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就算他不再是太子,我也依舊得是太子妃
送走安遠侯,焦耳進來稟道:“姑娘,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咱們現(xiàn)在就走嗎?”
南宴看著她,笑了笑:“嗯,去拿包裹吧?!?p> “好嘞!”
南宴要出府,還是去定安寺過夜這樣的事情,侯府上下都極為重視。
一應出行的配置都是最好最舒適的。
連宮里頭得到了消息,都急匆匆的派了一隊御衛(wèi)和兩個醫(yī)官過來。
“大姑娘,皇上聽聞您要去定安寺禮佛,已經(jīng)派了人過去知會那邊準備,不過時間匆忙,怕是來不及清寺。”
內(nèi)監(jiān)林欽一臉和善的說道。
南宴面不改色:“勞煩林公走一趟,定安寺一向只招待京中權(quán)貴,想來就算不清寺,也不會有什么不合時宜的人出現(xiàn)?!?p> 林欽微微躬身以禮:“大姑娘說的是?!?p> 他抬手指了指跟他一同過來的御衛(wèi)和醫(yī)官:“這些是圣上特意派來,跟隨您身邊隨侍的,您看……”
林欽提及此處,言語間格外的小心謹慎,似是生怕被拒絕一樣。
“既然是圣上的好意,那就辛苦諸位了。”
南宴只淡淡的掃了一眼,便不再耽擱,扶著焦耳的手上了馬車。
上車時,目光無意掃過牽馬候在一旁的人,微皺了下眉。
她似是無意的開口:“今個兒這馬夫,我瞧著面生啊,是我久不出門的緣故嗎,好似從前不曾見過這人?”
焦耳瞅了眼牽馬之人,笑著道:“這人是府上新招來的人,才剛來不到半年,前些日子侯爺贊他趕車的功夫比尋常車夫要好,穩(wěn)當也有應變能力,就給提拔上來,專職給姑娘您使喚了?!?p> “這樣啊?!蹦涎缏渣c了一下頭,沒有再追問。
倒是把一旁的車夫,嚇的大氣不敢喘一下。
小小的插曲兒略過,魚堯上前對林欽行了一禮,又看向了御衛(wèi)和醫(yī)官們:“我家姑娘此去是為了靜思己過的,不愿因此張揚,勞煩諸位輕裝簡行,先一步到定安寺等候。”
眾人聞言不免都看向林欽。
林欽板著臉:“都看我做什么,圣上安排你們來,就是聽大姑娘的吩咐做事兒。”
御衛(wèi)們自然是不在意怎么過去,拱手應是。
可苦了這兩個醫(yī)官……一時間愁眉不展,想反抗又不敢。
魚堯?qū)χ说溃骸岸淮笕司驼埳缘绕?,等府中重新備好車馬,再送二位過去?!?p> “多謝姑娘!”
兩個醫(yī)官聽說不用自己想辦法過去,都松了一口氣。
定安寺雖說離京城不遠,卻地勢險峻,又藏在群山之中,路極難行走。
魚堯笑笑,略施了一禮,就也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出了城門,焦耳才忍不住的嘟囔:“每次姑娘出門,宮里頭都要派好些人過來,說是為了保護姑娘,可依我看,這么些人加在一塊兒,也不見得是姑娘的對手,真不知這到底是看重姑娘,還是監(jiān)視姑娘?!?p> 她說到后面,已經(jīng)忍不住憤憤不平起來。
南宴瞥了她一眼,警告道:“膽子越發(fā)大了,連圣上也敢議論?!?p> “婢子明明說的是宮里,哪有議論圣上……”焦耳小聲嘀咕,觸及南宴的目光,趕忙低下頭:“婢子知錯。”
南宴只冷著人,也不說話。
焦耳心虛著,又忍不住有些委屈,猶豫著在一旁跪了下來:“姑娘……”
“噤聲。”
南宴淡淡的吐了兩個字,就閉上了眼養(yǎng)神。
宮里頭重視的,從來不是她南宴這個人。
他們重視的,不過是她“南”這個姓氏罷了。
就算換了太子,她這個太子妃也是不能夠換的……
焦耳不敢再出聲,連魚堯都把呼吸放輕了許多。
馬車里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微妙又緊張。
外頭趕車的人,支起耳朵來聽了好一會兒。
里面安靜的讓他有些懷疑耳朵出了問題。
他緩緩的降慢了車速,想要把耳朵貼上去聽一聽動靜。
“外面怎么了?怎么車突然慢下來了?”
魚堯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他差點一鞭子甩出去,驚了馬兒。
“姑,姑娘恕罪,小人許是壞了肚子,有些憋不住了,想要去解決一下……”
他話說到一半,魚堯就推開了馬車門,呵斥道:“什么話都敢在姑娘面前說,也不怕犯了忌諱?!?p> “是,是小人的錯?!?p> 馬夫停穩(wěn)了車,一臉惶恐的跪在地上。
“罷了,魚堯,人哪能沒有個三急,且讓他去吧,正好咱們也下車活動活動?!蹦涎绲拈_口。
“是,姑娘?!濒~堯應了一聲,先跳下車來,放好車凳。
南宴從馬車里出來后,也沒急著下車,先活動了幾下筋骨,才搭著魚堯的手,慢悠悠的走下來。
馬夫趁著這個空隙抬起頭,目光極速的掃過,正好瞧見在車里跪著的焦耳。
“你還不快去?耽誤了姑娘的時間,你擔得起責任嗎?”
魚堯見馬夫還跪在原地,不免又呵斥了一句。
“是是,小人這就去,謝姑娘恩典。”
他慌里慌張的起身,看起來似是真的要憋不住了一般。
“走遠著些?!濒~堯道。
馬夫連連點頭:“誒,小人知道?!?p> 等目送著馬夫的背影遠去,魚堯才道:“姑娘覺得馬夫是柳安院那邊的人?”
“誰知道呢?!蹦涎缒抗獾骸翱倸w是個心里有鬼的,還用了壞肚子這么個如此拙劣的借口?!?p> “興許他不知道咱們府上,對馬房一應人的飲食,都是嚴格管理的?每個人每天吃的不僅是新鮮的,還是不同廚子做的不同份例,防得就是馬夫在駕車途中出現(xiàn)什么意外?!濒~堯眉眼含笑道。
南宴聞言卻若有所思起來:“焦耳不是說,這人半年前就來了嗎?這么長的時間,總不至于還沒摸清馬房伙食的事情吧?”
“那他……難不成是故意的?”魚堯問道。
南宴淡淡的笑了笑:“那可倒是有意思了。”
看來這安遠侯府里藏著的牛鬼蛇神,還真是不少呢。
區(qū)區(qū)一個柳安院,怕也真是不足以覆滅整個侯府。
就是不知道,藏在柳安院后面的黑手,是從哪里伸過來的。
不過沒關系,這一世她不會再讓這些蛀蟲侵蝕安遠侯府了。
她會順著柳安院這根藤,一顆顆摸出后面牽扯的瓜來。
馬夫這一去,用了足足兩刻鐘。
“姑娘……”
“長姐,你真的在這里?!?p> 馬夫剛喊了一聲人,就被另一個滿是驚喜的聲音,奪去了主語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