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睡
我的電話響了。
身后有人的電話響了。
我接通，不知身后的人是否同時接通。
是親船素甘。
“小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p> “晚上吃自助餐？我記得，快到了?！?p> “不是說在家樓下集合，一起去嗎？”
“我快到家門口了?！?p> “…給你五分鐘，快點，小懶貓?！?p> 身后響一句：“會帶的，絲恩西?！?p> 我邁步，能力施加，周圍的量子開始相互交流糾纏，一小塊區(qū)域中力的法則改變，我被地面彈射到空中，激起一塵土的浪濤。
一個九十度的拐角，我向前飛，爛漫的溫暖的空氣歲落日離去，陰冷的薄涼的云新生的夜，五分鐘，我落在家門口，高空垂直降落，因為控制力不足，向右側(cè)滑了十米撞進灌木叢中。
被守在門口的素甘拉出來，丟進浴室，親船最中還沒來，第二個五分鐘，我被隨意地清洗，第三個五分鐘，素甘挑了一身淑雅的吊帶裙，搭配一件寶石藍的蕾絲披肩。
第四個五分鐘，畫個淡妝描眼線。
親船最中到了，我被素甘提著扔進車廂內(nèi)，富有彈性的座椅。
“計劃改變，常盤臺中學校長的孫子海原光貴，想和你共進晚餐?！?p> 收拾好一切你才通知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想跳車，但看到親船最中的和藹的眼神，放棄了這一危險的想法，重新坐回原位，素甘調(diào)低玻璃示意我繼續(xù)。
“為什么?！?p> “因為你是不住宿的個例，所以小年輕想了解一下你，順便，傳達一下你的校長的意思。這意思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需要我?guī)湍愦蚵?？?p> “不，不是那種意思。”
親船最中笑出聲，一聲，兩聲，停了，她繼續(xù)說：
“是，那種意思。”
“情侶之間的？”
“沒錯?！?p> 素甘爽快地回答。
這好可怕。
能不能放過我讓我回到我的家鄉(xiāng)去。
“僅僅是吃一頓飯？”
親船最中用眼神制止不耐煩的親船素甘，說：
“如果你能交個朋友我和你姐姐會很開心?！?p> 和誰不能交朋友。我這樣想，同時反駁了自己：似乎我在常盤臺中學有一個朋友似的。
我的確沒有交朋友的想法。我說：
“我沒有交朋友…”
“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哦。”
親船最中用眼神掃過我的包，我看我的包，里面有，飯盒，飯盒，只有它。
飯是誰做的。素甘。煩人的素甘。
“好，但如果我想離開，隨時都能離開?！?p> 再次制止素甘，說：“素甘會陪著你?！?p> “不愿意？”
“我不去了，你隨便說吧?！?p> “到了?！?p> 被素甘從車上拎下來我就像是個玩偶?；蛟S我就是個玩偶，被人，被無形的命運，玩弄，欺騙，折磨。
海原光貴站在門前等了一會，親船曉便到了，作為一個紳士，海原光貴先打量親船素甘這位上層極其贊美的女士，然后看親船曉，和自己一樣都是大能力者。
是個準時上學，準時放學，不和別人交流的孤僻女生。
也許自己不伸手，她就不會和自己打招呼。
我讓他摔了一跤，衣領，的扣子脫線掉地，褲腳撕開。
自己是不是太沒禮貌了，才會發(fā)生讓人如此尷尬的意外，或許自己對這個女生的評價太不紳士了。
匆匆告辭的失態(tài)海原光貴，見怪不怪的素甘，我與素甘在這一方面出奇地一致，來都來了，還是拿著別人的錢，吃一頓好的吧，正好少了一個人照顧（正好少了一個人搶吃的）。
拿著錢，去頂層的高檔西餐廳，吃了三個套餐，低一個樓層，吃刺身，到天臺去，有中華料理，絢麗的玻璃罩，充溢鼻腔的香味。時間到！
準時在樓下，素甘說的和我想說的無異，而我們在一些奇怪的細節(jié)上爭論不休，到家爭論才停息，反而，更像是飯后運動。
口感稍柴，有嚼勁，都很新鮮但產(chǎn)地選的不合適，嘗不出，……親船最中聽得津津有味，路上一句話沒說，到家，親船最中叫素甘進她我市，我直接躲進了臥室。
我知道她們會聊些什么，但親船最中一點遺憾的表情都沒我是真得沒想到，難道，她有了什么“壞點子”。
應該是有的。
那就這樣吧。
身子陷進軟軟的床，我舔舐指尖，有肥皂的清香，有細膩的微甜，枕頭壓在側(cè)臉上鼻子還有點疼。
其實你不會受傷。
其實你能順利解決失控的場面。
其實…
我不想。
未成形的風暴被三個字扼殺，平靜后的大腦，一點多余的想法都沒有，身體上有吃飽后的滿足的倦怠，眼一閉一睜，我想睡覺，怎料倦怠下是意外的清醒，然而今夜我還是睡著了。
陽光明媚，賴床，被生活規(guī)律的素甘從床單里拽出，是的，我竟然不知為何，把床單當被子蓋了，因為是盛夏，因為親船最中保守的生活觀念，空調(diào)是那樣的閑置，所以我都是蓋毯子。
至于睡衣，我被素甘從床單里揪出來，被她抓住的正是睡衣的袖子，脫出只穿著一只袖子的我，平坦的小腹露出，我被隨意地丟在地板上。
“好舒服。”
干凈的地板因為我有非常好的生活習慣，在素甘不忙能夠監(jiān)督的前提下。
地板涼颼颼的，木質(zhì)的地板有一股，香水味。
我睜開眼，幸好眼前的不是素甘的腳和拖鞋而是素甘的臉。額頭貼額頭，素甘的鼻息竄進我，山谷似的衣領里，盤旋在我滾燙的鎖骨上。
“你著涼了?！?p> 我竟然發(fā)燒了！“嘿嘿?！蔽疑敌陕?，爬到床上被素甘抓住后衣領從凌亂的床鋪上拽下來。
“你只是低燒?！?p> “嘁?！?p> 我雙臂放到床上，右臂向上畫一個半圓，同時左臂向下，床單平整了但呈現(xiàn)出波紋的一半，可總歸是有了一小塊人看著順眼的地方。
我躺上去，蜷縮這無力的身體，素甘給我蓋上毯子。
“等著點?！?p> 迷迷糊糊睡著，應該是因為昨天洗澡太急，頭發(fā)沒吹干我就出來了，似乎吹風機是自己拿著的，那就是沒吹干頭發(fā)就出來了。
也可能是吃的食物不搭配，畢竟吃得多了種類也雜亂，就不知道能不能在一塊吃了。
難道是自己整了海原光貴的報應？我是不信這個的。
被推了推，沒嗅覺的鼻子，張開沉重的眼皮，眼球僵硬地轉(zhuǎn)動看到床頭柜那的米粥，米粥用白瓷碗盛，白勺子。
這時聞到了飯香。
“要吃藥了。我去拿藥，你先把米粥吃了，不知道什么米就放了，挺香的。”
瞇著眼，看人的離開，閉上眼，睜開，這時再困也不會睡著尤其是旁邊擺著一碗熱乎乎的香噴噴的米粥，什么米，什么顏色，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