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薄瑾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道:“我知道?!?p> “師父相信我?”即便有云若瑤為自己證明,她知道還是有人懷疑她的,比如云景瀾,離開皇宮前,他還警告她,若是找到證據(jù)證明是她,定不會輕饒她。
她并不在乎別人的態(tài)度如何,唯獨他,不同。
“當(dāng)然。”云薄瑾回答的很堅定,他的確從始至終都未懷疑她。
楚夕心里很感動:“謝謝師父。”
“今晚讓你受委屈了?!蹦且豢?,他知道所有人都在懷疑她,只因她是西華國公主。
楚夕勾唇一笑,語氣輕松道:“習(xí)慣了,不覺得?!鼻笆廊巳硕剂R她是不知檢點的女人,卻不知她真正的心思,所以她早已學(xué)會了不在乎。
云薄瑾聽到這話,很是心疼,她只比若瑤大一歲,若瑤還在父母面前撒嬌,而她卻堅強(qiáng)成熟的不像這個年齡的女孩子。
“以后有什么委屈可與師父說,師父護(hù)著你?!币蝗諡閹?,便會護(hù)你一世,這是責(zé)任。
楚夕鼻頭一酸,趕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師父,今日坐在端王身邊的男子是何人?好像之前未見過?”
“他是大皇子,明王云景遠(yuǎn)。之前出京辦事了,今日剛回來?!痹票¤獛退饣?。又問:“可是有哪里不妥?”
“沒有,就是之前沒見過,好奇問一句,夜深了,師父早點安寢?!鞭D(zhuǎn)身跑走了。
云薄瑾搖搖頭笑了。
看著她跑走的身影,想到她詢問大皇子的事,明王說今晚剛趕回來?
墨眸微沉。
*
早朝后,朝臣們自乾陽殿走出來,朝宮外走去。
云景遠(yuǎn)與云薄瑾一同走下漢白玉做的臺階。
“十七叔這次回京應(yīng)該會多待些日子吧?”云景遠(yuǎn)閑聊般問了句。
“看邊關(guān)狀況。明王近來很忙?!?p> “都是些瑣碎事。不像十七叔,率百萬大軍鎮(zhèn)守邊關(guān),保家衛(wèi)國?!痹凭斑h(yuǎn)語帶崇拜。
云薄瑾卻平靜道:“保家衛(wèi)國不分事大事小,各司其職,管好自己,莫僭越,莫有非分之想便是最好。
每個王爺?shù)姆馓柖加兴挠靡?,希望明王不辱封號,做個光明磊落之人。”
這話暗指意味很濃。
昨晚御書房雖未丟重要東西,但進(jìn)去的人,便已是目的不純。
云景遠(yuǎn)恭敬頷首道:“侄兒定以十七叔為榜樣。”
“好自為之?!痹票¤人徊诫x開。
云景遠(yuǎn)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眸中的清朗漸漸變暗,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師父,你回來了,快來用早膳。”楚夕將一份粥放到他面前。
云薄瑾看著面前從未見過的粥問:“這是廚房新出的粥?”
楚夕笑嘻嘻在他對面坐下介紹:“這是徒兒專門給師父做的粥,叫皮蛋瘦肉粥,這個黑色的東西是鴨蛋,用石灰,純堿等原材料制作而成,然后與瘦肉,大米一起煮粥,味道與平時的白粥、甜粥不同,這個是咸粥,在我們西華國很有名的,師父嘗嘗可喜歡這個味道?!?p> 她喜歡吃皮蛋瘦肉粥,在西華國,經(jīng)常讓御廚做來吃,包括皮蛋的制作方法,雖未親手做過,但配方記住了,前些日子讓婉兒按照配方制作了皮蛋,所以今日嘗試著給師父做。
這是她第一次做飯,不知師父是否喜歡。
云薄瑾嘗了口。
楚夕趕忙詢問:“怎么樣,好吃嗎?”
云薄瑾沒想到粥還可以這樣做,這個黑色的東西吃著味道雖怪怪的,但口感很不錯,點點頭:“味道很好。”
楚夕笑了:“師父喜歡就好,我以后可經(jīng)常給師父做?!?p> “不要再下廚。”云薄瑾看著她表情很認(rèn)真。
楚夕一怔,有些沮喪道:“是不是我做的粥不合師父胃口?”
“不是,你是金枝玉葉,不該去,這些讓廚房的人做就好?!彼遣簧岬盟鲞@些。
楚夕笑了:“在師父面前,我只是你的徒兒,徒兒孝敬師父是應(yīng)該的?!?p> “誰的小嘴這么甜呀!”一道溫潤好聽的聲音傳來,楚夕回頭去看,便見一男子邁步走進(jìn)來,
白衣潔凈,如瓊枝一樹,栽種在青山綠水之間,盡得天地之精華;又似昆侖美玉,落于東南一隅,散發(fā)著文雅之氣,墨染般的發(fā)絲被風(fēng)揚起,飛舞著,一張俊臉掛著儒雅的笑意,一雙桃花眼充滿多情,勾魂攝魄,宛如天人。
不過與云薄瑾比起來,還略遜一籌。
楚夕收回視線,繼續(xù)用早膳。
男子走到桌前不客氣的坐下,看向楚夕,有些失落道:“小美人竟未被我的傾世容顏迷住,著實讓人難過,莫不是眼神不好?”
楚夕不客氣的冷聲回懟:“在我?guī)煾该媲案曳Q絕世容顏的人,不是天生腦子不好,就是后天出了問題,應(yīng)該看看了。”
“小美人,你這張嘴可夠毒的。我這張臉與你師父比,不相上下吧?”男子很是自信。
楚夕瞅了他一眼道:“有兩點我?guī)煾副炔贿^你?!?p> 男子激動的問:“哪兩點?”
“你比我?guī)煾改槾?,臉皮也比我?guī)煾负??!背Σ涣羟槊妗?p> 男子瞬間沮喪:“你你你——”
“小六,不可對右相無禮。”云薄瑾開口,不過心里卻覺得徒兒懟得很好,這家伙平日里就是太自戀了。
“右相?”這貨居然是右相?
男子帥氣的打開手中的折扇,輕輕扇動著,自我介紹道:“在下墨少宣,當(dāng)朝右相。不像?”
楚夕如實道:“不像,看著就像一個登徒浪子?!?p> “登徒浪子?我可是東昌國第一才子。迷倒在我才華下的男男女女不知多少,怎么到你這里就如此不堪了呢!你這眼睛還真是有問題。”墨少宣氣的直扇手中的扇子。
楚夕繼續(xù)不客氣的損道:“我看就是個會裝的人,深秋時節(jié)還拿著扇子扇,不裝是什么?”
“你你你,阿瑾,你哪里撿的徒弟,如此不懂事,我是你師父的好友,按照輩分,你應(yīng)該叫我一聲叔叔。”墨少宣從未被人如此嫌棄過。
“小六是西華國公主?!痹票¤榻B。
“公主?”墨少宣上下打量了眼,恍然大悟:“真是被這丫頭氣糊涂了,對對對,皇上讓你收西華國公主為徒弟,沒想到是她,你竟然是公主。”再次打量了她一眼,搖搖頭。
“不像?”楚夕挑眉質(zhì)問。
墨少宣不客氣回懟:“不像,看著像女土匪?!?p> 楚夕不但不氣反而笑了:“如果有的選擇,我情愿做女土匪?!敝辽馘羞b快活。
云薄瑾看向她,其實能理解她為何這樣說:人人都羨慕帝王家的榮華富貴,卻不知生在帝王家的艱辛和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