并無危險,除卻深入中心的隊伍,人員損耗很少”
“皇帝那邊如何?”
聽到吳瑕問到這里,凌長源立刻回道:“家中如此大批的人員調動,擔當鑒察百官之職的鑒察院一定有所察覺,所以!陛下一定知曉!”
“他默許了吧!”吳瑕笑了笑
當時吳瑕讓凌家探查神廟之時,凌家曾擔憂此事會讓皇帝有所察覺
吳瑕是知道這位南慶皇帝對神廟抱有強烈執(zhí)念的,因此便讓凌家放心大膽的查,完全不用反應南慶皇帝那邊
“是的!正如宗上當初所言!陛下不僅閉口不談,父親甚至發(fā)現(xiàn)陛下暗中做了些許推波助瀾之勢”
“哈哈,不用驚訝!這位皇帝陛下對于神廟之事,比我們還在意呢!”
吳瑕爽朗一笑,將當初肖恩與苦荷之事全盤托出
“什么!”
凌長源瞳孔擴張:“一手創(chuàng)立鑒察院和內庫的葉輕眉竟然是神廟之人!”
凌長源做為南慶皇根腳下的貴族,對于葉輕眉自然是非常了解的
年少之時他甚至將葉輕眉視作終生追趕之人
“那!”
凌長源思緒紛飛,往事種種結合吳瑕所說,眼皮突張,眼中光芒一閃:“那葉輕眉之死…!”
“挺聰明!如果是你弟弟恐怕沒那么快想到!”
“陛下問神廟而不得!設計殺死葉輕眉?”
“算是設計吧,即除了葉輕眉,又削弱了皇后的外戚一脈和士族階級,這盤棋他算得上大勝!”
吳瑕隨后想了想:“不僅如此!還有一點你們不會懂!葉輕眉的想法與你們不同!她的存在必將撼動皇權”
“且她也實實在在的做了撼動皇權之事,神廟…,只是誘因和因素之一罷了!”
凌長源皺著眉頭,知曉此事之后,他對于南慶皇帝極其忌憚
畢竟一位對枕邊之人都能痛下殺手,難保凌家找到神廟之后,他會不會卸磨殺驢?
凌長源沒有發(fā)現(xiàn),自從吳瑕出現(xiàn)之后,他對于撼動皇權之事心態(tài)上發(fā)生了巨大的扭轉
“你怕什么!”
吳瑕感知到凌長源的擔憂,有些好笑:“一會我會讓青面將消息帶到你父親那里,未來青面將會留在上京,加上你身邊的尸傀!兩個大宗師還保不了凌家?”
“是哈!如今天下明面上也就五個大宗師,他凌家就占了倆!這還是將吳瑕排除在外的情況下,他怕什么!”
“宗上所言甚是!是長源多慮了!”凌長源起身行了一禮
…
距離吳瑕與凌長源交談已經過去了十天
今日!號角長嘯!
作為攻方,兩國聯(lián)軍選在了天剛蒙蒙亮,守方精神最弱,驕陽也不至于影響到攻方兵士的清晨
整個勞郎城山下,兩國聯(lián)軍整裝待發(fā),肅殺之氣仿佛攪動著空氣
吳瑕與主路將領們待在后方,凌長弈跟在一旁,他目前未曾接受任何軍中的訓練,對于帶兵打仗沒有任何經驗,因此只是作為武者身份參戰(zhàn),任務是截殺暗敵,或者對戰(zhàn)蠻族武者
“能夠將蠻族高階武者逼出來嗎?”吳瑕問道
“絕對沒有問題!若不是勞郎城中的數(shù)位九品之上的武者,勞郎城早早便已攻破”
這個世界因為武者的存在!與吳瑕母星歷史中的打仗有些很大的差別
雖然攻城戰(zhàn)依舊極為困難!但也不似母星歷史中!若是想要減少我方士兵的傷亡比例,只能采取圍城斷糧、騷擾慢攻、使節(jié)談判、策反和發(fā)展細作等策略
這里!擁有高階武者是可以采取強攻的!強攻的戰(zhàn)損比往往也達不到母星歷史中普遍高達二十比一的程度
“恐怕都不用下方戰(zhàn)場開始形成壓制之勢,他們便會出現(xiàn)”
勞郎城雖然四面山嶺,但總有通往城鎮(zhèn)的關隘
山嶺之中!兩國聯(lián)軍的沖鋒衛(wèi)、輕甲兵一直盤踞于內
當號角吹響之際!林中遍布各處的沖鋒衛(wèi)開始發(fā)難,目的正是勞郎城周圍的暗衛(wèi)、斥候、輕甲兵、鍬镢兵
同時各處同行的鍬镢兵在盾衛(wèi)的掩護下,開始對周圍蠻族的防御工事和陷阱拆除
這一部分不多,畢竟蠻族軍士龜縮于城中,能夠出人建筑已屬不易
大軍穩(wěn)步前進
勞郎城城墻之上也是騷動片刻,因為不確定兩國聯(lián)軍是否為佯攻
城中資源緊張!箭矢做為緊俏之物,可不能立刻胡射一通
勞郎城城外防線迅速集結,各種早早備好的防御工事朝著兩國聯(lián)軍招呼上去
同時分出先鋒對關隘之中行進而來的聯(lián)軍先頭部隊碰撞在一起,這些先鋒基本都是勞郎城中關押的囚犯,皆在中低階武者行列,用他們判斷聯(lián)軍的行為再合適不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