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了解
早晨醒來,做飯,叫醒黃泉川,吃飯,一會后,門鈴響了,打開門小妹的身影,看來是吃飯了。
“吃了嗎?”
“…吃了?!?p> 嗯。
不再了解人的內(nèi)心,讓小妹去看電視或者去睡一會都可以,小妹回房間似乎對自己一夜未歸有些不安和愧疚。
我坐回原位,吃飯,出門。
冰封鎖了這片天地,一根根冰絲將逃竄的暴徒困在原地,子彈噴射巖漿似的在地面蔓延的是紅色液體。
靠近,踢在其中一個的后腦勺,預計這一下會讓對方癱瘓,巖漿似的子彈風似的落在我這,冰不斷加厚不斷被擊碎,直到我徹底改變現(xiàn)場的溫度,而已經(jīng)到達了可以暴露的極限。
如果我是個超能力者,瞬間改變子彈的冰點,會讓子彈易碎而穿不透冰盾,會讓他們的槍支結(jié)冰而承受不住子彈射出的高溫而碎裂??上沂莻€,表現(xiàn)出的,是個大能力者。
又一顆子彈穿透冰盾,擊中我的右臂一塊肉被打爛。一層薄薄的冰堵住傷口,知道這樣會讓身體低溫,所以必須盡快解決。
躲在掩體后面,冰絲被擊碎,而他們迫不及待地開車撞出去,又被新生的冰絲束縛,具有強大韌性的不正常的冰絲更相似一個有韌性的絲帶而不是僵硬的水的固態(tài)。
“救援怎么還不來?!?p> 我去買食材,順便消磨一下時間,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恰好一伙暴徒下車,準備行兇。這一看就是科學側(cè)的內(nèi)亂。
遠處有爆炸聲傳來??磥硎怯袃?nèi)奸,不然可不會有這么多人進來學園都市還察覺不到。掩體被轟碎了,這都有。
冰盾支起,越來越厚,子彈不停地穿透,劃開,擊中,心臟,能力釋放。子彈在接觸皮膚的一瞬間碎開就像是果凍一樣。悲傷啊。該死的你們。
空氣凍住了。這片天空的云也停滯了。風刮不動這凝固的透明的空氣。暴徒窒息而死。我撥打黃泉川的電話。
“你在哪?”
聽見了槍聲。
“不用過來?!?p> “地點?!?p> 我的冰冷陌生的語氣讓對面沉默了,我再次重復:“地點?!?p> “絲恩西。”
黃泉川說出了我無法接受的話,或者是,事實,我真的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差點就像之前那樣將自己,將世界,殺死。
“你有病嗎?在哪?”
“…不用?!?p> 倔,倔,倔!
冰霜,融化的腳底,霧氣騰騰的周圍,我再一次聽了人的心,而殺死自己的念頭像一群馬蜂似的扎我。
找到了黃泉川,下面是焦灼的戰(zhàn)局,為了保護無辜的人,這群警備員放棄了正規(guī)的掩體,躲在電線桿,或者墻角,或者大大方方躲在同伴支起的防爆盾。黃泉川更是藝高人膽大。
死神的溫度,或許都趕不上我這下垂的絕對零度的領(lǐng)域,凍住暴徒的頭,承受不住血液的流動,崩裂,像碎開的冰西瓜。而活生生的軀干倒在地上。
西瓜人。頭抬走。西瓜汁。沿路走。
離開,不知何處可以去,留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黃泉川知道絲恩西這個名字,為什么自己就不能隱藏自己一直一直到自己死…
的確是到自己死,都隱瞞了。
難道之前的一切都無法感動我的心,讓我停留,讓我愿意相信黃泉川嗎?
關(guān)鍵是,我從未懷疑她,她們;我曾經(jīng)相信自己能承擔,如今我已不相信自己的所有,包括自己。
先確定這不是夢,然后確定自己死去的理由:自己好像有種厄運,只要是和自己接觸的人,都會遭遇不幸。
這個理由明顯沒有證據(jù),或者說證據(jù)不充分,但是,都幸運了嗎?
恐怕沒有自己,會更好。
理由好了,就要決定方式。和朋友和家人說一聲是明顯不可能的,說了就更痛苦了,自己留在柳迫那的后手就用到了。
這樣,把之后的一切料理好,剩下的就是她們的記憶了。怎樣把記憶…
自己為什么要死,為什么自己就必須把自己殺死,這是沒有理由的。自己的存在,帶來了什么,或許沒有自己,一切會更好。
但自己已經(jīng)存在了,已經(jīng)有了自己,就要承擔,和別人一起,承擔。
所以要用到能力,讓她們,忘記自己。
讓最后那個人,黃泉川愛穗,忘記自己,讓柳迫,我相信她能承受,只這真正最后一人,封鎖關(guān)于自己的記憶,來讓能力生效,讓一切人忘記自己。
可以了。能力撤下,紅色的生命從軀干流出。子彈沿著液體流出來,或者依舊卡在某處,伴隨著冰冷的,僵硬的身體。
我這深深的地下的墓地,終于將我埋葬。我閉上眼,從高樓摔下。我一用力將刀子送進自己的心。
我,哦,此刻的感覺,就像這些的感覺一樣,一樣的死去的感覺,也一樣的,旋轉(zhuǎn)的世界。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死。
卻不得不去。這很不可思議。然而,卻是一種事實。我們的心理學,對這種事實的解釋,又能做到什么呢?
問題出在誰身上?絕不是那些人的身上。
而是,我們不能離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