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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zhí)暴君的白月光是搶來的

第52章 如果是庶民

  然而現(xiàn)在讓她絕望的是,那個女子不僅沒死,陛下竟還知道了。

  她該怎么辦?

  陛下會放過她嗎,安福腦中極為混亂。突然浮現(xiàn)出許多畫面,有她的夫君她的女兒,還有手拿利刃緩緩走來的陛下。

  而那利刃上,還有已經(jīng)凝固了的血漬。

  她的手心皆是汗水,與手心相抵的額頭也被沾濕,皮膚上的脂粉也因此變得斑駁,但仍不敢起身擦拭。

  “還請陛下看在安福一片愛女之心,饒恕安福?!比峥涤沂直黄讼?,想了想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求情。

  天秦帝松開了手,手中的玉佩滑落在地,輕易碎成了兩半。

  看著眼前“慜”字分成兩半的玉佩,安福立馬重重的磕頭,“陛下恕罪,安福知錯了……安福只是一時愛女心切,想嚇嚇那女子,并沒真的想殺她,況……況且,如陛下所言,她沒有死不是嗎?”

  是啊,那女子又沒有死,再說了若是宋嶺知道好歹,早點取消與那鄉(xiāng)下女子的婚約,這一切的事情就都不會發(fā)生了。

  雖然現(xiàn)在有些害怕,但是安福并沒覺得自己有做錯。

  如果真的有錯,那也是錯在她做事不謹慎,到現(xiàn)在留下了把柄,還被陛下知道了。

  她這話說得讓顧如蓁都不禁有些詫異,安福帝姬相貌清秀,衣服和首飾都沒有那么張揚,瞧著會讓人覺得她是個很溫婉心善的女人。

  “身為帝姬之女,心有害人之意,更是罪加一等。”

  “至于你……安福,你敢如此做,是因為你帝姬的身份嗎?”天秦帝問她,語氣中已經(jīng)有很明顯的不耐。

  聽到這里,成德壓下了快到咽喉的話,低下了頭。

  “陛下……”

  “如果你不是帝姬,你還敢如此大膽嗎?”

  安福驟然抬起頭,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倉皇的看著天秦帝。

  在看到男人眼中的淡漠時,整顆心直直的向下墜去。

  這件事在甘露殿的案上已經(jīng)擱置了幾日,天秦帝本欲過些天再拿出來讓朝臣決議。

  那女子沒死,所以這事追根究底對安福的懲罰不會很大,頂多禁足些時日,減去如今的部分富貴。

  然而他還真的沒想到安福這么著急去找死。

  看今日她來這,定是不知道悔改的。

  既然不知道悔改,有一就會有二,有二就會有三,明知道她未來一定還會做錯事,他為何不現(xiàn)在一起處置了呢?

  “你覺得那女子是庶民不配與你的女兒爭,那么……從你走出大將軍府之后,你和你的女兒也變成庶民呢?”

  “不!”安福拼命的搖頭,發(fā)髻上簪著的一朵淺黃色的絹花因此落到了地上,斑駁的妝面,滿臉的淚痕,眸中的驚慌,無一不顯示她此刻對這句話的抗拒與害怕。

  “求陛下恕罪,念、念在安福和陛下都是先帝的子嗣,繞過安福這一回?!?p>  安福沒法想象自己變成庶民是什么樣子,不過她還未出宮嫁人時,在后宮居住見過許多妃子。

  為了先帝想方設(shè)法使盡各種手段的妃子們,不是她們非要爭寵求富貴,而是在先帝的后宮里,不爭寵的話日子就會過得很苦。

  她不想成為那些妃子,為了生存付出許多代價,那些妃子還能付出青春與美貌,她什么都沒有了。

  安福如今三十有三,她年紀小的時候,與其他帝姬一樣要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以及掌家的能力等,但她的所學(xué),是建立在她尊貴的身份之上的。

  例如琴棋書畫,她學(xué)來是為了閑暇時娛樂,而不是用此來生存。

  除了這些,她什么都不會。

  所以她很難想象,除了帝姬,她還能做什么?

  更讓她害怕的是,陛下登基至今,似乎說過的話沒有被收回過,那該怎么辦?皇姐……皇姐的求情會有用嗎?

  安福轉(zhuǎn)過頭,看向了成德,然而成德此時正低著頭,懊惱著自己今日不該跟過來。

  望見這一幕,安福心里慌得更厲害,她捏緊了雙手,視線無意中放到了正細細品茶的女人身上。

  顧如蓁,是了!

  她聽說過,陛下當(dāng)時險些殺了丞相沈暨,顧如蓁去了宮中一趟,沈相最后就只被打了幾十個板子。

  顧如蓁改變了陛下的心意,她救下了沈相,那么她也能救下她的。

  想到這,安福直接跪著走到了顧如蓁的面前,哭泣道,“娘娘也是女子,與陛下情投意合應(yīng)該能明白這樣的感情,請皇后娘娘體諒,饒過安福和靈玥這一回?!?p>  許靈玥,便是安福的女兒。

  成德抬起頭,看了天秦帝一眼,心里叫了一聲遭。

  安福這是走了一步差棋,此刻怕是不僅僅被貶為庶民那么簡單的了。

  顧如蓁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去救的,天秦帝也不愿意什么人都去求她的。

  沈暨性子擰了些,不過人有才華,所做的事也確實是為了忠君愛國,所以他很多時候能忍一忍,忍不下去有人勸一勸,也能放了他。

  但這樣的勸,不能有第二次,他手上從來都不缺有才華的臣子。

  至于安福,她話里話外的意思就好像是,若是顧如蓁不救她,不為她求情,那顧如蓁便是不體諒?fù)瑯由頌榕拥乃粯印?p>  這些話,莫名的讓顧如蓁想起了青玄破城那日,勤政殿上的老臣。

  她放下了茶盞,余光瞥見男人身后地下一個蒙著黑布的籠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籠子似乎在動?

  她的注意力被會動的籠子轉(zhuǎn)移,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

  “娘娘!”安福見她出神,又急又怒道。

  顧如蓁看著她,“要處置你的是他,你為何要來問我呢?是我瞧著好說話些嗎?”

  天秦帝挑了挑眉,沒說話,而是慢悠悠的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安福先是怔愣住,不敢置信的看著顧如蓁,她這樣說話,就不怕陛下動怒嗎?

  她忽然又看到地上碎成兩半的玉佩,這是她身份的象征,而如今,玉佩卻碎了。

  “還是說,你想要我來處置這件事嗎?”

  天秦帝輕咳了一聲,手指漸漸往左邊摸索,因為三人皆跪在地上,看不清他的動作,乍然聽到他一咳嗽,身體皆是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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