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司徒沐陽傲嬌的拿著筆記本向父親大人顯擺!
“怎么樣?奧數(shù)誒?全對啦?!彼就藉\端詳著筆記本上三個鮮紅的對勾,下面有評語“你好棒喲!”字體娟秀卻又鏗鏘有力。像她本人,隨性但不隨意。本子前面有錯字、錯題的備注,后面有抄好的明天要做的題,寫的一筆一劃工工整整,一看就是精心規(guī)劃和準備過。
司徒錦很滿意,對兒子,也對林立。
“好,聽說你最近表現(xiàn)不錯,那就獎勵你提一個愿望吧,我一定滿足你?!彼就藉\說著將兒子抱在腿上,難得的好興致。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抱過兒子了,這小家伙又長高長胖了。
司徒沐陽被父親突然的親密動作驚到了。愣怔了片刻,不知是由于興奮還是難為情,小臉頰竟紅了一片。
“爸爸,這個愿望我可以先攢著嗎?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彼就姐尻柨刹幌腚S隨便便就浪費。
“當然可以,好啦,去聽故事吧。爸爸還有一份文件要批?!彼就藉\也不太習慣這種親密相處,拍拍兒子屁股讓他下去。
林立想帶著司徒沐陽回他的房間讀故事,無奈小家伙堅決要和爸爸在一起,林立只得硬著頭皮留下來。不一會兒,書房里就傳來輕柔婉轉(zhuǎn)的讀書聲。時而低沉舒緩,時而奔放急迫。雖是童話故事,聽起來卻像一場起伏跌宕的戲劇表演,惹人無限遐想。那聲音宛如天籟,聲聲撥人心弦。難怪兒子沉迷于此,就連司徒錦都聽得入迷。
這個女人的聲音真好聽!
像冬日暖陽,溫潤和煦,能消融一切寒冷堅硬的東西。一絲柔軟在司徒錦的心里悸動。
一個小時零十四分鐘,讀罷。林立合上書,長長呼了口氣。這雖然不是力氣活,卻也堪稱一項大工程,真的累人!
司徒沐陽一副沉浸在故事情節(jié)中,意猶未盡的樣子。這是他有生以來最喜歡聽的一個故事,讀了三天,今天終于聽到結(jié)尾了,很過癮!
林立也沒去管他,任由他天馬行空一會兒,只是忍不住摸了摸又酸又困的下頜,感到口干舌燥。她彎腰端起茶幾上的水一飲而盡,這才感覺舒服了些。當她用余光瞟到電腦屏后面的司徒先生時,才猛然想起這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剛才自己讀的太投入,居然把這么大一尊神給忘記了,叨擾了這么久不知道影響到人家沒有。林立趕緊收拾東西拉著司徒沐陽與司徒錦道了晚安。她先安頓司徒沐陽睡著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林立四仰八叉地躺在透著洗衣液清香的大床上放空自己,希望經(jīng)過這一番‘‘勞苦‘‘,今夜能夠睡個好覺。
自從雨夜那晚,林立撫摸著熟睡中司徒沐陽綿軟的小臉和短短的扎人的頭發(fā)后又開始失眠。她思念遠方的女兒,不知道這一個又一個漆黑的夜晚,她一個人躺在嬰兒房里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想媽媽?
司徒錦直到夜深人靜才合上電腦,關(guān)燈回房。臨睡前,他吩咐管家從明天開始,他要回家吃晚飯。
在司徒錦的意念里,吃飯是身體所需,而家只是睡覺休息的地方。隨著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應(yīng)酬也越來越多,回家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連著出差十天半個月自不必說,公司里加班就在公司里睡。辦公室后面有一個隔間,床、衣柜、換洗衣物一應(yīng)俱全。如果需要應(yīng)酬,就直接住在酒店里,那里有他專人的房間??傊?,家成了他這些年最忽略的地方,只要兒子相安無事,他甚至都會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家。
但經(jīng)過今晚,他決定下班以后盡量回家和在家吃飯。跑得再快的馬,如果經(jīng)過一片草地,看到一汪清泉,它也會減速奔跑,或者駐足流連,甚至干脆停下來。司徒錦就是那匹想要停下來的馬,他已經(jīng)奔跑了這么多年,說不累是假的,但‘真‘給誰看?父母在的時候無暇看,父母不在了,更沒人看。
林立每天很早就起床晨練。
這份恬靜與清心寡欲很合她的心意。她感恩命運的安排,讓她來到此處。這樣與世隔絕、與人無爭的生活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自由和歡愉。生活已沿著新的軌跡向著美好的方向駛?cè)ァ?p> 順著林蔭小道跑了三、四圈,林立早已香汗淋漓。剛走到別墅門口,碰到西裝革履正要上班的司徒錦。
林立含笑點頭,“司徒先生,早啊。”語氣客套而疏離。
“嗯?!彼就藉\點頭回應(yīng),目光在林立身上停留片刻便擦肩而去。
車上,司徒錦依然從反光鏡里看著那俏麗的身影。她一身純白休閑裝,扎著蓬松的馬尾辮,腳步輕盈,活力四射。她說話總是細聲慢語,笑笑的,一種自自然然的禮貌,讓人看著很舒服。
司徒錦突然也覺得陽光明媚,神清氣爽。
”昨天晚上安排你的事做了沒有?”司徒錦慵懶的問向前面開車的司機。
“老大,我已經(jīng)將表格交給管家了。”司機馬安看著司徒錦心情美麗,暗戳戳地猜想自家老板一定是看上這位新老師了,再想調(diào)侃一句又沒那膽量,只得生生地憋回去。不過,老大心情好他們才能好,遂不由得也跟著一片陽光燦爛。
自從離婚后,司徒錦對于女人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太粘人、太麻煩、也鬧騰。就連楊儲為他安排的女人,除了解決生理需要,他連名字都不問及,只要干凈就行。不知為何,每每看到林立就覺得她有所不同。她像一塊兒歡蹦亂跳的石子,橫沖直撞地跌進他猶如一潭死水的心湖,湖面掀動,波光粼粼。但也只是一閃而過,便又恢復(fù)平靜。他只是對這個女人充滿了好奇。就像一只雄性動物,好奇從他身邊走過的雌性動物一樣,想靠近些嗅一嗅它的味道。當然,也只是嗅嗅而已。這個女人是從酒店直接搬到這里來的。她說一口純正標準的普通話,卻絕非本地人。她從哪兒來?為何一個人?來這里有什么目的?從第一天來應(yīng)聘到現(xiàn)在,一個多月以來,他也給她制造過機會,等著她主動來與他搭訕,主動暴露自己??蛇@個女人卻好像完全忽略了他這位爺,只一心一意與兒子交好。她每天除了陪伴兒子,其余時間大多呆在自己房間里學習什么《管理學》,就算偶爾見面也只是禮貌客氣的打聲招呼。
他這位“老大”完全地被無視了。這樣的待遇強烈的刺激了男人這種雄性動物與生俱來的掠奪性。
后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