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剛聽他說,F(xiàn)BI?
盛嶼晨還幫FBI破過案子呢?
顧意揚了揚眉梢,往外走去找邢凱,轉(zhuǎn)述了剛才盛嶼晨說的。
邢凱沉吟片刻,轉(zhuǎn)頭去開了電腦調(diào)查金萬里母親的資料。
約莫一個小時。
邢凱眉頭緊擰,往后椅子一靠,看向坐在對面的顧意。
“金萬里的母親叫翁蘭,前兩年就死了,死于癌癥。”
顧意有些詫異,沒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
嚴巖那邊聽了盛嶼晨的意見,帶著一幫人出去,去搜查那JC市所有的紋身店。
但是范圍太大,在二十幾家的紋身店里找,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至于無頭女尸的身份目前無法確定,身上并沒有任何可以確定她身份的東西。
顧意回到解剖室,對著那五具女尸發(fā)呆。
盛嶼晨則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一雙長腿交疊,神色自若地捧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
一隊的警力有限,有的人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合眼了。藍玫瑰案被團團迷霧籠罩著,那迷霧之下的,不知藏著什么秘密。
又過去了一個小時,有人打電話回來,說是查到無頭女尸的家了,就在小區(qū)的一層套房里。
三人第一時間趕去了現(xiàn)場,順帶叫上了紀柯去取證。
*
到現(xiàn)場,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盛嶼晨條件反射地抬手捂住了嘴,一旁的顧意瞥了眼,遞過來一個口罩。
邢凱從自己兜里掏出了一個口罩戴上,臉色難看。
戴好鞋套和手套,三人一同進入到現(xiàn)場內(nèi)。
“邢隊?!毕纫徊节s到現(xiàn)場的王可,從廚房走了出來。
紀柯掏出工具就開始取證,看到現(xiàn)場的環(huán)境,他臉色白了幾分,眉目間流出一抹復(fù)雜。
現(xiàn)場有不規(guī)則濺落,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血跡一路通往廚房門口的冰箱。
顧意走上前,打開了冰箱門。
冰箱不是很大,上面是冷凍層,下面是保鮮層。
下層放著一些剩菜剩飯,以及一些飲料等等。
等到顧意打開冷凍層,那股刺鼻難聞的味道一下子沖了出來。
那是血腥的腐臭味。
不是什么頭顱,那是一把菜刀,上面的血跡被凍僵了。
顧意面色平靜的拿出里面的菜刀,轉(zhuǎn)交給紀柯放進證物袋中。
王可將用證物袋裝著的手機遞給邢凱,向他匯報:
“老大,死者叫葉安,職業(yè)是主播,剛才我查了一下她的手機,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外賣員的?!?p> 邢凱接過手機掃了一眼:“你一會兒去找一下這個外賣員,帶來局里問問。”
“好?!?p> 顧意轉(zhuǎn)道去了廚房,盛嶼晨好奇心上來,跟了過來。
走在前面的顧意突然停了下來,盛嶼晨直直的撞上去。
顧意無語抿了抿嘴角,側(cè)目看他,卻沒說什么。
廚房里沒什么異常,只是菜板上抹布格外惹眼,上面沾染了血跡。
一番搜證下來,他們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不屬于葉安的腳印,還有一個男人尺寸的鞋印。
垃圾桶里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現(xiàn)場的茶幾上也沒發(fā)現(xiàn)外賣,為何最后一通會是打給外賣員的?
……
審訊室。
室內(nèi)的燈光懸掛于正中央,光線有些昏暗,時不時還會閃一閃。
外賣員叫林目,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小伙,身上還穿著外賣員標志性的衣服。
他坐在邢凱和王可對面,雙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眼神飄忽閃躲,看上去很害怕。
邢凱站在那里,繃著一張臉看林目,表情十分冷漠,雙手抵在桌面上。
“你別緊張,叫你來就是有些事想問問你?!?p> “我們想問問你,8月29日的晚上九點,你為什么要給葉安打電話?”
林目瑟縮著脖子,回答道:“那天,我給她家送外賣?!?p> 邢凱露出一個死亡微笑,表達著他此時的心情。
“你撒謊?!?p> 他將葉安的手機放在桌上,往前推了推:“我們看過她軟件記錄了,8月29日那天她并沒有點過外賣。”
邢凱留意到了他的小舉動,無聲冷笑了一下。
“林目,你要想清楚了,要是你不老實交代。我們有權(quán)懷疑,你,就是殺害葉安的兇手。懂嗎?”
如此一說,對面的林目顯然慌了,肩膀有輕微的顫抖。
“……”
盛嶼晨和顧意就站在隔壁,透過單向玻璃看那邊的對話。
盛嶼晨安靜地站在旁邊,單手托著下巴,神情有幾分嚴肅。
忽的,他問:“顧意,你覺得他是兇手嗎?”
顧意揣在兜里的手,指尖顫了一下,她微微垂下眸,卷長的睫毛投射淡淡的陰影。
“等一會兒檢測結(jié)果出來就知道了?!?p> 盛嶼晨挑挑眉看著她:“我問的是,你覺得他是兇手嗎?”
顧意側(cè)身語調(diào)平穩(wěn):“辦案講究的是證據(jù),一味猜測只是無稽之談?!?p> 聽到她的回答,盛嶼晨明顯愣了一下,轉(zhuǎn)而走到門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問:
“這都快三點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從早上到局里開始,他們就沒歇過,午飯都沒顧上吃。
顧意被他這么一說,這才發(fā)覺自己胃里空蕩蕩的。
想起手機落在辦公室,她走過去開門:“附近有家沙縣小吃,點外賣就行?!?p> 盛嶼晨一愣,拉起她就往外走:“哎呀點什么外賣,直接去店里吃不就好了?”
路過崔小果工位的時候,他頓了頓,看過去:
“小果,我和你師父去吃飯,一會兒回來給你們帶點,想吃什么?”
崔小果坐在電腦前,手里攥著一個三明治,聞言朝盛嶼晨笑了笑。
“隨便帶點,我就不用了,給老大他們吧?!?p> 盛嶼晨走到她電腦旁邊停下,掃了屏幕一眼。
“你這是在查什么?”他問。
崔小果看了顧意的方向一眼,答:“師父讓我調(diào)查金萬里的母親,翁蘭?!?p> 顧意從盛嶼晨那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查的如何?”
崔小果舔了舔唇瓣:“和師父猜的不錯,翁蘭當年的確生了雙胞胎。金萬里還有一個弟弟,全名我還在查?!?p> 盛嶼晨一怔,抬頭看顧意:“你不是說他是獨子嗎?”
顧意撇過頭去,表情有肉眼可見的不自然,解釋道:
“他父母離異了,翁蘭一個人離開那么多年,生了病不可能沒人照顧?!?p> 于是顧意就讓崔小果,從翁蘭治病的那個醫(yī)院下手,一路調(diào)查。
顧意舉步往外走:“查下去,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