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是在一片混亂之中逃出去的,她也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她只記得她和徐文遠還有一些自然協(xié)會的隊友一起從北方逃了出去,至于其他前往東方,西方的人有沒有逃離成功,她也不知道。
他們被困在森林的時候,吳昊曾提醒所有人不要睡覺。據(jù)他所說,一旦睡著了,最后的結(jié)果將無比慘烈,剛開始還有人不信,但隨著發(fā)瘋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卻沒想到后面真的有用,這下子大家不信也得信了。
現(xiàn)在,穆青一隊人好不容易逃出森林,但連日的折磨和饑餓早就讓他們的精神處于崩潰的邊緣。
而更加不幸的是,回程的他們還是遇上了獸群,在戰(zhàn)斗中,所有人的精力都好像被吞噬一空,這使得他們距離瘋狂更近一步。
原本,穆青水屬性的自然力異能讓她的心智一直保持著一定的清醒。但是,徐文遠為了拖延時間將她推出去的時候,她只感到無限的絕望與無助,那一刻的她,就連恨都不知道該怎么恨,只是心中深感無力。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她沒死,但離死也不遠了。她最后那根繃著的弦還是斷了,自那天以后她就沒有了自我意識,宛若一只傀儡木偶,只是憑借著本能遠離那些逃出的人。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也驗證了她的本能反應(yīng)。
雖然穆青沒有意識,僅憑一絲本能在行走,但是她看到的東西還是如實記錄在了腦海中。她看到,那些逃出來的人,不知怎么了,突然互相攻擊,互相撕咬,猶如野獸一般,到后面甚至互相啃食對方??!
他們,最終還是瘋了!從啃食腐尸和同類到開始啃食泥土,甚至一點都不顧已經(jīng)被撐的變形的肚子。那個樣子的他們好像成了沒有自我意識的喪尸,可悲又可怖。
沒過多久,他們死在了一場獸群的動亂之中,再之后就是穆青被發(fā)現(xiàn)的事情了。
......
樓上的齊末額頭青筋暴起,看著他們在森林中的掙扎,看著穆青被推向喪尸,那一刻,他好像感同身受,只覺得一股悲涼之感涌上心頭,讓他忍不住怨恨整個世界。待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緊緊握著小雨的手,雙眼布滿淚水,通紅的血絲浸染在他的眼中,差點忍不住露出猙獰的面孔。
“哥?你怎么了?”小雨著急的都快哭了,剛剛他將哥哥和穆青的心靈連接上,然后哥哥突然露出可怕的眼神,不,應(yīng)該說死寂的眼神,那一刻的他好像被世界所拋棄。只要一步踏錯就會變得瘋癲,偏偏穆青和哥哥的心靈連接以后她卻無法打破,甚至自己都不能連接上他們,她再次感到害怕,害怕哥哥會遭受意外,但又不敢出聲呼救,因為那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過了一會,見齊末緩了過來,齊雨開口問到“哥,你好點了嗎?”看著焦急的小雨,齊末閉了閉眼,然后低聲和小雨說到“小雨,斷開我們的連接吧。順便告訴小言姐姐,讓她撤去能力,我把她的位置告訴你?!?p> 坐在咖啡廳的穆青突然無力的撲倒在桌上,一動不動,宛若斷了線的木偶,無悲無喜。觀察了一會,羅薇見她還是一動不動,開口朝旁邊的人說到“過去看看?!?p> 過去查看的護士看了看,而后朝他們搖搖頭“她好像又變回之前那樣了?!?p> “有檢測到什么嗎?”羅薇看向身邊一個手拿儀器的士兵,他回到“在她的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并不像是有人施展異能導致的?!?p> 原來,他手上拿著的是一個簡易版異能檢測儀。在基地研究人員的不懈努力下,他們利用之前隕石帶來的物質(zhì)制作了這些儀器。那些奇怪的金屬單質(zhì)好像對能量的反應(yīng)過于敏銳,所以拿來制作檢測儀再好不過。
過了一會兒,見查不出什么,那些醫(yī)護人員和士兵就將穆青帶走,只留下滿頭疑問的眾人,他們紛紛揣測軍隊是不是在研究什么,甚至拿人體來做實驗。
而探尋到真相的齊末在回去之后也被隊友團團圍住詢問結(jié)果,“怎么樣?怎么樣?找到答案了嗎?”顧裴馬不停蹄的問到,而后面趕回來的凌夏看到齊末蒼白的臉色,立馬拎起顧裴的后衣領(lǐng)說到“沒看到齊末不舒服嗎?不能讓他緩緩?”
“啊,抱歉抱歉,我太想知道真相了?!鄙铝柘陌l(fā)火的顧裴連忙道歉,這時眾人也發(fā)現(xiàn)了齊末的不對勁,他好像很沒精神,很無力。
“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今天看到的東西,不如讓小雨直接傳達給你們吧?!饼R末看向小雨,小雨點點頭后發(fā)動異能,將所有人都與哥哥連接。
沒過多久,連接斷開了,所有人在睜開雙眼的時候,都露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吁~~”長吁一口氣,顧裴這個活力十足的小麻雀也變得沒精打采起來。
“原來是這樣嗎?怪不得穆青會變成那般模樣,,經(jīng)歷這一切還能活著,已經(jīng)算是最大的幸運了吧。”陸吾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見其他人沒精打采的樣子,他也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真沒想到,徐文遠居然是那樣的人!當初我還以為他是個好人。”陸吾不禁有些感慨,當初他們一路同行,怎么也沒想到,在最后關(guān)頭,徐文遠居然將穆青推出去拖延時間來保命。
“好了,別難過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也改變不了什么。”方明言想安慰大家一下,然后凌夏開口問到“你們注意到穆青記憶中關(guān)于那個吳昊的嗎?”
“吳昊?他怎么了?”
“在森林里,吳昊曾提醒其他人不要睡覺,否則將會遭遇很可怕的事,我總覺得他可能知道了什么。而且,穆青逃離的過程也很奇怪,這一波人完全是靠運氣才跑出森林的?!甭犞柘牡姆治?,眾人也覺得不對勁,難道說吳昊看出了森林的異常?
“那,我們假設(shè)他發(fā)現(xiàn)了異常,那為什么,他不直接說出來呢?”
“也行,,也行他已經(jīng)說了!”
“你什么意思?”
“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關(guān)于森林的記憶和森林以外的記憶好像有些不同。在森林里,穆青的記憶總是斷斷續(xù)續(xù),而且很多話和畫面都看不清聽不清,但是到森林以外的時候,所有的記憶完整又清晰。”
“所以你是想說,森林里穆青的精神產(chǎn)生了異常?”方明宇思考著她的話。
“對,準確來說,就像被迷惑了一般,看到的和聽到的不全是真實的。所以這些記憶看起來像是夢一樣?!?p> “假設(shè)吳昊真的看出異常并提醒了所有人,那么是不是不止他們,難道說還有其他人也逃出來了?”項浩然一語驚醒眾人,沒錯,如果還有其他人也逃出來,那么他們應(yīng)該還在森林邊緣,那么,救援,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