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流程差不多一半,各聚一桌吃飯,賀氏開始派人上臺講話。
姜遠(yuǎn)山是今年賀氏重要合作對象,被邀請到另一個單獨的包廂,宴會主場由賀望江安排人主持。
“阿絮小佑,這是賀爺爺?!?p> “賀爺爺好?!苯愕軅z乖巧地異口同聲道。
“誒,你們好?!辟R老爺子笑瞇瞇地,摸了摸小姜佑的頭。
接下來就是老爺子身旁的賀燼。
姜遠(yuǎn)山神色一頓,還不知該如何開口介紹,便聽自己的女兒乖巧道:“賀哥哥好?!?p> 似是沒想到女孩會這么稱呼,賀燼神色不免一愣,眉峰輕抬,嗯了聲。
姜絮感受到了來自小姜佑的深深敵意,輕輕捏了捏他的后頸,小家伙即使千般不愿,也只好打了個招呼:“哥哥好。”
賀燼唇角勾了勾,應(yīng)了一聲。
形式完,小姜佑立馬拽著姜絮的手,把人帶到了對面,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姐姐被拐跑了。
挨著姐姐坐著,他才開心了,晃悠著小短腿,下巴微抬,朝賀燼看去,眼里掩飾不住的開心,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見狀,姜絮不免嘆了口氣,這小家伙還挺記仇。
菜上齊了,賀老爺子動了筷,其他人才抬手夾菜。
“姜總真是事業(yè)家庭圓滿啊,有一雙好兒女?!辟R老爺子笑呵呵地說。
“賀總也是年輕有為,不比我差分毫。”姜遠(yuǎn)山笑了笑,看向賀燼。
“終于可以讓我這把老骨頭休息嘍哈哈哈…”賀老爺子看了一眼自己有一番作為的長孫,很是欣慰和滿意。
服務(wù)員添著酒,半圈走到了姜絮身邊,輕聲在她耳邊道:“打擾一下,請問要喝點什么?”
“紅…”姜絮下意識想說紅酒,剛說出一個字音便敏銳察覺到一道視線,立馬乖巧的改口,“牛奶,謝謝?!?p> “好的?!?p> 姜遠(yuǎn)山哪能沒看出來其中的端倪,淡淡勾唇笑了笑,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居然還有人能管的住他家這個表面乖巧的小魔王。
見姜絮杯中倒了熱牛奶,賀燼才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
人老了話都會多起來,賀老爺子也不例外,氛圍還算輕快,賀燼總是快他一步,打消老爺子把話題遷到姜絮身上的念頭。
姜絮給身旁的小家伙夾菜,自己沒怎么吃,身后包里的手機忽然振動了一下。
嬌花:飯后在后門等我。
姜絮趁沒人注意悄咪咪和他對了個眼,戳了一個OK的表情包。
一頓飯下來,姜遠(yuǎn)山先前的顧慮消了一大半,賀燼這孩子確實有能力保護好他們家姜絮,倒是放了大半個心。
老爺子倒也像是真的放下了當(dāng)年的事,擔(dān)心最多的倒也不是這點,畢竟現(xiàn)在賀氏與姜氏合作,互利共贏,前景大的很,只是賀家的這個二叔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肯定不會讓這個后來的長孫搶走自己的位置。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自是不會去干涉?zhèn)z孩子的感情,不過今后的每一步都得走的更加謹(jǐn)慎。
………
飯后,姜絮和姜遠(yuǎn)山虞瑾打了聲招呼,說今晚不回家睡了。
女大終是不中留啊,兩人有些無奈,卻也只是叮囑兩句。
好像這頓飯后,之前藏著掖著的關(guān)系雖然沒有明里挑明,但也擺到了明面上,算是默認(rèn)的狀態(tài)。
這兩個孩子都是有分寸的人,也不需要讓他們過多的操心,隨他們?nèi)チ恕?p> 姜絮靠在門口的柱子上,看著天空發(fā)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落在她的肩上。
“怎么不在里面等?”賀燼從身后環(huán)住她,唇碰了碰她有些凍紅的耳朵。
“出來透口氣?!倍蟼鱽硪唤z絲癢意,姜絮縮了縮脖子,轉(zhuǎn)過身環(huán)住他的脖頸。
看了一眼身后,守在門口的保安不見了,應(yīng)該是賀燼讓他們先離開了。
賀燼長睫斂著,垂頭看著身前的女孩,月光襯著她,漫天的繁星也像是為她做了背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嘴角傳來溫?zé)岬挠|感,他才緩過神,低頭磨著她的唇,嗓音有些?。骸皩氊?,叫我?!?p> 聽到這個稱呼,姜絮還是耳朵一熱,染上了紅色。
嬌花怎么這么撩???!
“賀燼。”
“不是?!?p> “燼哥?”
“…不是?!彼剖怯行┎粷M,輕咬了咬她的下唇。
“嘶…怎么還咬人啊?”姜絮吃痛,看著眼前面露不滿的男人,這才想到剛剛賀燼好像喝了挺多酒的,但走路不挺直嗎,一點也不像喝醉了,身上也沒有很濃的酒氣,她便沒多想。
直到現(xiàn)在,她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如果沒喝多,怎么會把自己的情緒這么明顯地顯露在外?
這人藏得這么深?
姜絮來了勁,靈機一動,雙手捧著賀燼的臉,湊上去飛快地親了一下,笑瞇瞇道:“賀哥哥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聞言,賀燼悶著笑了聲,“嗯,回家?!?p> 似是覺得新奇,一路上姜絮時不時瞅一眼坐在身旁的男人,手心很暖,把她剛剛吹冷了的手捂熱了,此時靠在她身上,闔著眼。
到了樓底下,姜絮動作利落地下了車,又十分貼心地把賀燼扶下車。
見女孩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動作,賀燼便任由她扶著,一手環(huán)住她的肩,但僅有一小部分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姜絮一手握著賀燼虛環(huán)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手摟著他的腰,走得很慢。
男人輕淺的呼吸似有若無地落在她耳畔,似是睡著了一般。
不知道怎么,姜絮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幅畫面,賀燼穿著白色球衣,被汗水浸濕,好身材若隱若現(xiàn)...
想到這,姜絮環(huán)在腰上的手不由得一緊,吞咽了一口,偷摸地從外套里面探進去,里面的襯衣很薄,手覆在上面就能感受到衣下清晰的輪廓。
第一次干這種事,姜絮有些臉熱,摸了一下沒感覺到男人有什么反應(yīng),便大膽了起來,直到進了家門都沒把手伸出來。
把賀燼放倒在沙發(fā)上,姜絮有些得逞的小得意,剛抽出手,便被本以為已經(jīng)睡著了的男人扯住手腕,沒防備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驚呼被壓在喉嚨里,唇就被封住,后頸被一直有力的大手摁住,逃不開,上半身固定壓在他身上。
男人喝了酒,唇很熱,
良久才被松開,迷糊間聽見身下的男人道:“只是喝多了,還沒有醉到喪失行動能力的程度?!?p> “……”聞言姜絮一頭栽在賀燼頸窩處,悶悶道:“那你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啊…”
賀燼順了順?biāo)念^發(fā),輕笑道:“想看看我家姑娘多大膽?!?p> “我...我先去洗澡了?!苯跫t著臉飛快地?fù)纹鹕?,打斷了賀燼再要說的話,火速逃離現(xiàn)場。
姜絮摸著黑準(zhǔn)確地找到了上次的房間,關(guān)上門,靠在門上捏了捏自己發(fā)紅的耳朵,深吸一口氣,平復(fù)著呼吸。
約莫十幾分鐘,她才打開燈,房間內(nèi)亮堂起來,房內(nèi)的購置與之前完全不一樣,整個換了色調(diào),是她喜歡的藍(lán)色。
姜絮愣了愣,走進去拉開一側(cè)的衣柜,都是一個品牌當(dāng)季新款的衣服,符合她的穿衣喜好。
看到旁邊一排的小柜子,她似乎有什么預(yù)感的拉開,整整齊齊的一排內(nèi)衣,有兩種尺碼,都摘了吊牌,清洗過了,和賀燼身上一樣淡淡的香氣。
姜絮看著眼前的衣服,心里似乎被什么填滿,她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簡單洗了一下就出來了。
走到客廳時,見賀燼還躺在那兒沒動,像是睡著了的樣子,清淺的月光透過陽臺的玻璃門灑在他的臉上,平添了一抹柔和。
姜絮輕聲走進,蹲在沙發(fā)旁,輕輕拂過賀燼眼下淡淡的烏青,她沒打算叫醒他,這個沙發(fā)睡他一人足夠大,拿過一旁的小毛毯蓋在他身上。
去洗澡前姜絮打開了客廳的暖氣,此刻已經(jīng)暖了起來,光腳踩在地毯上也不會覺得冷。
她一手托著臉,另一只手在給男人蓋上毯子時被握住,靜靜看著賀燼的睡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兩人的呼吸聲都很輕,被暖氣的聲音掩蓋。
姜絮不知道什么時候睡去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她的床上,她看著天花板發(fā)了會兒呆,發(fā)現(xiàn)房頂?shù)臒粽忠灿稍瓉淼臉O簡白變成了歐式吊燈,旁邊還有小流蘇掛著云朵。
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想不到賀燼找人重新裝修時的表情,便立馬掀開被子跑下了樓,卻找見人。
餐桌上有一盤洗好的水果,底下壓了一張紙條,上面是賀燼遒勁有力的字體:
公司里有事要去處理,可能要些時間,不用等我。
早餐在微波爐邊上,加熱三分鐘就可以吃了,手套掛在墻上,別燙到手了,水果可以直接吃。
想我了直接給我打電話。
有種小媳婦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