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屠戮
“察哥,干得漂亮!”
坐在駕駛艙里的安燈泡看到這一幕,轉(zhuǎn)過身子就沖著李察樹起了大拇指。
李察望向安燈泡,剛想著喊他好好開車別分心,就看到了前擋玻璃后的恐怖一幕:一塊突然出現(xiàn)的巨大山石正在視野里迅速放大!
“咚!”
短褲上校的左前方瞬間撞在了山石之上!
崩裂的碎石紛紛掉落,巨大的反作用力把車尾猛烈抬動起來,李察被這股巨力震到車頂又狠狠的摔在金屬地板上,前面的安燈泡與小丫頭也是生死不知,沒了聲音。
而此刻車外的沙漠越野車隊已經(jīng)停了下來,車外的腳步聲與怒罵聲越來越近!
“踏瑪?shù)模裉煺媸窃运牙鸭胰チ?,碰到這么個玩意,真踏瑪點兒硬!”一個身材粗壯的男人邊罵邊敲著短褲上校堅固的裝甲車身。
“倒他娘的血霉了!咱們還死這么多弟兄,虧大發(fā)了,里面的人要是還沒死,直接剁了帶回去喂庫珀!”高瘦男人往車上吐了口痰稠的唾沫。
“別急啊,看看里面有沒有女人,老子好久都沒舒服過了!”
“就是,這鏵邶平原上全踏瑪是男人,老子干得都快萎了……”
“行了行了,吵屁呢,讓我先進去看看,有女人也得是我先上,你們一個個的都給老子排后面去!”粗壯男人說著已經(jīng)踏進了敞開的尾門。
一幫牛虻已經(jīng)接連進入了短褲上校內(nèi),李察被這些人踢到貨艙的一邊,也沒人看看他還有沒有生命體征,四處響起了翻箱倒柜的嘈雜聲。
......
“老大,這里有個雛兒!”
“喲,看著干干凈凈的,我喜歡。”
“一邊兒去,頭兒都還沒發(fā)話呢,你算哪根蔥?”
“呵呵,不錯不錯,給我?guī)Щ厝?,這女娃娃等我玩夠了你們都有份!”
“帶哪里去?”一個陰冷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當然是......哎,你誰?。俊闭驹谕膺叺囊蝗嘶仡^質(zhì)問道。
回答他的是一個青筋暴起的拳頭!
骨節(jié)與鼻梁相接的瞬間,一股巨大的蠻力就把鼻骨深深的砸進了頭顱之中,鮮血頓時如同噴泉般流淌出來,接著便軟綿綿的栽在地板上。
其余人立即反應(yīng)過來,抄起手邊的家伙就往李察砸來!
但這些攻擊對李察來說幾乎是做了無用功,體表這層半透明的生物態(tài)氮氧化鋁抵擋了所有的傷害,再傳到李察身上之時,只有些微弱的推搡感。
“弟兄們,弄死他丫的??!”
“你們沒吃飯是吧,踏瑪?shù)钠痖_,我來!”
“干不動?。 ?p> 在牛虻們驚恐萬分的眼神中,李察突然開始動了!
離李察最近的一人被摳住腦袋往堅硬的車壁上狠狠的砸了下去,短短一剎間,這顆光滑的腦袋在空氣中似乎發(fā)出了呼嘯聲!
“砰!”
一聲悶響,這顆腦袋直接開了瓢,真正意義上的開瓢,白色的瓜瓤與紅色的汁水混合一體,稀爛!
“嘔!”
有人當場就嘔吐了出來,饒是殘暴如他們也沒見過這種直接了當?shù)氖侄危畈爝@一手就把這些牛虻們給震懾住了。
然而,等待他們的大場面還在后頭。
剛剛吐完胃里未消化食物的那人被李察抓住脖子,摁實在金屬地面上來回摩擦:“我剛提的新車,讓你吐這么多,給老子吃回去……”
這人慘叫著站起身時,幾乎已經(jīng)成了個模糊的無面人......
“這么小的丫頭,你確定要玩?”低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那個被稱之為頭兒的粗壯男人在李察冰冷刺骨的目光下猛的顫栗了一下。
“轟!”
人群之中突然噴出一團火光,一個年輕人顫顫巍巍的端著一把霰彈槍,慌張失措的表情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
細碎的彈丸密集鑲嵌在李察的體表外,除了較深幾處的皮膚稍稍溢出些鮮血,其他彈丸都被卡在生物態(tài)氮氧化鋁層之中。
李察在這股沖擊力下略微退了一步,伸手從打成蓮蓬般的臉上摳下一塊彈丸。此刻李察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變了,冰涼的像是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機械義眼一般!
......
車外的牛虻們聽到了這聲槍響,急急忙忙的抄起武器朝龐大的裝甲車尾門趕了過來,眼前的一切讓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暗紅的鮮血混合著大量的殘肢肉沫在車上的地板上緩緩流淌著,一個削瘦的背影轉(zhuǎn)過身來,他的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
牛虻們被這屠宰場般的血腥景象嚇的說不出話來,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手中的槍械紛紛向李察慌亂開火起來。
而李察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車尾的艙門后,一片密密麻麻的交叉火力完全射了個空!
車里的李察撿起地上那把寬厚無比的真理巨劍,將其擋在身前,朝著艙門外的牛虻們沖了出去,密集的子彈擊在巨劍上叮當作響,絲毫沒有影響到李察的步伐。
此刻的巨劍像極了一張長方形抵進盾,堅固厚實的錳鐵合金材料在沒有穿甲彈的情況下,幾乎沒有小口徑武器能夠?qū)⑵鋼舸?p> 很快,槍聲開始稀疏起來,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更換彈匣,而李察的真理巨劍此刻已經(jīng)成為了一柄質(zhì)量巨大的重武器,開始在這片戰(zhàn)場上發(fā)揮出它應(yīng)有的作用!
“鐺!”
一輛沙漠越野車在真理巨劍的兇殘動能下,連人帶車從中間瞬間被砸扁!
李察踩著腳下的廢鐵與血肉又朝著另一邊開火的幾人沖去,那幾個牛虻看到惡魔般的身影沖了過來,嚇得雙腿哆嗦著完全走不動道,下一秒,幾具變形的軀體已經(jīng)軟軟的砸向了空中!
一蓬血霧突然從肩胛處迸出,李察身形一滯,劇烈的疼痛感從肩背處輻射開來,但這種級別的疼痛對李察而言算不上什么。
在經(jīng)歷過全身血肉溶解的極度痛苦之后,可以說幾乎沒有任何疼痛感在李察的忍受程度之外,這點槍傷對李察來說約等于普通人不小心磕到了腳趾頭。
彈頭從皮膚組織下慢慢擠了出來,撕裂的生物態(tài)氮氧化鋁層瞬間填補完美覆蓋在傷口之上,這處傷勢頃刻間就被控制住。
李察穿梭在這些沙漠越野車中,見一個砸一個,就像該婭星數(shù)千年前的砸鼴鼠游戲般有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活著的牛虻們也稀少了起來。
開始有牛虻哭天搶地的開著車逃離了這片地獄現(xiàn)場,肆虐的風沙將地面的鮮血與尸骸漸漸掩埋,猶如一場夢般,擦掉了這塊土地上的罪孽與救贖......
坐在短褲上校里的李察逐漸清醒過來,琥珀色的瞳孔中也慢慢有了些色彩,望了望自己骯臟不堪的雙手,李察有些微微失神。
難以想象,自己剛剛主宰了一場屠殺,那些鮮血與生命在手里化作亡魂,這些畫面一幕幕的從眼前浮現(xiàn)又消失,似乎被體內(nèi)嗜血的靈魂一一吞食。
又失控了
即便是變得強大也無法讓李察高興起來。
這種不受控制的行為非常難受,這一次尤為明顯,自己的靈魂像是站在他處,以第一視角冷冷旁觀著一副軀體在戰(zhàn)場廝殺。
......
心情平復(fù)下來的李察走進了駕駛艙。
得益于短褲上校的厚實的車身結(jié)構(gòu)與堅固的外裝甲,駕駛艙幾乎沒有產(chǎn)生太大的形變,這也與李察預(yù)計的差不多。
展開的柔性材料氣囊早已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兩人,此刻的安燈泡與小丫頭莉的呼吸還算平穩(wěn),應(yīng)該是陷入昏迷之中。
渾身酸痛無比的李察把乘員艙的單人床扳了下來,短褲上?,F(xiàn)在估計是走不了了,安燈泡和小丫頭也還沒醒,不如先休息一會。
好累啊。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自己身上蓋上了毯子,一股溫暖舒適的感覺從身體傳來,李察慢慢進入到了深層睡眠之中。
......
耳邊依稀響起了些嘈雜的聲音,李察睜開眼睛,安燈泡正在拿著一塊蘸水的毛巾擦洗著骯臟的地板,四周圍凌亂的雜物此時也整理的干干凈凈。
望著安燈泡的背影,李察的腦海中不知為何蹦出了賢淑這兩個字,一陣雞皮疙瘩瞬間從手臂上冒了出來。
“你干啥呢!”
李察朝著安燈泡的背影喊了一聲。
“臥槽,察哥你醒了!”
安燈泡的臉頓時轉(zhuǎn)了過來。
還好,還是那個安燈泡。李察剛準備起床,突然摸到了胸前蓋的嚴嚴實實的毯子,一股莫名別扭的感覺從心底升了起來……
“安燈泡,你是不是給我蓋毯子了?”李察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安燈泡道。
“沒,沒啊,我醒后就看到你蓋著被子了。”安燈泡被這股眼神盯的發(fā)毛,說話有些不利索。
安燈泡這副不自然的模樣在李察眼中顯得更是怪異無比,李察抖了個寒顫,見鬼了似的從床上跳了起來,逃離現(xiàn)場。
“什么情況?”
一臉懵逼的安燈泡放下了手中的抹布。
自己醒來時就被這一車的血肉嚇了個半死,本想著稍微清理下等李察醒了再問問咋回事,誰知道李察醒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那眼神想想都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