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清驚喜的看向愛的人,“閻郎?!?p> 唐寒清看清來人,瞬間脊背發(fā)涼,閻王為什么回來,這件事為什么他要親自來!
曹柳和骨阿姨仿佛如雷轟頂,收起了手中的動作,,禁止于人群中,烏泱泱一片的地府使者將眾人未來一起,仿佛已經(jīng)畫地為牢。
鐘木禾扶著媽媽,曹柳嘴角已經(jīng)有些血漬,發(fā)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混著沙子,肖無憂站在眾人面前,面色凌厲。
閻管雄厚的聲音走上空傳來,“魔君大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奈何不了我,我自然也奈何不了你?!?p> 肖無憂整個人都?xì)獾牟恍?,自己在路上幾乎無人匹敵,偏偏這地府的人自己是恰巧毫無作用,但是他的身后有著自己最愛的人,他無論如何都是要保護(hù)她的。
曹柳叫住肖無憂,聲音里都充滿著疲倦,“無憂,過來。”肖無憂收劍,走向曹柳,曹柳握住鐘木禾的手將鐘木禾交給肖無憂,鐘木禾看著曹柳,眼睛通紅,但就是沒哭。
曹柳撫摸著二人的臉笑的凄涼,“無憂,你帶著木禾去鐘山,到那里說不定可保木禾平安。快去,不要回來,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回頭。”
肖無憂目光暗下戾氣,點了點頭,“可是我不想離開媽媽你們。”
曹柳瞬間沒繃住道:“傻丫頭,媽媽都活了快一千年了,也差不多要去找你爸爸了?!?p> 鐘木禾顫抖著說:“可是,可……我并不想看不到媽媽……”
“快走,小姐!”骨阿姨抵擋著閻王麾下的使者,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骨阿姨……”鐘木禾被肖無憂直接打橫帶走,古玉清神色瞬間慌張,閻管則是將手中的令箭插在了肖無憂的去路,肖無憂正要穿過令箭。
“不要!”曹柳痛苦的阻止,但是卻晚了,鐘木禾只覺疼痛瞬間襲遍全身。
“??!”肖無憂退回令箭后面,鐘木禾緊拽著肖無憂胸前的褂子,嘴角被自己咬破,肖無憂無奈只得退回曹柳身邊。
曹柳眉目都是痛苦,拂過鐘木禾的臉頰,“木禾……”
肖無憂擔(dān)心的問:“怎么回事?”肖無憂想問清楚到底是為什么?
曹柳:“看來閻王這次來,是有備而來的,我們出不去了……木禾,媽對不起你,又讓你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
肖無憂將目光定在古玉清身上,眸色都透露著殺氣。
肖無憂將鐘木禾遞到曹柳懷中,道:“還有一個方法或許可行,殺了古玉清!”
曹柳難以置信的看著肖無憂已是渾身殺氣騰騰。
手中絞遺劍隨主,滑向空氣中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古玉清看著肖無憂,眼神微閃懼色。
肖無憂一躍而上,從地面直接將劍刺向古玉清,閻管擋在古玉清前面,絞遺劍帶著的不只是劍身,還有劍氣,絞遺劍直接穿過閻管的身體刺向古玉清,古玉清來不及躲閃,已是愣在原地。
只在一剎,古玉清胸口的殘魂閃著光,肖無憂一驚,竟是生生將劍強行收回,收回時猶如萬斤之重。
古玉清看著閃爍的殘魂,眼中淚光打轉(zhuǎn)。
肖無憂氣的直接將劍生生甩向一旁的山,只見山直接被劍插出一道極深的洞。
閻管松下一口氣,將古玉清朝懷里護(hù)了護(hù)。
閻管轉(zhuǎn)身,看向異常虛弱的鐘木禾,一揮手,就見拔地而起數(shù)條黑色的鐵鏈,將鐘木禾,曹柳,骨阿姨,生生捆住。
肖無憂驚慌失措的看著三人,但是再看向古玉清身前的那一團(tuán)殘魂,肖無憂最終都沒能下的去手,唐寒清扯著鎖鏈,整個肌肉都暴發(fā)著力量。但鎖鏈卻是無動于衷,曹柳和骨阿姨已是面色痛苦,似有萬只螞蟻蠶食著軀體。
肖無憂來到鐘木禾身旁,想解開鎖鏈,但是鎖鏈卻怎么都摸不到,肖無憂紅著眼眶,鐘木禾笑著說:“對不起。”
鐘木禾看著肖無憂笑的很甜,看向曹柳時眼里充滿了不舍。
“咳……”只見令箭直接刺入鐘木禾的后背,鐘木禾笑,但是眾人都驚恐,隨著鐘木禾肉體漸漸消散,身體漸漸散著光芒。
靈魂被催化出肉體,鎖鏈被鐘木禾的靈魂融化,鐘木禾笑著看向肖無憂,嘴里一直說著,“對不起……啦,可能沒辦法兌現(xiàn)一生的承諾了……你不會怪我吧……”肖無憂淚水劃過臉頰,想要摟住鐘木禾,但卻擁抱不了,鐘木禾的靈魂飄到曹柳和骨阿姨的面前,鐘木禾拂過鐵鏈,鐵鏈融化,曹柳渾身虛脫,淚水混著沙子血,已是模糊一片。
鐘木禾抱住媽媽,“媽媽,謝謝你,但是我恐怕不能在享受這一生了,對不起媽媽?!?p> 曹柳和骨阿姨相視一望道:“我們倆怕是要一起離開了?!?p> 鐘木禾:“為什么!”
曹柳和骨阿姨笑著摟著鐘木禾道:“孩子,那個是消魂鏈,我和你骨阿姨,本靈魂衰弱,怎能經(jīng)得起侵蝕。
鐘木禾瞬間不在強撐,眼淚一直在打轉(zhuǎn),“我把我的靈魂分給你們!”
曹柳擁著鐘木禾亮潔的靈魂溫柔的笑道:“孩子,你的靈魂上被下了咒,是沒辦法剝離的,除非其中的魂魄異常,否則是不可能剝離的,再說了,我又怎舍得讓你殘破呢?”
鐘木禾眼淚終是低落在地面上,大地上似感應(yīng)到什么,鐘山上以人不可察覺的震動著,振動的鐘聲比之前的聲音范圍都要廣。
鐘聲帶著罡氣,傳遍整個大陸。
……
正在稻秋原里的墨表情瞬間驚慌,直接奔向天圓地方,“阿禾,等著哥哥,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
……
在螢海的眾人都被罡氣震得全部半蹲在地上。
曹柳抹掉鐘木禾臉上的淚,溫柔的說道:“孩子,不要哭哦,你還有你必須要做的使命,如果你出事了,這里一切的美好事物都會……”曹柳和骨阿姨已是再說不了多余的話了。
鐘木禾:“媽!骨阿姨!”
原本烏云密布的天空傳來了刺耳的撞擊聲。
墨手持長槍,長槍上帶著紅色的穗櫻,躬身,用全身的力氣將長槍甩向天圓。
“啊啊??!”隨著墨的嘶吼,天圓被一次次擊打。
沒有人知道守護(hù)了一千年的天圓是否會被擊破。
“要是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我必要把你砸了!”
墨再次狠狠的將長槍穿向天圓,伴隨著天圓的裂紋,天圓碎了,結(jié)晶一步步瓦離,長槍劃破云霄,狠狠的插在煙管面前。
眾人看著破空而來的長槍,長槍帶著電,烏黑的長槍上透著森森寒氣。
墨擊碎了天圓,守護(hù)了一千年的天圓。
墨快速的降落在鐘木禾旁邊,還沒落地,就聽到一聲,“墨……兒?!?p> 墨瞪著雙眼看向曹柳,隨后撲通一聲跪在曹柳面前。
“母親!”曹柳聽到這一聲母親,霎時淚眼婆娑。
鐘木禾看著墨,“哥?!蹦聪蜱娔竞?,只見鐘木禾已被釋放了靈魂。墨驚得紅眼看向三人。
“墨兒,你還活著呀,娘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呢?!惫前⒁谭鲋芰?,自己已是快要倒下,墨扶住骨阿姨,道:“骨姨……”
骨阿姨笑著說:“沒事少爺,我怕是要先夫人一步走了……”
鐘木禾泣不成聲,曹柳安慰著身旁的兩個孩子,肖無憂走到曹柳身旁已然也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曹柳看著三人,笑的慈祥,“你們要好好的,我和骨阿姨,一起去找你們的爸爸了……”說完便奄奄一息,與骨阿姨一道靈魂枯竭。
三人都是傷心欲絕……
唐寒清更是掐著淚,仰天流淚道:“兄弟啊,是我老唐對不起你的囑托啊……”
閻管和古玉清看著眾人都是悲傷不已。
墨慢慢的站起來,鐘木禾已是悲痛欲絕,靈魂出現(xiàn)波動,有松動的跡象,古玉清目光閃著貪婪。
肖無憂驚慌,“木禾,你怎么了?不要嚇我?。 ?p> 墨轉(zhuǎn)身看向鐘木禾,抓住鐘木禾的肩膀,很溫柔的說:“木禾,看著哥哥,哥哥還在你身邊,哥哥會保護(hù)你,哥哥現(xiàn)在有能力保護(hù)你?!?p> 鐘木禾宛若游魂,漸漸的鐘木禾的情緒變得即為淡漠,眾人都看著一絲殘魂硬是沖破咒的束縛散離出來。
肖無憂抓不住,滿心的自責(zé),就見墨生生抓住游離的殘魂,但是由于靈魂情緒的強烈波動,殘魂最終飄向空中。
表情淡漠的靈魂,已是軟軟的倒在地上,肖無憂想去抓住卻是抓了一場空,殘魂飄在空中,眾人只見鐘木禾這縷殘魂猶如眾生之母一樣的姿態(tài)看著腳下眾生。
鐘木禾微笑著說:“你們既然如此執(zhí)著,那么我就先將靈魂借于你們一世,只是……”
墨來到鐘木禾身邊道:“木禾,你可知這樣做的后果?還有他。”鐘木禾看向有些許麻木的肖無憂,飄到肖無憂面前,虛拂著肖無憂的臉。
“我直到你有遺憾,我很抱歉,我暫時不能陪在你身邊了,對不起……”鐘木禾滿心的愧疚,低垂著眉眼,但是眼下,自己已是無法再次先入輪回了,無法等到下一生,無法在記住他了,每當(dāng)靈魂的釋放,鐘木禾的記憶便會像被橡皮擦掉的鉛筆印一樣,完全清除,只記得自己最初的記憶,也就是第一生。
肖無憂想要抓住鐘木禾的手但始終無法抓住,“我不想要你離開我,你對我很重要?!?p> 鐘木禾笑著說:“我很愛你,照顧好寄宿在這個靈魂里的人吧,或許她會代替我照顧你的。”肖無憂想抓住,但真的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抓不住,飛遠(yuǎn)了。
肖無憂:“我愛你?!辩娔竞搪湎乱坏螠I,心中說下“謝謝,我有可能回不來了,你要幸福啊……”
記憶一點一點消逝,殘魂也漸漸維持不了人形變成一團(tuán)光球,光球飛向墨,墨眼神盡是落寞與疼惜,“木禾呀,你怎么這么傻,為什么要成全他們,犧牲自己呢?”光球已經(jīng)回到最原始的狀態(tài),依偎在哥哥懷里。
鐘木禾冷漠沒有感情的靈魂飄向空中,只見鐘木禾勾手,指引著古玉清心口的殘魂,只見鐘木禾靈魂周圍閃爍著光點。
那點微弱的殘魂靠近鐘木禾后便變得更加耀眼,片刻后靈魂融合在一起,靈魂變成了另一個靈魂。
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覺七分
哎呀,感覺好對不起無憂……啊……對不起…… 我的阿禾……太善良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