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那何人及不僅武功高強(qiáng),為人亦是面冷心善,恪守道義?!?p> “正是,在我看來他和狂風(fēng)劍派的易典一樣,都是值得一交的朋友?!?p> “嗯,聽你這么說,有機(jī)會我也想認(rèn)識認(rèn)識他。”
江心與楚自閑一邊聊著各自的境遇,一邊四下望去尋找著一身白衣的顧昔朝。
此時,大部分的紅色擂臺都已經(jīng)比試完畢,只剩下兩三個擂臺還在刀來劍往爭奪著最后的勝利。
沒一會兒,二人就發(fā)現(xiàn)在距離他們不遠(yuǎn)處的一個圓形擂臺旁圍了許多人,臺上其中一人好像正是他們的同伴,顧昔朝。
二人相視一眼,疾走兩步擠進(jìn)了人群之中。
“他娘的,這兩個人怎么還沒打完?”
“剛才我上臺比武時他們就在纏斗,老子都被對手打下來了他們竟然還在?!”
“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老子都快睡著了!”
在一炷香前,手持五色筆的顧昔朝憑借這些天的苦練好不容易打敗了一個雷鞭門的對手,雖然只戰(zhàn)勝了一個人但這已讓他感到了十分開心。
緊接著,第二場與他對決的對手是一名刀客。
顧昔朝發(fā)現(xiàn)在此人手腕上有些許灼傷,臉上也一直揚(yáng)著一股喜人的笑容,從年齡上看起來對方好像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聽歸一宗的人介紹,此人正是火刀堂的大弟子云蘇,其實他與江心楚自閑二人同齡,但因面容和善,又時常掛著笑容,因此顯得比同齡人小了一點(diǎn)。
當(dāng)比武正式開始后顧昔朝隨即發(fā)現(xiàn),云蘇的笑容并不是裝出來的,他的性格與自己竟還有幾分相似。二人皆彬彬有禮十分客氣,爭斗之中也不像其他擂臺那樣殺招頻頻,而是點(diǎn)到為止不下死手。致使雙方已經(jīng)過了幾十招卻依然未分勝負(fù)。
臺下的觀眾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了,有的甚至打起了哈欠。
云蘇見狀微微一笑,十分有禮地說道:“顧兄,再拖下去只怕太陽都要下山了,在下不得已只能使出這招了?!?p> 顧昔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將五色筆緊握手中,嚴(yán)陣以待。
只見云蘇側(cè)過身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隨手便將瓶中液體灑在了鋼刀之上,緊接著又拿出兩塊石頭來回擦了起來。
顧昔朝也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只聽得臺下觀眾頓時變得熱鬧了起來。
“原來是這招!”
“這可是火刀堂的絕學(xué)!”
“呦,這下小書生可要完蛋了?!?p> 就在這時,云蘇突然重新轉(zhuǎn)過了身子,而伴隨其重新登場的還有鋼刀之上的火光大顯!
顧昔朝不由大驚,原來云蘇竟是將油與酒精一同灑在了刀身之上又用打火石將其點(diǎn)燃。這時顧昔朝也終于明白為什么云蘇手上有灼傷的痕跡,而他的門派又為何會叫火刀堂了。
赤色的火焰映著鮮紅的擂臺,如同火神降臨了人間。
云蘇舞著火刀卷土重來,顧昔朝面對來敵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其實不僅是顧昔朝,江湖上沒和火刀堂交過手的人大多都沒有親眼目睹過這奇怪的招式。
很快臺下便傳來了陣陣驚呼,甚至有不少觀眾都不禁向后退去。他們生怕云蘇一不小心沒能握緊鋼刀,脫手燒到自己。
“乒”的一聲,顧昔朝舉起五色筆硬著頭皮接下一刀。雖然對方攻勢被阻,但撲面而來的熱氣還是令他感到十分不適。
隨后,顧昔朝急忙向后退去同時從五色筆中射出幾枚暗器,云蘇見狀也連忙收招向身側(cè)閃去。
自從云蘇點(diǎn)燃鋼刀后,二人的爭斗就立即較方才令人昏昏欲睡的比賽精彩了許多。臺下包括江心和楚自閑之內(nèi)的眾多觀眾也紛紛來了精神。
云蘇的刀上之火令顧昔朝不敢近身,而昔朝的筆中暗器也讓云蘇不敢貿(mào)然進(jìn)攻。
就在二人又過了幾招后,云蘇突然嘴角微揚(yáng)。因為他發(fā)現(xiàn)顧昔朝竟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破綻。這名白衣書生在一次進(jìn)攻過后竟未能站穩(wěn),在慌亂之間他的左腳馬上竟要踩在了右腳之上。
云蘇抓住時機(jī)揮舞著火刀就往對方身上劈去,此刻他心中不由暗道:“趁著他重心不穩(wěn)我再加上一刀,如此必勝??!”
然而,當(dāng)少年的刀正要如同流星火雨一般急速而下之時,云蘇的表情卻突然變了。因為他竟在轉(zhuǎn)瞬之間驚訝地看到,正當(dāng)顧昔朝那慌亂的左腳即將踩到右腳之上時,竟忽然轉(zhuǎn)變方向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擂臺上。
“糟糕!這難道是他故意賣的破綻?!”
鎮(zhèn)妖大會召開的前夕,顧昔朝每日都在客棧后院陪同江心等人一同練武。在此期間韓巡曾教過他一招,如果在交戰(zhàn)時始終與敵人相持不下,不如就置之死地而后生故意賣一個破綻,從而讓敵人露出更大的破綻。
江心與楚自閑都難以把握其中尺寸,但昔朝卻很聰明一學(xué)就會。
只見顧昔朝立即擺正身體,面對撲面而來的刀鋒與火焰,他咬緊了牙迅速從五色筆中射出一枚暗鏢。
云蘇見狀隨即大驚失色,這出乎意料的反擊令他陣腳大亂。云蘇為了不被暗鏢擊中只能急忙后退,可在倉促之間他的雙腿卻纏到一起。緊接著,這名少年竟被自己不慎絆倒,連連向后翻滾而去。
另一面,就在云蘇撤招之際于空中竟忽然刮起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大風(fēng)??耧L(fēng)與火焰的相逢注定會引出一股更強(qiáng)的赤風(fēng)。果然,刀上的烈焰就像干柴遇到星火一般,頓時紅光大作。
眼見擂臺上的大火就要隨著疾風(fēng)撩到臺下觀眾的面上,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就連江心和楚自閑也倉促地向后退去。
隨后,從大會正式召開至今,從未發(fā)生的一幕出現(xiàn)了。
臺下觀眾的嘴都張到了最大,似乎連掠過的鳥都停止了飛翔,紛紛站在了樹梢上吃驚地看著下方。
云蘇與顧昔朝二人在倉皇撤招后各自向后急退,而在驚慌之間他倆竟然在同一時間雙雙掉下了擂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歸一宗的人都愣了半晌,其中的一名“歸一百英”許久才回過神來。因大會規(guī)定只要被打下擂臺的人就視作被淘汰,所以歸一宗思索再三還是正式宣布,二人同時出局。
“昔朝,你沒事吧?!”江心急忙將摔了下來的好友扶了起來。
同時楚自閑也快步趕到,為昔朝拂拭著背后的塵土。
顧昔朝接連咳嗽了幾聲,說:“咳咳咳,沒,沒事,就是這一下把我摔得好疼?!?p> 另一面,云蘇也被火刀堂的眾師弟攙扶了起來,同時幫他撲滅了刀上的火焰。
“顧兄,想不到你我竟成了這鎮(zhèn)妖會上第一個同時出局的人。”云蘇走上前來,在他的臉上又恢復(fù)了那縷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而當(dāng)他與昔朝站在一起時江心和自閑才恍然發(fā)覺,個子小巧的云蘇竟比顧昔朝還矮了半頭。
這個結(jié)果讓顧昔朝有些尷尬,他擔(dān)心云蘇會對自己心生埋怨。本身自己掉下擂臺失去了晉級資格,卻連累對手也一同下來,使得二人一同出賽。
可誰知,云蘇的表情自然,根本沒有絲毫怨恨。
他笑道:“在第一天就被淘汰著實是可惜,但我能在這里遇到顧兄這么聰明的對手,實乃在下的榮幸。在我看來,這比能夠站在金色擂臺上更有收獲?!?p> 顧昔朝聽后十分開心,二人又寒暄了數(shù)句,云蘇隨即拱手告退,回到了自己的同門身邊。
在比武大會第一天,雖然三人都掛了小傷且疲憊不堪,但江心,楚自閑還有顧昔朝都遇到了胸懷坦蕩的可敬對手。
幾人覺得已不枉此行。
三人在原地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半炷香的功夫過后只見場中人士皆紛紛向歸一宗的高臺擠去。
原來是歸一宗的人要開始公布明日在銀色擂臺上比武的人員及順序。
“第一場雙武派‘雙劍’何人及對戰(zhàn)歸一宗‘金盾’呂鎧,第二場歸一宗溫狩對戰(zhàn)歸一宗‘寒槍’傅葉,第三場飛花幫羅飾對戰(zhàn)歸一宗‘灰熊’索陽,第四場無門無派江心對戰(zhàn)歸一宗‘百獸拳’任靈?!?p> 歸一宗的人剛一宣布,臺下就炸開了鍋。
“這次鎮(zhèn)妖大會真是出乎意料,好多被看好的高手今日都被‘歸一百英’的人淘汰了,烏錘會,雷鞭門,金木鏢局還有金豹寨等門派一個晉級的都沒有,我看這最終冠軍定是‘歸一百英’的人莫屬了!”
“這群人不愧是溫大俠手下的高手?。 ?p> “對了,那個江心是誰呀?怎么從來沒聽過?”
“你們猜猜這八個人誰最終能得到冠軍的殊榮,獲得那件由溫柔小姐親自披在身上的‘輕羽珍甲’?”
“要我說一定是‘雙劍’何人及!”
“不對不對,肯定是溫大俠的二公子溫狩!”
“呵,當(dāng)然是‘歸一百英’中的高手了!”
傍晚時分,江心三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客棧。
因江心多次囑托其義父韓巡不愿讓地宮殺手知道自己是金木鏢局少鏢頭的身份,所以韓巡今日便沒帶鏢局里的人馬前來客棧看望。
雖然江心已奮戰(zhàn)了一天,渾身酸痛。但這個可愛的紫衣青年一想到睡下后會有可能在睡夢中再見到那個粉衣女孩,這使得他身上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
然而當(dāng)江心剛躺到床上時,卻突然從樓下客棧大堂內(nèi)傳來一陣喧囂的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