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機略過邢凱,送到顧意的面前,“李叔剛剛發(fā)來消息,唐莊的上任主人,就是金萬里?!?p> 邢凱挑挑眉,“那就一起吧?!?p> 三人一起離開了會議室,嚴巖托著下巴張望。
“小果,你說老大和盛嶼晨在一塊,不會打起來吧?”
崔小果轉(zhuǎn)頭看他,眼底浮現(xiàn)一抹擔心:“不會吧,老大還是懂公私分明的?!?p> 刑偵一隊的所有人,誰人不知邢凱對顧意有意思。
就是邢凱拖著沒表態(tài),二人一直沒什么進展。
直到工作狂顧意突然申請請假一天,理由還是去結(jié)婚。
紀柯摘下眼鏡,捏了捏發(fā)疼的太陽穴,“要我說啊,你們就別瞎操心了?!?p> “為什么?”嚴巖問。
紀柯站起來,收拾起桌面的資料,“我瞧著盛嶼晨對顧意沒啥意思?!?p> 崔小果撇撇嘴,“不一定吧,我看盛嶼晨看師父的時候,眼神不太一樣。”
紀柯笑道:“你們知道盛嶼晨什么來頭么?”
嚴巖的八卦心燃燒,往前傾了傾身,湊近道:“什么來頭???”
“……”
*
榮景集團。
邢凱走在最前面,直接給前臺看了自己的警察證。
三人一路直接去了總裁辦公室,助理小張熱情的給他們倒了水招待他們。
邢凱:“你們金總呢?”
小張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穿了一套正式的白色女士西服,頭發(fā)規(guī)矩盤著,透著一股知性美。
她嘴角始終掛著禮貌的笑,答:“金總現(xiàn)在正在開會,請你們稍等一會?!?p> 邢凱說好,禮貌著朝她點了點頭。
小張說完,又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
顧意和邢凱皆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唯獨盛嶼晨,不安分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什么東西都要摸一下。
顧意時不時抬眸看去,忽然覺得,這位少爺不只是不正經(jīng),貌似還有點多動癥。
邢凱余光瞥了他一眼,往顧意身邊挪了挪,壓著聲音:“顧意,真不是我八卦啊?!?p> 他豎起大拇指,指了指盛嶼晨的方向,又說:“你老公是盛家小三爺?”
“嗯?!鳖櫼獾拇饛秃芎喡?,像是從鼻子里哼出來的,很輕。
驀地,顧意又覺得有些莫名,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拋給邢凱一句:
“邢凱,你是真八卦?!?p> 邢凱聽得出來,顧意話里帶刺,便也不再多問。看向盛嶼晨的時候,只覺得心中刺撓。
盛嶼晨走到書架前停下,隨手抽了一本書籍,捧在手心里翻閱。
隨便翻了幾頁,他忍不住打趣了一句:“喲,這金萬里還看言情小說呢?!?p> 顧意柳眉微皺,看向他的目光不是很友好。
她忍不了了,耐著性子勸:“盛嶼晨,這里不是你家,你別亂動別人東西,可以嗎?”
盛嶼晨無奈抿了抿唇,從鼻間嘆了口氣,敷衍的連說三聲好,把書籍又塞回了書架。
放好書后,他又乖乖的回到了沙發(fā)上,挨著顧意左邊的單人沙發(fā)坐下。
……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金萬里才結(jié)束會議,步履匆匆的回到辦公室。
他穿了一個深藍色西裝,上衣沒扣上,略大的肚子凸顯出來,臉圓圓的,但面部整潔干凈,整個人看上去憨厚老實。
邢凱隨即起身:“你好,我們是JC市局警察,找你有點事想問,方便嗎?”
金萬里的臉上堆滿笑容,答應的十分爽快:“當然方便,坐吧?!?p> 金萬里在他們的對面坐下:“需要咖啡嗎,一會兒我讓小張送來?!?p> “不用謝謝?!?p> 出于禮貌,見他進來,顧意也跟著站了起來。她一眼便看見了,金萬里戴的白色手套。
一般戴這種手套的,不是醫(yī)生就是法醫(yī)。
金萬里為何要戴手套?
顧意留了一個心眼。
邢凱:“金先生,我接下來說的,您需要有一個心理準備?!?p> 金萬里依舊笑著:“好,警察同志你說?!?p> “昨晚我們在您之前的房子后院,挖出來您妻子的尸體?!?p> 邢凱下意識看了顧意一眼,“根據(jù)我們法醫(yī)的解剖結(jié)果,您妻子死亡時間超過十五天?!?p> 金萬里嘴角的笑意一僵,慢慢看向邢凱,聲音輕飄飄的:“警察同志,你開玩笑的吧,我妻子?尸體?”
他明顯情緒是受到了打擊,眼尾逐漸變紅:“我妻子昨晚還給我發(fā)微信說晚安,今天你就告訴我她死了,這不可能?!?p> 邢凱本想拿照片給他看看,但想到了什么又放下。
“金先生,麻煩你配合我們調(diào)查,一會兒還請你到局里認領一下尸體。”
他拿出小本子和筆,一副官方的樣子:
“您妻子死于十五天前的晚上,這十五天內(nèi),您都沒找過她嗎?”
金萬里點頭,又搖了搖頭:“最近工作實在太忙了,她前段時間說要出去旅游。
我工作忙就沒陪她,但期間她都有發(fā)微信和我聯(lián)系?!?p> 邢凱將他方才說的全部記下,又問:“我們想問問,十五天前的晚上九點左右,您在做什么?”
金萬里面色有些凝重,語氣也不及方才的熱情客套。
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答:
“那天有一個本來談好的合作,對方突然反悔了,導致那一批貨無法及時完成,所以我在公司加班?!?p> “有什么人可以給你證明?”
“我助理小張,那天她和我一起忙到很晚,她可以給我證明。”
金萬里不自覺的抿唇,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遞給邢凱看:“警察同志,我妻子昨晚還給我發(fā)了晚安,你們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邢凱看他那個樣子,顯然還是不信。
顧意抬手輕搭在他的肩上,比起邢凱的官方式,他會考慮到金萬里的感受。
但是顧意的問話,倒是干脆利落,一針見血。
“你們半年前結(jié)婚,傳聞你們夫妻二人恩愛兩不疑,但是我在尸體上,有看到好幾道鞭打,新傷約是半個月前的。
金總,你和你妻子的感情,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顧意的話就像是一把短刀,直直的刺在金萬里的心頭。
被問到這里,金萬里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但被他把控的很好。
盛嶼晨則全程一言不發(fā),安靜地坐在那里,長腿交疊,宛若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