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谷下意識蹙起眉頭,眸子里寸寸結(jié)冰盛滿了不耐煩,他看著眼前這個試圖讓自己心軟的女人,怒極反笑。
他稍稍歪了頭,道:“你清醒一點吧?!?p> 焦谷終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就不該覺得程諾會好好的和小王在一起。他煩躁的摸了摸頭發(fā),冷聲道:“程諾,你真的挺讓我覺著惡心的,我小你四歲,你十六的時候我才多大啊你就說喜歡我。”
程諾咬著唇,似乎被傷的狠了,她急急的上前幾步,卻看見焦谷忙不迭的退了幾步。她訕訕的站在原地,心里充滿了不甘與委屈。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不顧一切的呀?!?p> 這張說著喜歡的嘴下,掩這一張唯利是圖的齷齪鬼臉。程諾口口聲聲的說著喜歡他,非他不可,自以為忍受了無數(shù)委屈和痛苦。
其實不過是年少時候求而不得的偏執(zhí),混雜著委屈和不甘,讓她以為自己是喜歡他的,甚至是愛他的。
這樣的喜歡,他不要,也不屑。
焦谷和她說不通,就不準(zhǔn)備再說,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誰知程諾像是看準(zhǔn)了時機一樣,一個箭步?jīng)_上來,牢牢地抱緊了焦谷的腰。
“焦谷,別走,別走……”
“你有完沒完!”
焦谷像是被徹底惹惱了一般,直接揚起手臂把程諾一把揮開。
程諾躲閃不及,整個人都被甩倒地上,庭院里為了好看,裝飾了不少鵝卵石和白沙。程諾這么重的跌落下去,手上腿上都被擦出了不同程度的傷痕。
焦谷下意識要去扶,可很快便意識到這或許是個得寸進尺的好機會,便生生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
站在門后的尤霧沒忍住笑了一聲,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更何況焦谷哪兒像兔子了。
只是在看見身邊面色青黑的小王的時候,尤霧尷尬的收斂了笑,“小王,你沒事吧,焦谷他也是…”
“我知道。”
很平靜的語氣,但是光看小王身側(cè)緊緊捏著的拳頭也知道,不過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平靜罷了。
大概是這一嗓子太大聲了,已經(jīng)預(yù)備要收拾桌子走的幾個人也紛紛起身往這兒走。尤霧擔(dān)心小王面子上過不去,正準(zhǔn)備打個圓場,卻被小王攔下。
一行人也察覺到氣氛不對,下意識躡手躡腳的走過來,小葉躲在尤霧身后,悄悄問:“怎么了這是?”
“噓,聽著?!庇褥F見小王也不在乎被知道了,也就放心大膽的讓他們看著,順便還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靜。
這下程諾是真的哭出聲兒來了,她啜泣著,大概是摔得狠了,也帶著點破罐子破摔道:“你真的要對我這么狠心嗎?這副場景,你就不怕那個尤霧誤會嗎?”
小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臥槽!還扯上尤姐了!
她正準(zhǔn)備提醒尤霧小心渣男,可四下看了看,似乎尤霧站在這里已經(jīng)很久了。
懂了懂了,她尤姐這是觀摩全程,笑看白蓮演戲呢。
絕,不愧是她尤姐!
而庭院里的焦谷卻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被氣笑了:“怎么,要是我因為你和她分手,你很開心嗎?就這么希望我單身,就這么想和我在一起?”
程諾很是倔強的看著焦谷,卻只聽見他一字一頓的,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程諾,你賤不賤吶?”
他,居然用這么下流的話罵她?
“你說什么?”程諾瞪大了眼睛,“你說我什么?”
不等她在問什么,小王的聲音就生硬的插了進去:“說你不要臉啊程諾,你是聽不清楚嗎,我給你重復(fù)一遍?”
場面一下子尷尬起來,尤霧也沒想到小王居然會一直忍到現(xiàn)在,然后在此刻給程諾補上一刀。
她原本是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叫小王過來的,可是似乎小王對這段感情認真了,所以她看著小王從一臉好奇到如今強行壓抑著暴怒,屬實有些心虛。
可是事已至此,似乎再說什么也沒有用了。
幾個圍觀的同事也驚呆了,上天作證,他們就是想來吃頓飯的。
“她不是小王的女伴嗎?不是說小王快把人追到手了嗎?誰知道內(nèi)幕啊,快給我解答一下啊!”
“什么情況啊,這是大型劈腿現(xiàn)場嗎?”
“都還沒在一起,算哪門子劈腿,不過這個程諾的確太不要臉了,這算不算吃著碗里的,還要看著鍋里的?!?p> “就是啊,居然還看上尤姐的男朋友,剛剛那一聲你有完沒完不會就是……”
“啊,說的對啊,人家都有尤姐了,她還這么不依不饒的纏著人家,嘖嘖嘖,知人知面不知心哦。”
“就是可憐小王了,好不容易喜歡個妹子呢?!?p> 同事們討論的熱火朝天,但是都非常有默契的壓低了聲音,盡量不讓外頭的人聽見。
小葉直接愣在原地,她看看正在八卦的同事,又看看外面正在對峙的三個人,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尤霧??刹坏人龁柺裁矗褥F就先一步往外走去,拉住了焦谷的手。
同事見小葉愣愣的,趕緊一把把人撈過來,小葉抵抗不住八卦,最終還是一頭栽了進去,和他們一起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看見小王走出來的時候,程諾還抱有一絲幻想,可當(dāng)小王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的臉色才徹底白了下去。
小王知道這件事不該怪在焦谷頭上,甚至他還要感謝尤霧,把他拉過來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
不然他一定會忍不住怒氣,狠狠揍一頓焦谷,又或者會責(zé)怪焦谷,然后繼續(xù)被程諾蒙騙到談婚論嫁也不一定。
枉費他把程諾當(dāng)女神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你有什么,要對我解釋的嗎?”他尚存一點從前的情誼,捏著拳頭問道。
程諾不敢去看小王的眼睛,卻看見了那雙握得緊緊的拳頭,她一驚,登時說不出話來,只能吶吶的叫了一聲:“阿宇,我,我……”
這遲疑的模樣一出,小王瞬間明白了,對程諾抱有的最后一絲希望終于還是破滅了。
他惡狠狠的說道:“別這么叫我,程諾,你說你小時候過的苦,長大了也到處受欺負。我心疼你,什么都順著你,你TM把老子當(dāng)隨時可以踹到一邊的舔狗呢?”
一時間,程諾的世界整個安靜下來,她的眼里只看見了小王紅著眼的模樣。
她聽見小王說:“程諾,這事兒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