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貍貓可換太子
“姚嬪禁足一事兒,我倒是有所耳聞,這其中竟是有這樣的事情在嗎?”
司予白略皺著眉。
對這其中細節(jié),他倒確實不怎么知曉。
只記得當時,宮中不知怎得,流傳起貍貓能換太子的話來……
“圣上后宮里的事兒,殿下有所不知,也是正常的?!?p> 南宴讓魚堯重新上了茶水,請司予白和謙謙和尚坐下。
她輕抿了一口水,隨和道:“人人都說,那貓兒傷的那般重,定是活不成了??傻洛彩莻€有韌性之人,愣是不肯放棄?!?p> “那貓兒后來又活了?”司予白問道。
南宴嗯了一聲:“德妃衣不解帶的照顧了月余,原本奄奄一息的貓兒,很快就又活蹦亂跳了?!?p> 只是不幸似乎總喜歡接踵而至。
宮中很快流傳起貍貓能換太子的流言,甚至比戲文里的還更玄乎……
“當時適逢殿下感染了風寒,又出了疹子,好幾次都差點沒了呼吸。流水一般的藥湯送進殿下房里,卻也只是堪堪維持住殿下的一口氣?!?p> “圣上發(fā)了好大的火氣,前朝后宮,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的小心了許久??商t(yī)們診來診去,都不曾查出什么旁的病癥,就只能是按著保守的法子,繼續(xù)給殿下灌治風寒的湯藥?!?p> 司予白倒是聽身邊人說過這些。
謙謙和尚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認真學起醫(yī)術來的。
只是當時他們都不曾細想,更未曾懷疑過那場兇險的寒癥里,是也有陰謀算計在的……
“我恢復之后,只從我爹那里知曉,是南族一位長老,用南族古老神秘的法子,將我救了回來。”
司予白看著南宴,眼睛里藏著探究。
卿卿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這些事情,尤其這其中還牽扯到了南族。
“是啊?!?p> 南宴笑了笑,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就是南族的那位長老,推算出宮中有邪物,阻礙了殿下的命數(shù),才會讓殿下不過是偶感風寒,就險遭大難?!?p> 司予白面露不解,一頭霧水的看著南宴。
“南族行推演之道,向來以精準可知天命著稱,不過實際嘛……”
南宴微嘲的笑了笑:“南族所行的推演之道,歷來遵循天機之事,不可詳盡的規(guī)矩?!?p> 司予白眨了眨眼,感覺好像明白了什么。
“也就說,事情呢,我給你說個模棱兩可的結論,剩下如何作為,你自己猜去吧。”
南宴提起南族,語氣隨意且嫌棄了幾分:“猜對了,是我指引的明路,猜錯了,是你愚蠢不可教?!?p> 司予白直接瞪大了眼睛。
卿卿這話……怎么聽著好像很嫌棄南族的樣子。
“當時的那位南族長老,也是深諳此道。打聽知曉了宮中的這些事情,就意有所指的說了這些話。”
南宴略扯動了下嘴角:“貍貓可換太子,德妃的貓兒活了,太子殿下的命就得沒了這種話,宮里人口舌嚼的再多,也是斷不敢說到圣上面前的。”
等命人去查了,知曉了有這么一樁事情,自然就無比震怒。
如此這般怪力亂神之說,乾元帝自然是不相信的。
可病急了難免亂投醫(yī)……
尤其是事關司予白,乾元帝絕不可能放棄一絲一毫機會。
德妃的貓兒因著幾句玄乎的話,被下令杖殺,連收尸都不被允許……
宮中人都以為,德妃此后怕是就要失寵于圣上了。
畢竟,她一向看重那貓兒,如今可不得是惱了圣上?
尋常又沒少為著貓兒的事兒,拒見圣上。
這次怕是要更甚!
圣上正為著太子的事兒憂心,德妃此時一鬧……總之,宮里頭的人,都等著看好戲呢。
只是誰都沒想到,往日一向護貓兒護得緊,仿佛隨時都能與害她貓兒之人拼命死磕的德妃,忽然像是不在意了一般……
除了最初素面朝天了幾天,以后每一日都打扮精致的很。
且還都是大靖的風格。
人人都道德妃怕不是瘋了。
卻都是酸著說的。
自那貓兒被杖殺,司予白的病倒也真的開始好轉。
待到醫(yī)官說,太子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只需要將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如初,圣上就不再繼續(xù)守著。
反倒是開始頻繁出入德妃的宮中,還賜德妃代掌中宮之權。
德妃自此寵冠六宮。
“卿卿覺得,德妃之所以性情大變,是為了給貓兒報仇而蟄伏……”
司予白實難理解這樣的事情。
他看著南宴,坦誠道:“許是我并沒有養(yǎng)過貓啊、狗啊這些小動物。不太理解這種情感寄托……就算德妃曾把一只貓兒當兒子養(yǎng),可那到底不是真兒子?!?p> 人真能對一只畜生,產(chǎn)生類似對幼崽兒般的護犢之情?
“是與不是,或許只有問過德妃才知曉。”
南宴略有些無奈:“何況,德妃不見得只是因為一只貓兒啊……”
“那還能是因為什么?”
司予白茫然,剛剛一直再說的不就是貓嗎?
謙謙和尚在一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為了兒子??!”
是不是傻!
“那貓兒為何會對德妃如此重要?是因為她想要一個孩子卻不能有,好容易尋了個替代品,傾注了全部的感情進去,卻死于一場流言蜚語……”
謙謙和尚略有些嫌棄道:“若是因流言蜚語死得不是一只貓兒,而真的是德妃親子,殿下還會覺得不可能嗎?”
司予白其實還是想搖頭……貓就是貓啊。
再怎么說,也還是貓啊。
可他瞧著謙謙和尚同卿卿似乎是達成了共識,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沒理解他們的想法……
怕被卿卿嫌棄。
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那這事兒,是否該從我當年那場莫名的寒癥開始查?”
“細想想,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若真有什么人再背后推動算計……怕是也很難尋到蛛絲馬跡了?!?p> 司予白略擰了擰眉。
“十年前的事情,的確很難查起,不過這不是還有另一樁就在眼前的事兒嗎?”南宴語氣輕松道。
“什么?”
“秋菊宴?!?p> “秋菊宴?”司予白眨了眨眼,不解的看著南宴。
南宴笑笑:“對,就是秋菊宴……殿下不妨也去宴上湊個熱鬧,說不定就遇見什么線索了?!?p> “南姑娘說的有理……”謙謙和尚比司予白更快一些反應過來:“殿下的咳疾喘癥來的蹊蹺,發(fā)的突然。卻也不是無跡可尋的。”
司予白也明白過來,冷眼沉聲:“是秋菊宴后幾日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