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子可以換,只要太子妃喜歡
“德妃娘娘有心了?!?p> 南宴淡淡的笑了笑,給魚堯遞了一個眼神。
魚堯走上前規(guī)矩的行禮,伸手去接安郡王手里的請?zhí)?p> 安郡王看了南宴一眼,笑著把請?zhí)f了過去:“南姑娘既收下請?zhí)?,我便算是幸不辱命了。聽聞南姑娘是來此清修,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p> 南宴依舊淡淡的,嗯了一聲:“魚堯,送郡王。”
“是,姑娘?!?p> 安郡王一走,屋里只剩下南宴跟顧柔,兩個人一坐一站,氣氛不免有幾分微妙。
“長姐……”顧柔有些無措的揉了揉帕子,看上去楚楚可憐的:“長姐怎么同我這般生疏了,可是怨我沒有規(guī)勸住母親……”
“三堂妹怎么會這樣想?”
南宴輕扯了一下嘴角:“我不過是因為在清修思過,不好招待三堂妹而已,三堂妹此來是有什么事兒嗎?”
顧柔再次一噎……南宴這話是什么意思?她要是說沒事兒,是不是就得被扣上個不懂事、沒眼色的罪名,明明知道長姐在清修,還來冒犯打擾?
她心中愈發(fā)生怨,那股不滿的情緒,幾乎要噴涌出來。
“我只是來問問長姐,要不要平安符,若是長姐需要,我也給長姐求一個……”顧柔勉強維持著笑意,胡亂扯了個借口。
南宴輕笑了一聲:“若三堂妹真心希望我平安順遂,合該先去求了才是,怎么這話說的……倒好像不情不愿、只是為了些面子上的姐妹情一般?!?p> 顧柔:“……妹妹自然是真心希望長姐平安順遂。”
她臉色有幾分難看,好一會兒后才像是意識到了自討沒趣,勉強扯著笑:“那妹妹就先去前殿祈福了……”
“嗯?!?p> 南宴態(tài)度淡淡的,讓顧柔更加覺得難堪,心中的怨毒更深了一層。
院外,焦耳鼓著嘴,用力踢著墻角石縫里鉆出來的雜草。
顧柔一出門,臉色就霜寒下來,側目看到正拿著雜草泄憤的焦耳,不由得想到來時路上,她隱約瞧見馬車里是跪著一個人的……
她心思微轉,臉上又重新?lián)Q上了笑意,走到焦耳身邊,用一貫溫柔大方的聲音,親切的喊人:“焦耳?你怎么在這里?不用進去伺候長姐嗎?我瞧著長姐這次出門,似乎只帶了你跟魚堯兩個人?!?p> 焦耳似是慌亂了一下,快速收斂起臉上的情緒,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喊人:“三姑娘?!?p> “魚堯出去送安郡王了,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這會兒在外面,長姐身邊可就沒人服侍了?!鳖櫲崴剖青凉值拈_口。
焦耳氣哼哼別開頭,像是賭氣一般:“姑娘才不用我跟著伺候。”
她說完又自覺不對,忙低了頭,屈膝道:“婢子失言了,三姑娘勿怪?!?p> “無妨,我又不是長姐,沒有那么重的規(guī)矩?!鳖櫲嵝σ饧由盍藘煞?,親昵的拉起焦耳的手:“我瞧著你像是不開心的樣子,可是誰給你委屈受了?”
焦耳低著頭,聲音卻透露出幾分藏不住的哽咽:“沒有人給婢子委屈,是婢子自己不爭氣,怨不得姑……”她下意識的住口,換了話頭:“不怪任何人的。”
顧柔眉頭微挑,笑意更加柔和真誠了幾分:“你是長姐身邊得臉器重的人,可不許這般妄自菲薄。”
她輕輕拍了拍焦耳的手,柔聲道:“長姐平時是嚴厲了些,卻不是不講理不好相與的人,她若是哪里的話說重了,你也別往心里去,長姐必然是無心的。”
焦耳吸了吸鼻子,頭埋的更低了一些:“婢子都明白的?!?p> 顧柔又笑著安慰了人幾句才離開。
魚堯等人走遠了,才從拐角處進來,她往焦耳的位置瞅了一眼。
焦耳與她對視后,輕點了一下頭,又很快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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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覺得大姑娘身邊的那個焦耳可用?”顧柔身邊的丫鬟,輕聲開口詢問。
顧柔停下來,笑著搖了搖頭:“焦耳一向忠心,又是那邊精挑細選送過來的人,怎么會為我所用?”
“那姑娘剛剛……”丫鬟不解的看著顧柔。
顧柔輕扯了一下嘴角:“有人布好了局等著我往里面跳,我要是不配合一下,這戲,該怎么唱下去?”
丫鬟仍舊不解,顧柔卻沒有再解釋的意思了。
她輕笑著道:“走吧,咱們去前殿求平安符,等下過了吉時,求到的符可就不靈了?!?p> 晚間,顧柔讓丫鬟送了一道平安符過來,南宴讓魚堯收下,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場面話,沒再有什么特別的表示。
南宴待在屋里抄了兩天的經(jīng)文,多是用來求財?shù)摹?p> 這兩日,定安寺比往常更要熱鬧許多。
往常雖也有不少人來此上香祈福,卻遠不如這兩日頻繁。
朝中再次有人提起廢儲之事兒,倒是顧源與林氏在街亭親密的事,街頭巷尾議論的人雖多,卻無人在朝堂上提及。
廢儲之聲,絡繹不絕,朝上大致分為三派。
一是支持廢黜司予白,重立新太子的。
二是認為廢儲不是兒戲,此事應再詳查之后定論。
三是隔岸觀火,對前兩派人說的話都支持,都認為有道理,對哪一方都不明確支持的。
廢儲之爭從早朝爭論到散朝后的勤政殿議事……乾元帝被吵的腦仁疼,干脆道:“太子犯下大錯,朕理應有所處置,可廢儲一事卻不得不考慮一人的喜怒?!?p> 他面色似是真的十分愁苦:“朕為此已煩擾多時,諸卿若能為朕分憂此事,這太子廢了也罷?!?p> 眾臣忽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有些腦子反應快的,已經(jīng)將目光投向了安遠侯。
安遠侯的臉,一瞬間就黑了下來。
皇上說要讓他大閨女陪著太子去遼東養(yǎng)性子的事兒,他可還記著呢。
如今皇帝老兒竟然又把太子廢立之事推諉到他大閨女身上,也忒不要臉了。
“南宴與太子的親事,是大靖與南族交好的樞紐,太子可以廢黜,太子妃的位置卻不容有變,那諸卿可有把握保證,朕新選的太子,是否會得南宴所喜?”
皇上慢悠悠的開口:“若是南宴不喜,夫妻二人日后必定生怨,到時豈不是影響我大靖與南族的邦交和睦?”
安遠侯聽了這話,氣的胡子都要冒煙了。
皇帝老兒這話什么意思?
暗示誰能成為新太子,全看大閨女心屬于誰?
那大閨女還能有個清凈?
“皇上,宴兒一向不理會這些事情,如今更是去了定安寺清修,儲君之位事關國本,皇上如何能如此兒戲?”
安遠侯壓下了罵罵咧咧的沖動,自認為已經(jīng)委婉的表達清楚了“不要打擾我閨女清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