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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你好路明霏

073.世界遺忘我

龍族:你好路明霏 法蘭棄劍 2303 2025-01-11 09:03:23

  星巴克。

  路明霏獨自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手捧一杯冰美式,側(cè)頭凝視窗外的雨。

  她看不見,但是她能感受到重重疊疊的目光,像是烏鴉披著夜色低語。

  雨夜又是工作日,四周的座位都沒有人,但是路明霏毫不懷疑自己只要行為稍有異樣,廁所里就會竄出三四個大漢把她按在桌子上。

  從楚子航的反應(yīng)來看,她的所有檔案、記錄和相關(guān)的記憶都被刪除了。簡直就像是被世界遺忘了。

  按照對龍類基礎(chǔ)操作規(guī)程,她現(xiàn)在的定位應(yīng)該屬于【A級管控目標(biāo)】。

  A級的判斷是基于信息泄露程度,一個熟悉卡塞爾情報卻不在學(xué)院受控體系內(nèi)的混血種,不能不叫人懷疑。

  楚子航的車停在路邊樹下,他低頭對著耳機(jī)說話,頭發(fā)垂下?lián)踝?cè)臉,發(fā)絲下露出的臉色蒼白,讓路明霏聯(lián)想到了那些死侍。

  五分鐘后,楚子航打完電話走進(jìn)星巴克,徑直坐到路明霏對面。

  “路明霏,仕蘭中學(xué)畢業(yè),卡塞爾一年級生,S級?!背雍綔?zhǔn)確無誤地報出了路明霏的信息。

  路明霏狂點頭。

  “這個人不存在。至少在諾瑪?shù)臄?shù)據(jù)庫里不存在。”楚子航說,“去年學(xué)院并沒有在仕蘭中學(xué)招到新生。”

  路明霏抿嘴,“你們可以去我家……”

  “路谷城家只有一個孩子,路鳴澤,高三,正在申請美國本科?!?p>  猝不及防聽到叔叔的名字,路明霏愣了一下,“我父母……”

  “路麟城夫婦確實是校友,但是他們沒有孩子?!?p>  路明霏不說話了,她抱著膝蓋,貓似的蜷縮在座位上。

  楚子航盡量讓語氣平緩,“我會帶你回學(xué)院接受檢查,如果你說的都是實話,那么這很可能是一個序列外的超級言靈,背后肯定站著某一位龍王?!?p>  女孩低頭看著桌上的咖啡,但是瞳孔渙散根本沒有在聚焦。

  當(dāng)然,還有一種可能。

  路明霏這個存在是被捏造出來的,某種副產(chǎn)物、傀儡、甚至是龍王降臨的容器。

  楚子航嘆氣,但是有些事情……即使是捏造的,他還是想去相信。

  比如奧丁,比如他的父親,比如一場雨夜中的盛大逃亡。

  ====

  楚子航對路明霏的信任(雨夜同盟+30)

  ROLL : d70+30=d70(56)+3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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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航班是晚上十一點半,我會開車帶你過去。”楚子航說,“好好休息?!彼肓讼拢盅a(bǔ)充道,“我罩你?!?p>  充斥江湖氣的黑話切口讓路明霏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不是師兄你不要用這么認(rèn)真的語氣說這種黑老大的臺詞好不好。

  女孩的目光重新收束,苦笑掛上嘴角,仿佛已經(jīng)接受了現(xiàn)實,但是她的眼神仍然迷茫,像是大夢了一場。

  就在剛剛,路明霏嘗試去呼喚小魔鬼和秘銀人偶,小魔鬼沒有任何回應(yīng),秘銀人偶那邊隱約傳來了震撼混雜恐懼的情緒,仿佛見證了什么大恐怖,直接進(jìn)入了宕機(jī)狀態(tài)。

  什么鬼啊。

  不過往好處想,被昆古尼爾命中還活著,已經(jīng)是奇跡了。不……也許她已經(jīng)死過了。

  人的一生會死亡三次。

  第一次是身體的死亡,生理衰竭,心臟停止跳動。

  第二次是社會的死亡,葬禮之上由所有人見證你的死亡。

  第三次是記憶的死亡,關(guān)于你的一切記載,包括與你有關(guān)的視頻、照片都消失了。這個時候,整個世界再也找不到一點與你有關(guān)的的痕跡。

  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遺忘才是。

  路明霏突然舉杯把咖啡一飲而盡,借此強(qiáng)壓下心底的惶恐和不安……喝起來像水,路明霏只能想象虛幻的咖啡因已經(jīng)起了作用。

  她勉強(qiáng)對楚子航擠出笑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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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餓了,方便整點吃的嗎?

  4~6、借個地方洗澡?

  7~9、借點錢?我買點日用品

  10、大成功/大失敗

  ROLL : d10=d10(2)=2

  ====

  這次SS級任務(wù)出乎預(yù)料的順利,楚子航?jīng)_進(jìn)辦公室,然后辦公室的人就雙手把文檔袋遞上了,走的時候恨不得敲鑼打鼓歡送出門。

  簡直是迎財神。

  所以楚子航?jīng)]有什么需要額外處理的。

  他從臥室取出行李,把毯子蓋在沙發(fā)上睡覺的媽媽身上,和家里的雇工佟姨交代好事項,轉(zhuǎn)身回到車庫。

  Panamera車頂?shù)拈喿x燈亮著,自稱“路明霏”的少女坐在副駕駛座上,用松鼠般的姿勢抓著漢堡啃??吹匠雍阶哌M(jìn)車庫她揮了揮手,低頭撮了一口可樂。

  楚子航把包放在后座,插入鑰匙,然后一根薯條遞到他嘴邊。

  “整點薯條?”少女拍著肚子打了個飽嗝。

  以A級管控目標(biāo)的標(biāo)準(zhǔn)來說,她的心態(tài)和食欲一樣表現(xiàn)優(yōu)異。

  楚子航接過沾有醬料的薯條,“辣椒醬?”

  “欸是辣椒醬嗎,我這還有,這包應(yīng)該是番茄醬?!甭访黯テ鹨话鸭t色的醬料包。

  二人在車上湊著腦袋分完了漢堡薯條。

  吃飽喝足,楚子航啟動引擎,保時捷駛?cè)胗暌?,迎面而來的雨水撞擊在風(fēng)擋上,化為紛紛的水沫,車行于路上,如駛于水下。

  這樣的天氣,總讓人有種會再度邂逅奧丁的錯覺。

  但是直到機(jī)場出現(xiàn)在地平線上,奧丁也沒有出現(xiàn)。路明霏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關(guān)于死亡的迷夢,夢的一部分延伸到了現(xiàn)實,提醒她一切都還沒結(jié)束。

  狂獵仍在繼續(xù)。

  而一無所有之人,也要掙扎著活下去。

  “你的導(dǎo)師是誰?”楚子航突然問。

  路明霏摸不清師兄對學(xué)業(yè)上有些唐突的關(guān)心是從何而來,“呃,古德里安教授?!?p>  “室友呢?”

  “零。就是那個俄羅斯女生,小小的很可愛……”

  “有男朋友嗎?”

  “沒……問這個干嘛?”

  “即使記憶和檔案被修改了,一個人存在的痕跡還是抹不掉的。”楚子航說,“我會去找他們,找到證據(jù)證明你是真實存在的。”

  雖然路明霏滿腦子都是楚子航拿刀架在別人脖子上,威脅其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但她還是小聲說了句“謝謝師兄。”

  嗐沒關(guān)系啦。

  其實也沒多少人在意吧。

  窗外雨流狂落,遠(yuǎn)看出去城市燈光疏寥。這一次,這座城市再沒有一盞燈為路明霏亮起。

  路明霏本以為自己會稍微傷感一下的,但是并沒有。

  也許從很早時候開始,她就意識到了自己和別人不一樣。這種深刻于血脈的孤獨讓她和世界有種剝離感。

  而此刻,世界的聯(lián)系終于斷了,她是真正的無根之人了。

  “也許我是個騙子呢?!甭访黯瓏@氣,“盜取學(xué)院機(jī)密,然后在裝瘋賣傻也說不定呢?或者我真的是個瘋子呢?”

  “你覺得你是嗎?”楚子航反問。

  路明霏沉默了。

  “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不要放棄?!背雍降吐曊f,“你是……從奧丁的圍獵下活著回來的人啊?!?p>  仿佛觸犯了什么禁忌。楚子航閉口不再說話,他深深踩下油門,發(fā)動機(jī)轉(zhuǎn)速急升,Panamera在高速路上化為暗藍(lán)色的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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