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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五年研究,三年模擬開始

第二十九章 離人入山東行

  王鉞聽得有趣,便也往前擠了擠,踮起腳尖看看布上到底寫了些什么。

  五尺見方的白布平鋪于墻下,那素衣姑娘自占去了一小半,另一大半上卻明白用朱砂寫了十二個大字:

  “花草枯槁凋零,離人入山東行”。

  他見字面多為負(fù)面詞匯,意向甚是不吉,便隨口問道:“姑娘這是問個什么?”

  “你是……?”

  方才那位領(lǐng)頭的宋姓文生本正盯著地上的幾個字來回看,此時轉(zhuǎn)過頭來,卻見王鉞身上粗布皂衣,不似個治學(xué)的人,便小聲向身旁的三五文生道:“什么人也都敢來湊個熱鬧,真不成個體統(tǒng)?!?p>  “嘿,這哥們,猜不出來也別拿路人撒氣?。俊蓖蹉X心道。宋姓文生這番話其實(shí)并非對王鉞所說,他聲音極小,只不過王鉞耳聰目明給聽了去,道他是個舔狗心態(tài),便也沒做計(jì)較。

  那女子也聽到王鉞問她,雖見他穿的像是個行腳跑堂的鄉(xiāng)下漢,卻仍答道:“好叫公子知道,此是三月前某日夜里,突有一老翁出現(xiàn)在小女家中,也不言語,轉(zhuǎn)身便走。小女追上,卻發(fā)現(xiàn)進(jìn)了一座花草枯槁凋落的庭院,里面一人牽馬東行,不久便隱入大山。小女隨即驚醒,才曉得是做女紅時睡著了,做的個夢,又見桌上繡繃上的絹布繡了幾個字,便是這十二字隱語?!?p>  說著她又微微行了一禮,“不知公子可解否?”

  “原來是夢。”王鉞一聽來了興趣,他上學(xué)時曾研究過易經(jīng),這占課問卜的學(xué)問也算是其中一門旁支,是以他也略懂。

  只見他右手握拳抵在鼻下,稍一思索便道:“夢占之中,枯槁、入山皆是兇兆,結(jié)合兩句的意向,姑娘所問,看來不是什么好事?!?p>  那于姓姑娘聞言眼睛一亮,正待追問,卻聽后面?zhèn)鱽硪还喩ぷ?,叫到:“呦,這哪兒來的大師啊,您也給我算算?”

  話音未落,便見后邊的圍觀群眾紛紛向兩邊避讓,一粗黑漢子走了進(jìn)來。

  漢子面貌丑極,偏在鬢角處插朵紅花,又套了件錦袍,內(nèi)不著襯衣,只坦胸露懷,一步三晃,沒兩步便走到幾人身邊。

  他先向那個宋姓文生拱了拱手,道了聲“宋郎君”,又向于姑娘處邁了一步,腳碾了碾寫在白布上的紅字,上身前探,腆著臉道:“是不是啊,小——娘子?”

  他特意將“小”字拖了個長音,卻把重音落在娘子二字上,其中之意不言而明。于姑娘聽了小臉漲紅,似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雙手緊緊攥住衣角,氣的身子都顫了起來。

  “曲二,你來作甚?!蹦莻€姓宋的文生見粗黑漢子對于姑娘輕薄無禮,眉頭一皺,似乎極為不喜。

  “沒甚鳥事,轉(zhuǎn)轉(zhuǎn)?!边@漢子原叫曲錫,是附近出了名的破落戶,綽號“雪里曲”,又做“雪里蛆”,是個凍餓不怕的意思,也諷他生的黑。

  曲錫平日里專做些保債要賬、幫嫖貼食的活計(jì),旁人都道他做起事來渾噩不吝,二球八蛋,是以也被人喚作曲二。

  “小子,也給爺爺我算算?!鼻a平日里裝著個混不吝,其實(shí)在街面上混,怎么能沒點(diǎn)眼力?他今日有意結(jié)交姓宋的那個文生,見王鉞在這里惹宋生不喜,又一副鄉(xiāng)野的泥腿子打扮,便要顯顯自己的威風(fēng),替宋生出口氣?!八愫昧擞匈p,算差了有打!”

  王鉞似笑非笑,卻不理他,只對于姑娘說道:“這隱語好解!”

  于姑娘在此處掛榜已過了七、八日,倒是有人給出過些似是而非的答案,卻壓根不能讓人信服。

  此時圍觀人群見這農(nóng)家少年竟大言不慚說是“好解”,雖都不信,只當(dāng)他想要在漂亮姑娘面前出個風(fēng)頭,但也一時安靜,聽他到底能說些什么。

  王鉞瞥了曲二一眼,嘿然一笑道:“花草枯槁凋零,不正指一朵鮮花插在了豬糞上?離人東行入山,這入山嘛,卻正應(yīng)了姑娘你今日要在山里碰到個亂撇豬糞的黑毛野豬?!?p>  那姑娘本氣極,聽了王鉞這般解釋,突然“噗”地笑出了聲。只見她指如春蔥,掩嘴而笑,二八女子的天真爛漫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看得人眼前一亮,更比之前的一副愁容更要美了幾分。

  曲錫自是沒聽懂王鉞的意思,見王鉞不理他,正待顯露一下手段,卻聽圍觀人群里不知哪個機(jī)靈又愛生事的人喊了一句:“曲二,他正說你哩!說你是頭插花的野豬!”

  圍觀的人聽了,頓時明白過來,人群中“轟”地爆發(fā)出一陣大笑。曲錫便再駑鈍,此刻也明白這相貌平平的小子是在拿自己開涮。

  羞惱之下,他兩步并作一步,左手作勢要去抓王鉞衣領(lǐng),右手卻在懷里一摸,掏出個牛耳尖刀來,竟是要當(dāng)街行兇。

  旁邊的人見曲錫掏了兇器出來,人群嘩的一聲如潮水般退去,只留王鉞和他二人對峙。

  曲二將手中尖刀反握,擺了個架勢,倒像真有本事的。他用腿上前一頂,撇刀便往王鉞臉上劃來,到?jīng)]想著真要他性命,但要給他留個教訓(xùn)。

  哪知王鉞反應(yīng)極快,只用手一擋便閃了過去,隨即退后一步,拿冷眼瞧他。

  ……

  “哇,好美的妹子!呃,好丑的男人……咦,王鉞你打架呢?你打吧,我不說話?!?p>  自今天丘已甲進(jìn)了院子,阿七便再沒出聲,此時冷不丁蹦出來,一張嘴就是沒溜的話。她話說完,王鉞便聽到腦海中有“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竟像是有人在吃爆米花。

  “好小子,”曲二見剛才那一下竟被王鉞躲過,心道這小子難不成還是個練家子?便喊道:“叫聲爺爺,再嗑三個響頭,今天這事兒便了了,否則……”

  “我趕時間,你直接進(jìn)入‘否則’流程吧?!蓖蹉X心里已經(jīng)有點(diǎn)膩歪了,這都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好好的心情像踩了坨狗屎。

  “朗朗乾坤之下,真是有辱斯文!”

  旁觀群眾正準(zhǔn)備看場好戲,卻見那個宋姓文生袍袖一甩,轉(zhuǎn)身便走,周圍幾個文生見了,也忙不迭跟上。

  “這……”曲二小眼一轉(zhuǎn),見正主跑了,只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拋下句“仔細(xì)你的小命”,連忙追去了。

  ……

  “公子……多謝你為我解圍了?!?p>  圍觀眾人見沒戲可看,逐漸慢慢散去。于姑娘對王鉞道了聲謝,想了想,又蹲下整理被曲二踩皺的白布。

  “嗯?怎么沒打起來?這不應(yīng)該是段打臉裝逼的橋段嗎?無聊~”

  見阿七又開始間歇性抽風(fēng),王鉞懶得理她。

  此刻天色還早,王鉞四下里看了看,沒找見丘已甲的影子,也不知道這邋遢道士又跑哪兒去了。尋思閑著也是閑著,便又盯著地上的兩句隱語看了會。

  他思維敏捷,看了這一會兒工夫,其實(shí)也理出些頭緒來。

  此兩句隱語中,“枯槁”、“入山”,皆是占書上有記錄的“大兇”寓意,是以可不作考慮。排除之后,上句中剩下“花草凋零”便非常好解了——花字落草,是個化字。

  但后半句,無論從字義或是字形上來拆解拼搭,這一時之間,王鉞都沒能破解其中之意。

  ……

元無有

讀者朋友可以猜猜,這兩句的謎底是?   求收藏,求推薦,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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