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手機聲音響個沒完,春夏,就在手機面前,等了十幾秒才點了接通鍵。
“喂喂喂,夏大姐嗎?”
“我不姓夏!”
“懂懂懂!春夏大姐,咱們的檢討書您看看用什么風(fēng)格?我會的風(fēng)格很多,你想寫文言文,小說,還是自傳?”
“我不知道!你不要寫的太過火就行!”
“這怎么行呢!每一篇檢討書都是我的一篇作品,我必須要對顧客負(fù)責(zé)!”
“那你想怎么寫就怎么寫吧!”
“好嘞!”
但是過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妥,撥通了電話。
“五彩斑斕業(yè)務(wù)部,竭誠為您服務(wù)!”
說話的聲音很細(xì)。
“你是?”
“你好,請問您找誰?”
“郝斑斕!”
“哦,好的,不過他現(xiàn)在在工作,您有什么問題告訴我,我傳達給他?!?p> “讓他別瞎寫,就寫最普通的版本。”
“好的,您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助手。”
“那沒事了?!?p> 掛斷之后,春夏陷入了沉思。
女孩敲門,“進!”
“靜靜,不是說了我干活的時候別打擾我嘛!”
“你客戶來電話了,說讓你別瞎寫,怎么普通怎么來,幸好我還沒回家,不然你肯定讓人投訴?!?p> “啊,感謝感謝!”
“就說一句??!你明明知道我要什么。”
“那還是算了,你的補習(xí)時間到了,該回家嘍!”
“哼!滑頭鬼,以后再也不給你用我的手機了!收費!”
“小鬼,你說話可要想清楚,我手上可有不少你的黑料?!?p> “你欺負(fù)小孩子!”
“初三了,還小嗎?”
“嗚嗚嗚嗚嗚~”
“哭,盡管哭,我看看這次多久掉眼淚?!?p> “你,我在學(xué)校男孩子哪個不喜歡我讓著我,哄著我,就到你這,你根本不把我當(dāng)女孩!”
“我要是把你當(dāng)女孩,你媽還會放心把你扔我這補習(xí)?破壞生意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干的!”
“你無情!無義!”
“啥?我無情?你之前撩的小男孩天天騷擾你,誰給你當(dāng)義務(wù)保鏢?我無義,你在外面沖撞了人誰替你挨的打?我看,還是你比較無理取鬧,乖,安穩(wěn)當(dāng)我的助手,等你考上高中,你就自由了。”
摸摸靜靜的頭,可是小姑娘就要抱上來。
“停!不許過分肢體接觸!保持距離!”
“五十!”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
“一百!”
“我靠,我憑自己本事吃飯的!”
“兩百!最多了?!?p> “不不不不不!”
“一百五。”
“嗯?”
“五十!”
“抱抱!”
痛失一百五的郝斑斕痛心疾首,小女孩緊緊抱著他,就好像是要把他勒死一樣。
“時間不早了,你媽該來接你了?!?p> “我花了五十,難道還不能多抱一會兒嗎?”
“可是你錢還沒給呢,哪有先坐車后買票的!”
“哼!”
女孩摔門而去,郝斑斕覺得沒什么所謂,繼續(xù)回到書桌前,搞他的大作。
三天后
“終于完工了!喏!”
厚厚一摞,春夏一頁頁翻閱著,字跡逐漸潦草。
“你這里的字跡為什么這么潦草?”
“表現(xiàn)力?。∧阆胂笠幌?,你是一個辛苦學(xué)習(xí)的女學(xué)生,學(xué)習(xí)一天,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突然,要寫十幾篇檢討,是不是精疲力盡?”
“嗯,這和你寫的潦草有什么關(guān)系?”
“你看第一篇,寫給數(shù)學(xué)老師的信,也就是給賽閻王,是不是自己工整,態(tài)度端正?!?p> “是?!?p> 春夏看了一眼,的確是筆鋒有力,顧盼神飛,真的如他說的一般,十分工整端正。
“再往下一篇,是不是稍微潦草,但是還是很用力在寫呢?”
“好了,你不用說了?!?p> “不行!我這些詞都憋了好久了,難得有一個問的。我除了內(nèi)容精彩,字跡也逐漸從認(rèn)真到迷茫再到瘋癲,向別人生動形象的展示了我心理的一步步焦躁,與深深的懺悔!”
“神經(jīng)病!”
觀看了眼前郝斑斕生動形象的演繹,她腦子里就蹦出這個詞,但是她沒有說出口。
“他為什么會這么有活力,這么繁瑣的生活他不覺得無聊嗎?看他的黑眼圈,很明顯這兩天都熬夜了吧!雖然高中生熬夜很正常,可是,他為什么還能這么亢奮?!?p> “你沒明白?要不要我在闡述一遍?”
“別!”
春夏后退一步。
面前這個人,太可怕了!他見過亢奮的人,又或者說她尤其害怕這種亢奮的人,亢奮的人就像陽光,會照射進她的內(nèi)心,似乎在嘲笑她,為什么這么陰暗。
但是亢奮的人,歡樂來自于無知,她不喜歡無知的人。
“說的已經(jīng)很清楚了!總共是多少錢來著?”
春夏摸著錢包,下一刻就要掏錢出來了,她想快一點離開這個麻煩。
“原本我代寫是一篇十塊,你是原價一百一,打個八八折,是九十六塊八,你給我97,我找你兩毛?!?p> “我給你100,不用找了!”
“哈!就料到你會這樣,諾,這是三塊二?!?p> 郝斑斕將錢遞到她的面前,春夏有點驚訝,主要驚訝的是那兩毛錢,這年頭,要不是學(xué)校查的嚴(yán),不讓帶手機,就直接手機支付了吧,怎么還會有人拿出這樣的錢,自己都好久沒有碰過它了。
“拿著呀!看什么呢!”
“你給人寫一篇,就十塊錢?”
“不然呢?”
“我之前聽其他同學(xué)說過這種事情,給人代寫一篇少說要50呀!”
“哎呀!這年頭什么都貴,他們要50也很正常,但是我不行,我一開始價格就已經(jīng)定下了,畢竟我是個從一而終的男人?!?p> 又是那個標(biāo)志性的挑眉,春夏心中多了幾分厭惡,這個男孩什么時候能有一點自知之明?明明自己也不帥,還老是這樣自戀。
但是就在此刻,一個鮮明的對比出現(xiàn)了。
瘦瘦高高,干干凈凈,臉上帶著爽朗的笑與身邊的死黨攀談著,也與兩人擦肩而過。
高洋,算是學(xué)校里面的風(fēng)云人物,就連對學(xué)校八卦不怎么感興趣的春夏,都能時不時的聽到這個名字,這個人也是厲害,成績很明確的,到自己的班級拒絕過一個追求他的女生,雖然直接,但是卻挺溫柔,就是那個時候,春夏見過他。
“喲,老八!這是干嘛呢?”
高洋身邊的死黨一眼就看到了邋里邋遢的郝斑斕,突然跳到了郝斑斕的背上,使得他不得不微微弓起腿,來支撐一個人的重量。
“你下來!”
“別這樣嘛老八!”
“別鬧了,咱還有事兒呢!”
聽到高洋呼喚,那人,才從郝斑斕的背上下去,和高洋一起離開。
“真是光芒萬丈啊!”
郝斑斕感嘆一句,但是,春夏瞬間就把剛才的厭惡收了回來。她從郝斑斕的眼里,看到了不屬于亢奮的東西,一種和自己一樣的東西,絕望!
“你很羨慕他們?”
“當(dāng)然羨慕啦!你看看,他們走過,哦不,他走過,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甜了呢!”
“你這個不是羨慕!”
“那是妒忌?”
“也不是!”
“那你說我是什么?”
“是裝傻!”
“行??!全世界你最聰明??!行了,不說多少了,你把錢拿著,咱也算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p> “你想逃?”
“啥?”
“算了!”
兩人將要分別之時。
“那個電話,還能聯(lián)系到你嗎?”
春夏有點不敢相信,這話會是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來。
“沒有生意的話,你是聯(lián)系不到我的!要是有生意!不要你聯(lián)系,我也回來找你?!?p> “為什么?你又不是神!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時候有需要?”
“你要相信,斑斕哥手眼通天!”
說著又打了一套組合拳,還是熟悉的挑眉。
兩人各自離去,但是,春夏心里又有了一個問題,可是郝斑斕走的很快,想著,下一次再問好了。
但是,路過的光榮榜,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第八名,八班,郝斑斕。這下子最后的問題也沒有了,可是不會光光是因為他在八班而且排名第八就叫他老八,肯定還有什么其他原因。
對于,那個邋里邋遢,看似隨意,隱藏深層的男孩,春夏又找到了探索的興趣。
“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寫好了!”
課間,春夏出現(xiàn)在賽閻羅的辦公室,賽閻羅則是一篇篇的看著她的檢討書,有點吃驚于她的速度,前兩天他只是說了一下氣話。
本來想著,等過兩天,她寫了差不多有三四篇的時候,再告訴他不用寫了,以展示是自己對學(xué)生的關(guān)心??墒撬@么快就寫完了,現(xiàn)在的學(xué)生家長都難對付,要是被發(fā)現(xiàn),學(xué)校安排學(xué)生連夜寫檢討,指不定還要鬧出什么事。
“嗯!這個事兒,你爸媽知道嗎?”
“目前還沒讓他們知道!”
“就別告訴他們了!省的再為你操心,以后課上專心聽講,聽到?jīng)]有?”
“是”
“行了,沒什么事就回去吧,準(zhǔn)備準(zhǔn)備下一節(jié)課,就是這些檢討,我會發(fā)給各位老師,讓他們也時刻監(jiān)督著你?!?p> 賽閻羅的話說的很官方,但是春夏并沒有在意,像這樣的訓(xùn)話,太多了,實在太多了,多到自己已經(jīng)麻木了,但是還是得賣乖。
“主任再見!”
就算年紀(jì)還不是很大,但是內(nèi)心的豐富,與年齡是沒有關(guān)系的,每個人在做自己的同時,也在隱藏著自己,或者把自己,暴露在陽光下,埋藏在黑暗里,但是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愛自己。
寫文好久第一次見到粉絲,很感動,真的很感動,眼淚都有點不爭氣,從現(xiàn)在開始,這本書是為你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