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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開局喪子,曹操求我當世子

33 曹操:攤牌了,曹錚是我兒子

  “啪?!?p>  一盆涼水兜頭潑下。

  楊修被這驟然襲來的寒意驚醒,從昏迷中睜開眼睛。

  昏暗的光線,寒冷的石墻,燒紅的炭盆在畢畢剝剝地迸發(fā)著火星,囚室還是那個囚室,只是屋里面換成了兩個熟悉的人。

  曹植和丁儀蹲在他面前,向他投來關(guān)切的目光,丁儀手里還端著一個空銅盆。

  看來剛才那盆冷水就是丁儀潑的!

  楊修張開嘴巴就要叫罵,丁儀卻搶先一步地抱住了他,眼淚鼻涕一齊流到他的肩膀上,興奮地叫喊:

  “公子!醒了!人終于醒了!你怎么知道潑涼水有用啊?”

  曹植笑吟吟地背著手說:

  “人體體溫在36度左右,冷水一般2度左右,刺激觸覺神經(jīng)細胞后,人就醒了。唔……很奇怪的一些詞語,這是曹錚剛剛告訴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曹錚……

  楊修聽到了這個名字,立刻條件反射地顫抖了一下,手腳開始不自覺地出汗。

  用醫(yī)學術(shù)語來說,楊修這個反應叫做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楊修被曹錚搞到PTSD了。

  昏迷前的記憶在楊修腦海中慢慢縫合,恐怖的一幕幕重現(xiàn)。

  記憶中的最后一幕,是自己被李通剃成了光頭。

  “啊——”

  楊修高叫一聲,劈手奪下丁儀手里的銅盆,火急火燎地把頭伸進盆里探看。

  氣氛一瞬間詭異起來,曹植和丁儀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抿緊嘴巴。

  空氣中只剩下木炭燃燒的畢剝聲。

  火光照映下,楊修端著銅盆,成功在盆底看見了一張滑稽的臉。

  象征著男子氣概的胡須全沒了,頭發(fā)也全被剃光,青黑的頭皮貼著發(fā)際線,好像那被鋤頭犁過的草地。

  楊修顫抖了看了半天,才看出來這個滑稽的人是他自己。

  難以復加的羞恥感一瞬間在心底爆發(fā),額頭上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劇烈地跳動,氣血翻滾著上涌。

  楊修嚎叫一聲,像看見什么臟東西一樣趕緊把銅盆撇開。

  “啊——”

  ‘咣當!’

  銅盆砸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停下,和楊修驚恐的嚎叫聲相映成趣。

  楊修抱著光頭大聲嚎叫,一邊嚎一邊流下滾燙的淚水: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我的頭發(fā)……我的頭發(fā)……”

  楊修像失心瘋一樣在囚室里面滾來滾去,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實在過于沉重。

  丁儀抱著肩膀感嘆道:

  “從靈帝駕崩以后,就很少有士人受髡刑這種侮辱性的重刑了,尤其楊修還是出身弘農(nóng)楊氏這樣的大族,以后他怕是沒臉見人了。”

  “沒臉見人也要見啊。”

  曹植深深地嘆了口氣:“父親要楊修天天在鄴城受人圍觀,直到他的頭發(fā)和胡須長出來為止?!?p>  丁儀驚恐地倒吸一口涼氣:“這簡直是殺人誅心!”

  曹植搖頭:

  “不,這叫殺雞儆猴,讓全鄴城的人都看著楊修的丑態(tài),以后便沒有人再敢打曹錚的主意,一勞永逸?!?p>  “你也算是跟楊修沾了光,父親既然已經(jīng)著重處罰了他,就不會再來處罰你。但你若是再找事,下場也跟他一樣?!?p>  曹植瞥了一眼丁儀,帶著幾分警告的意思。

  丁儀急忙慌張地低下頭,咂舌道:“把頭發(fā)和胡須全部剃光,小人可受不了這種屈辱?!?p>  “從此以后我看見曹錚就躲,再也不敢去招惹了?!?p>  曹植點點頭:

  “曹錚確實不是你能招惹起的?!?p>  “不過你說他是什么背景?。磕茏尭赣H不顧楊氏全族的顏面也要羞辱楊修?!?p>  丁儀也是一陣恍惚,他今天是親眼看著夏侯惇、張仲景、曹丕、李通這些猛人一個個被曹錚招過來。

  要是說一個普通的步卒能有這么大的能量,那是斷斷不可能的。

  曹植思考了一會兒,也是全無頭緒。

  印象里曹操只會對大哥曹昂這么用心,但大哥十一年前就死了,他死的時候曹植才五歲,曹植根本就不記得他長什么樣子了。

  “算了,還是先讓楊修冷靜一下吧?!?p>  曹植朝楊修努了一下嘴角:

  “父親等會兒要召見他,不能讓他這么瘋著去吧?那么他真有可能死了?!?p>  丁儀會意,伸手朝外頭的獄卒要了一盆涼水,端著水毅然決然地走過去。

  “啪!”

  又一盆涼水兜頭而下。

  楊修正沉浸在內(nèi)心澎湃的情緒不能自拔,忽然背后又來了一陣透心涼。

  他張大嘴巴暫時停止了哭嚎,不可置信地看著丁儀,光頭往下滴著水珠。

  丁儀拍手大笑:“不嚎了,不嚎了!這招果然有用。”

  曹植也安心地笑,蹲下來像安撫小狗一樣拍打楊修的后背:

  “潑涼水不僅能把暈倒的人喚醒,還能讓發(fā)瘋的人冷靜,這也是曹錚告訴我的,你現(xiàn)在感覺好一些了嗎?”

  “我……”

  楊修愣了一下,然后撲倒在曹植懷里放聲大哭:“能不能別提曹錚了!我算是怕了他了!再提他我就一頭扎進火盆里去!”

  “不能?!?p>  曹植果斷地拒絕道:“說了讓你少做點缺德的事,你現(xiàn)在這樣都是你自找的?!?p>  “不過曹錚這個人你不能裝著不認識啊,難道你就不好奇他是什么身份嗎?能讓這么多人都為了他的事情過來?!?p>  楊修停止了哭泣,睜大眼睛:

  “公子的意思是……”

  曹植像清風一樣愜意地微笑:

  “管好你的情緒,把眼淚擦干。等會兒去見我父親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你為什么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下場了。”

  楊修顫抖了一下,似有所悟,沉沉地低下頭。

  ……

  下午日頭偏西的時候,曹操派了一輛馬車來接楊修。

  楊修早就準備好了,他隨著來領(lǐng)他的佐吏,一步步進入司空府,那是他無比熟悉的地方。

  他十六歲就在曹操帳下當佐吏了,一直做了七年,這七年他不敢說自己兢兢業(yè)業(yè),但到底也幫曹操處理了不少雜事,楊修覺得自己跟曹操之間是有感情基礎的。

  可曹操卻因為一個步卒對他施以如羞辱性的重刑,絲毫不顧這七年來的情分,一想到這里,楊修就覺得滿腹委屈。

  他趴伏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以頭觸地,泣不成聲。

  曹操坐在堂上,好奇地看著楊修:

  “你有什么好哭的?又是用碎官印陷害,又是誣陷偷狗,還把人弄到了大牢里。難道你覺得我不應該處罰你嗎?”

  楊修哭泣道:

  “稟司空!臣覺得委屈!臣在司空手下鞍前馬后地效力了七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臣做了錯事司空要懲罰,臣不敢有怨言!但司空不該為了一個外人一點情面也不留給臣!”

  曹操默默地聽著,簡要地總結(jié)了楊修想表達的中心思想:

  “你覺得曹錚是外人,你是自己人,所以孤對你應該比對曹錚親近?!?p>  “是!”

  楊修梗著脖子抬起頭,燭光把他的眼淚照映得閃閃發(fā)亮。

  “哦,那你這么想就錯了?!?p>  曹操平靜地說:

  “因為對孤而言,曹錚是自己人,你才是外人?!?p>  “曹錚是孤的兒子?!?p>  “什么?”

  楊修的下半身一瞬間僵硬了。

  眼淚被嚇得凝住在眼眶,他愣在原地,震撼得久久發(fā)不出聲音。

后海仰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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