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重生的校園文反派015
禾染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心里面摧毀的念頭,幾乎要支使她做出一些什么事情。
她的寶貝,真的是越來越放肆。
真應(yīng)該被人好好地教導(dǎo)一番,讓他知道什么是規(guī)矩。
……
禾染保養(yǎng)得十分好看的指甲,深深地掐進(jìn)了肉里。
不聽話的脆弱小東西,想要把他綁回來,折磨他,看他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想要聽他說著,求饒的話。
到時候,她一定會……
會……
……
會怎么樣呢?
心中瘋狂的念頭戛然而止。
仿佛被人潑了一桶涼水一般,禾染的心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很快抑制住了內(nèi)心當(dāng)中那些不正常的想法。
禾染走下床來。
余光瞄到了床頭柜上的早餐。
她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把早餐拿起來,一口一口,用了力氣,咬牙切齒地全部吃掉。
飽腹感,或者說是腹脹的感覺,令禾染有好幾次想吐的感覺。
禾染憋得眼眶通紅。
卻仍舊是咬著牙,把所有的早餐全部吃完。
吃完以后,禾染端著餐具下樓。
看到張姨,便問張姨宋勉有沒有下樓來吃早餐。
張姨臉上帶著笑回答道:“勉少爺吶,他沒有下樓來呀?!?p> 禾染不動聲色地將餐具放在一旁,對張姨說道:“麻煩張姨給小勉送一下早餐?!?p> 張姨沒有多想,很快答應(yīng)。
不過,禾染卻是看著張姨,突然改了口:“算了,既然張姨在洗碗的話,那還是讓張叔去吧?!?p> 張姨愣了一下。
她想說:
這時候你張叔也有事呢。
不過,這好歹是小姐的意思。
于是,張姨愣了一下,在心里面想了一下以后,覺得:
估計是小姐體諒她。
便也沒有再多說。
她應(yīng)了一聲“好嘞”,之后,便擦了擦手,出去找張叔了。
禾染不讓張姨去,倒也不是由于覺得宋勉嘴上的傷是張姨咬出來的。
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任何異性,接觸宋勉。
禾染回了房間以后,便拿起平板,查看起了家里的監(jiān)控。
她要看看昨天晚上,有哪一些人進(jìn)過宋勉的房間。
由于宋勉半夜跑來了禾染的房間,禾染又開了加速,故而,還沒有到中午,監(jiān)控很快就看完。
在這段時間內(nèi),進(jìn)過宋勉房間的,一共就兩個女人,一個張姨,一個女傭。
張姨肯定不可能。
難道是那個女傭?
禾染把鏡頭拉近,看到女傭的模樣,仿佛有四十多歲了。
這……
有可能嗎?
禾染又把監(jiān)控之中,女傭的臉截了一個圖,點(diǎn)進(jìn)禾家的工作人員系統(tǒng),進(jìn)行了查找。
找到女傭的資料,資料上面果然顯示著:
陳紅梅,年齡:43。
禾染氣得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這個女人!
就是這個女人!
只有可能是這個女人!
宋勉的嘴昨天晚上被這個女人咬了!
今天,卻被她碰一下,都不樂意!
禾染把手中的平板一下扔到了床上,赤著腳就從床上下來,怒氣沖沖地跑到了宋勉的房間。
……
宋勉的雙手握了一下拳,他紅著臉結(jié)巴道:“哦……哦,張叔,我,我知道了?!?p> 可是他的心里面,卻是忍不住發(fā)酸地想:
才不是……
他才不是染染第一個親的男孩子……
時傾……
時傾才是第一個!
只不過……
只不過是張叔沒有看見罷了……
張叔不知道少年心中所想,他見到少年低著頭,說話也變得結(jié)巴。
他還以為宋勉是聽明白了。
遂對少年露出了一個十分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說道:“那勉少爺先吃早餐,我不打擾您了?!?p> 少年垂著頭應(yīng)了一聲。
吃完早餐以后,宋勉將餐具拿下樓,接著繼續(xù)查找一個叫做“時傾”的人。
但是沒有過一會兒,他的房門便被人“砰”的一聲推開。
禾染大步走了進(jìn)來。
滿腔的怒意,在見到少年回頭滿臉慌亂的面容時,達(dá)到了頂峰。
少年回頭,看到來人是禾染時,他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慌亂。
他手忙腳亂地起身,擋住了身后的電腦屏幕,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染……染染,你怎么過來了?”
禾染盯著少年的臉,一言不發(fā)地走了過去。
她走到少年的面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少年慌亂之下,眼神亂飄的眼睛,問道:“你在做什么?”
少年避而不答,之前還嫌棄禾染親了他,如今卻是親昵地拽住了禾染的胳膊,把禾染往旁邊帶,又問了一遍之前的問題:“染染,你怎么過來了?!?p> 禾染心里面壓著滿腔的怒意與戾氣,此時看見了少年的舉動,她的面上反倒十分的平靜。
也沒有戳穿他。
跟著少年一塊走。
嘴里面卻說著不正經(jīng)的話:“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身上的傷擦藥了嗎?”
宋勉果然皺了一下眉。
他自然是能夠聽出來染染話語里面的不正經(jīng)。
可染染方才明明答應(yīng)過他,以后再也不同他開過分的玩笑。
染染對他的承諾,果然都只是隨口說說的一句話,算不得數(shù)。
禾染見宋勉皺著眉頭不說話,知道他是不高興。
她當(dāng)做全然沒有看見,并且伸出手故意撩了撩宋勉的衣服,問道:“我看看?”
宋勉果然又緊抿著唇,忍無可忍地抓住了禾染作亂的手。
他皺著眉頭,眼睛里面都是抗拒地看向禾染。
禾染瞧見了,冷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是笑得十分有迷惑性。
她一只手被宋勉抓住,于是用另一只手用力地捏起了宋勉的下巴。
宋勉那雙滿眼都寫著抗拒的眼睛,于是立馬便如禾染所愿的那樣,變成了禾染喜歡的模樣——
眼眶通紅,眼淚要落不落。
可真是該死的迷人。
“寶貝明明看上去這么乖……
可為什么,總要做些叫我生氣的事情呢?”
禾染忍不住湊近了幾分,貼著宋勉的鼻子呢喃。
宋勉難受地想要避開,可惜下巴被禾染捏住。
故而,他只能忍不住喊道:“染……”
可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禾染便忍不住想要堵住這張嘴。
反正,這張嘴里面,也不會吐出來任何一句,叫她聽了心里面會高興的話。
禾染是這樣想的,她也這樣做了。
可剛一碰上,宋勉立刻發(fā)出了十分劇烈的反抗。
他掙脫開禾染的鉗制,聲音也嚴(yán)肅了幾分,他喊道:“染染!”
禾染怒到極致的時候,反而會克制自己。
這時候,她便控制著自己暴戾的內(nèi)心,沒有做進(jìn)一步動作。
只是與宋勉保持著若即若離、可有可無的距離。
早上還十分兇猛,容不得宋勉有半點(diǎn)兒反抗的禾染,如今卻是沒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
宋勉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diǎn)。
他非常生氣,氣得聲音都有些發(fā)抖地問道:“染染剛剛才答應(yīng)過我什么,這么快就忘了?”
禾染否認(rèn)自己先前說過的話,否認(rèn)得十分干脆:“是,我忘了?!?p> 她眼睛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掃視過宋勉的嘴巴,一邊忍不住在心里面惡毒地想:
臟了的東西,不讓她弄干凈,就應(yīng)該挖掉。
還有身上的那些瘀傷。
也要挖掉!
全部挖掉!
“你……”先前要落不落的淚從少年漂亮的眼睛當(dāng)中滑落。
染染……
她果然不在意他!
宋勉死死地抿住唇,控制著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與發(fā)抖:“就算……就算是我再也不會原諒染染……”
“染染……染染也不介意,對嗎?”
禾染愣了一下。
她的心頭閃過一抹煩躁。
松開了按住宋勉后腦勺的手。
沒有回答宋勉這個弱智問題。
左右心里頭不順,她瞧著哭得淚眼汪汪,一副貞潔烈夫模樣的宋勉極為礙眼。
故而,她冷聲道:“宋勉,我等會兒會把陳紅梅辭了?!?p> 禾染松開了宋勉。
宋勉的心頭松了一口氣。
可似乎又漫上了另外一股,似乎跟失落有點(diǎn)兒類似的情緒。
到底是什么呢?
宋勉沒有仔細(xì)琢磨。
反正不可能是失落。
他內(nèi)心當(dāng)中松了一口氣以后,聽到禾染對他說了一句風(fēng)牛馬不相及的話。
但他的第一反應(yīng),并不是奇怪:
陳紅梅是誰?。?p> 染染對他說這個做什么?
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
染染……
同他說話的語氣,變得好冰冷!
染染……
竟然喊他“宋勉”!
宋勉擦了擦臉上的淚,再也忍不住,帶著哭腔又委屈又賭氣地說道:
“隨便你!你同我說這個做什么!”
禾染湊了過來,宋勉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撇過頭去不看她。
禾染也沒有再靠近,只是語氣有些好笑地問他:“怎么,你不替她求求情?”
若仔細(xì)聽的話,其實(shí)還能夠聽到少女話語當(dāng)中,滲透著絲絲的惡毒。
可惜,宋勉并沒怎么認(rèn)真仔細(xì)聽。
他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撇過頭去問禾染:“我替她求情做什么?”
難道在染染的心里,他的心地如此地善良,隨便一個什么人被辭退,他都要幫著求一求情?
禾染聽得少年的話,卻是忍不住盯著少年的嘴,露出了一個宛如外邊的天一般,極為燦爛的笑容:
真希望……
撕爛寶貝這張滿口謊話的嘴。
……
禾染改主意了,她點(diǎn)了一下頭,說道:“行,既然你不在意的話,那我去非洲買棟別墅,把她派去非洲吧?!?p> 宋勉皺了一下眉頭,他理解了過來:“你是因?yàn)槲?,才想要辭退那個叫做陳紅梅的?”
禾染覺得寶貝撒謊的技能,簡直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她怒極反笑,笑得十分的明艷:
“你覺得呢?”
她倒想聽聽,她的寶貝還能夠編出來一些什么樣的話。
宋勉被禾染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
他撇開了頭,不在意地說道:“隨便你?!?p> 宋勉過去是禾染的跟班小弟。
兩人都是惡毒反派屬性。
禾染說什么,宋勉做什么。
兩人壞事自然沒有少做。
宋勉還不至于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去同禾染意見相左,逆著禾染的意思。
禾染瞧見宋勉的模樣,只覺得他如今是在裝模作樣地迷惑自己。
明明方才聽到她要把陳紅梅辭退的時候,都忍不住委屈得哭了起來。
這會兒反倒是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禾染的指甲狠狠地掐入了掌心:
她才不會被宋勉的模樣迷惑!
她一定要把那個女人派得遠(yuǎn)遠(yuǎn)的!
讓宋勉一輩子也休想找到她!
禾染臉上掛著好看的笑容,她猛地站起身來,說道:“行,這是你說的,到時候找不到她,你可不要后悔,哭著過來求我?!?p> 說完以后,禾染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她現(xiàn)在,立馬,就去安排非洲的事情,讓張叔把陳紅梅即刻送過去。
……
宋勉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他拉住了禾染的手,問道:“等等,染……染染,什么叫做我會后悔,我會哭著求你?”
禾染的臉上帶著極為燦爛的笑容,她轉(zhuǎn)過身,似乎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可她的心,在宋勉沒有沉住氣,拉住她的瞬間,便仿佛扎入了無數(shù)把刀子,刀子在心臟里面拼命地攪,就跟剁餃子餡一般。
……
“怎么,你不忍心?”禾染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宋勉,你不忍心,那你求我啊。
你現(xiàn)在求我,我或許還能夠稍稍心軟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大發(fā)慈悲地不拆撒你們呢?!?p> 這當(dāng)然是假話。
她會趁機(jī)把寶貝弄壞,叫他再也離不開她。
染染……
她說的話好奇怪啊……
宋勉皺了一下眉頭:“可我……為什么要求染染???
陳紅梅,我認(rèn)識她嗎?
為什么染染說我會后悔……
還有……
拆散,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宋勉充滿疑惑地考慮了一會兒,隨后問道,“難不成,陳紅梅,她是我僅存在這世間的親人?”
……
“僅存世間的親人”這幾個字,讓禾染想到了小世界里面,宋勉與宋莜莜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當(dāng)時令她大呼“驚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啊”的設(shè)定,如今在這個時候被宋勉提及。
令她有些想笑。
可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禾染卻是笑不出來。
她想笑,是由于覺得諷刺,是由于覺得好笑。
伴隨著諷刺與好笑情緒而生的,是無名的怒火:
親人?!
他的寶貝,是這么形容陳紅梅的嗎?
禾染冷靜地控制著自己,筆直地站在一旁,看著宋勉裝模作樣疑惑的臉,說道:
“所以呢,我要派你僅存世間的唯一親人去非洲,要拆散你們兩個,要讓你們一輩子都見不著面,宋勉,你不為了你的那位親人,求一求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