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我原本還以為是有地宮的殺手埋伏在這里。可方才一看到背影,我就猜到是你!想不到真的能在此遇到江兄弟!”
在歸一宗與地宮酣戰(zhàn)之時悄悄摸進草叢并將這對男女嚇了一大跳的人正是歸一宗的三公子,溫懷。
江心這下看得清清楚楚,在他身后的草叢中除了溫懷還有不少歸一宗的高手,其中就包括之前曾見過的梅蘭竹菊四位老前輩。
“溫兄,你可嚇死我了?!苯脑诖_認并無危險后身體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險些哭了出來。
鐘離紅看這兩個男人似乎關系甚好,她雖并未多言但仍舊沒有放下自身的防備。
雖然江心已然知道了溫誓的真面目,但憑借和溫懷之前的種種接觸,他相信這個心地善良的少年對其父親的齷齪勾當應該并不知情。對于許久未見的溫懷,江心也依舊愿意把他看做是自己的好友。
溫懷向身后的四位老者令道:“我看二哥他們與地宮賊人戰(zhàn)得不相上下,一時間難以取勝。此處并無大礙,你們快上前幫忙?!?p> “是!”梅蘭竹菊四位老前輩得令后立即帶著一票高手沖了上去。
“溫兄,你怎么也來了?”江心不由地和溫懷敘起了舊。
溫懷嘆了口氣,說:“自從幽冥大戰(zhàn)過后,地宮的漏網(wǎng)之魚便在秦廣王的率領下展開了瘋狂復仇,包括雙武派掌門衛(wèi)起在內(nèi)的諸多高手都遭到了他們的毒手。父親不得已下令我和二哥各帶領一票人馬,外出尋找這群惡鬼的行蹤。父親除了想要盡早根除地宮之患,也是為了給武林各派做做樣子,彰顯我們歸一宗的態(tài)度?!?p> “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總之多虧你們了,不然今日我可無法輕易脫身。”
溫懷淡笑道:“你我兄弟無需如此客氣。咦?對了,江兄你為何會出現(xiàn)于此?”
“我,呃···”說到這個問題,江心頓時變成了啞巴。
畢竟溫懷乃是歸一宗的人,自己還不能把在凌霄堡獲得了第二張寶圖的事情和盤托出。
溫懷看到江心似乎是有難言之隱,便開口主動說道:“江兄可是和我一樣,也在追查秦廣王等人的下落?”
江心先是一愣,隨后迅速應道:“對對對,正是,正是?!?p> 這時,溫懷的眼神一飄隨即落在了鐘離紅的臉上。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個貌美女子,并且發(fā)現(xiàn)她的神情看起來好像很是奇怪。
“江兄,這位是?”
江心注意到了溫懷看鐘離紅時的眼神,以此斷定他并不認識這位色字堂的五指絕色。
江心沒有著急回答溫懷的問題,其實在他心里一直有一個疑惑,那就是他直到現(xiàn)在也不確定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假意與自己同路,實則是為了趁機搶奪那兩張寶圖而來的。畢竟這是他與自閑昔朝以及冀姑娘拼了命才換回來的東西。
“我要不要就此告訴溫懷這個瘋女人的真實身份,從而借歸一宗的手解決掉她?”江心暗暗想道。
然而當話到嘴邊時,他又完全說不出來。
“不行,這女人雖然讓人討厭,但聽說歸一宗和五指城的關系很不好,我若在這個時候把她交出來也太不男人了!”
他輕輕搖了搖頭又將口中的話語憋了回來,并且在恍然間為自己剛才竟萌發(fā)了這種想法而感到羞愧。
江心看了鐘離紅一眼,隨即脫口道:“咳咳,她是,是,是我家中的表妹?!?p> “表,表妹?”溫懷不可思議地問道。
誰知還沒等江心回答,鐘離紅就主動撕破了這層謊言,“我不是!”
江心見狀立馬擋在了她和溫懷的中間,急忙說道:“嘿嘿,溫兄別見怪,我表妹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從未見過那些地宮惡鬼的模樣,方才乃是受到了驚嚇故而有些神情不定?!?p> 溫懷笑了笑,說:“原來如此,想不到江兄竟然還有如此清麗脫俗的妹妹,真是好福氣?!?p> 江心陪笑道:“溫兄不也是一樣嗎?”
二人又很是親切地聊了幾句,正當他們準備起身上前幫忙時,手提三尺短槍的溫狩卻已帶著一眾手下走了過來。這時眾人才恍然發(fā)覺,剛才還殺聲震天的打斗聲卻已在不經(jīng)意間悄然而止。
“二哥,怎么這么快就結束了?秦廣王他們呢?”溫懷一邊向前張望一邊問道。
溫狩剛要張口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江心的存在,驚道:“是你?!”
江心聳了聳肩,擠出一縷微笑。
溫狩對著江心打量了一番,似乎猜到了他之所以躲在草叢里的原因,說:“想不到你也有畏敵如虎的時候?!?p> 接著,溫狩側過臉來對弟弟說道:“如今的地宮殺手不過是一群喪家之犬,早已沒有昔日實力。不過這些人逃跑的功夫倒是越來越嫻熟了?!?p> 秦廣王之所以如此輕易便倉皇撤退,除了歸一宗人多勢眾外更是因為他們此行乃是為了追殺鐘離紅及江心二人,并一舉奪取這對男女身上的寶圖。
可若與歸一宗的人殊死相拼不但會平添傷亡更得不到任何好處。秦廣王雖極不甘心,但還是率領黑白無常及鳥嘴等人果斷離去。
“二哥,你身上的血?!”溫懷問,
溫狩顯得毫不在意,道:“這都是敵人的?!?p> 雖然他嘴上這樣說,但一直默不作聲的鐘離紅還是發(fā)現(xiàn)此人腹部和手臂上各有一處傷痕,定是藏于秦廣王披風下的刀鋒劍口所致。
溫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江心身邊的貌美女子,他的心思都在江心的身上。
“自從鎮(zhèn)妖大會敗于你手后,我就一直渴望與你再戰(zhàn)?!?p> 看著溫狩認真的表情,江心也換了一副嚴肅的模樣,說:“我答應你,不過此刻多有不便,待日后有空我定全力以赴與你再戰(zhàn)一場。”
“遲早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地擊敗你?!?p> 沒過多久,歸一宗的人為了繼續(xù)追尋秦廣王等人的蹤跡而再度離去。在臨行前溫懷還甚為關切地告誡江心,讓他和他的表妹多加小心,地宮賊人狡猾無比有可能在不經(jīng)意間突然殺個回馬槍再次出現(xiàn)。
溫狩溫懷前腳剛走,鐘離紅便離開了草叢繼續(xù)獨自向北而行。
“哎哎哎,你這是要去哪?”江心急忙追上去,一把攔住了她。
“趕路?!?p> 江心心中暗道:“這不廢話嘛,說了和沒說一樣?!?p> 隨后,他思索再三緩緩道出了心中所想,說:“我擔心正如溫懷所言,那些地宮殺手若是再返回來還真有些讓人頭疼。不如你我暫時結伴而行,要是再遇到他們至少還能聯(lián)手應敵,多兩份勝算?!?p> 其實江心在拋出這句話時內(nèi)心顯得很不情愿,雖然此刻他已基本排除了鐘離紅想謀取自己寶圖的猜想,但這個女人少言寡語性格古怪,自己之所以愿意提出和她同行也完全是一種不得已的做法。
面對江心的相邀,鐘離紅想都沒想便脫口而道:“我沒興趣?!?p> “什么?!”
江心張大了嘴巴,頗為生氣地說道:“其實我更沒什么興趣!只不過道路兇險,想早日安全到家罷了。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是要去哪,可你若不需要別人同行的話那就自己獨行吧。到時候秦廣王突然出現(xiàn)帶人取走你的性命之時,你也不必再辛苦趕路,直接隨他們?nèi)ネ内さ馗退懔耍 ?p> 此刻,周遭的夜幕已完全降臨,幾只還未返巢的烏鴉正在空中一邊盤旋一邊發(fā)出“啊啊”的叫聲。
道路兩旁的樹枝也在月光的照射下將自身的影子投到了地上,乍眼一看樹枝的倒影正如同無數(shù)的孤魂野鬼在昏暗的道路上左右晃動。
這一次,鐘離紅并沒有回答江心的問題,連同她趕路的步伐也漸漸放慢了許多。
江心看出了女孩的微妙變化,他嘴角一笑繼續(xù)說道:“你若有所顧慮的話,等咱們到了各自目的地后就各走各的,當做從來沒見過一樣?!?p> “······”
鐘離紅仍是一言未發(fā),不過江心知道這個奇怪的女人只要開口便是拒絕人的話,但若是突然變得默不作聲則多半是暗自默認了。
江心見狀隨即緊走兩步,追了上去。
“你怕了?”鐘離紅忽然問道。
“當然怕了,我年紀輕輕的還有許多事沒做呢,我可不想死在那幫孤魂野鬼的手上?!?p> 江心見鐘離紅難得主動對自己開口,雖然那只有短短三個字而且還帶著嘲諷的語氣,不過他還是想趁熱打鐵,緩和一下二人的關系。
于是,江心再次開口聊道:“我要回漾城的金木鏢局,你呢?”
鐘離紅看也沒看他,直接冷冷回道:“與你無關?!?p> 江心苦笑一聲,深深地嘆了口氣,心想:“我真是上輩子作了孽,怎么會遇到這么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現(xiàn)在想想,還是和自己的好友在一起好。哎,也不知自閑他們此刻在干什么,回到漾城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