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被嫉妒蒙了心,請師父教我。”大家都是修行之人,中途下山就是失敗者的表現(xiàn),若是失敗者比你優(yōu)秀,怎么能不生嫉妒之心?
“下山,只是師兄的選擇,哪里于他都是修行。好了,既然你有心,我便說與你聽,這神水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水,普通井水罷了?!遍L青說完,坐在茶臺后,自己倒了一杯茶,聞著茶香,覺得這才是世間唯一的神水。
“師父處理這個石頭廢了這么長時間,花了這許多心思竟然就一碗井水就可以?徒兒怎么都難相信?!睅煾蛤_人是不可能的,可是井水這個答案沒有辦法讓他信服。
“這,所謂的妖物,本體,是石頭。”長青沒有說下去,等小陳反應過來。
“哦,是這樣,水滴石穿!”小陳突然茅塞頓開,這樣簡單的道理他都沒想到。
長青看著小陳歡喜的走了出去,他靜靜看著手中的茶,說道:“是啊,要從大石頭變成小石頭,就需要水流不舍晝夜一點一點侵蝕,靈石更需要時間?!?p> 經(jīng)過金鈴被石頭左右生死這件事,很長一段時間陳局都陷入不小的焦慮,發(fā)自內(nèi)心的害怕失去她。一個多月沒有回家,此時看著子女,臉上堆滿了笑容,不知道怎的心里也加上了深深地愧疚。
“你怎么了?不是勝仗回來了,還有什么牽著你的魂魄了?”將軍夫人善于察言觀色,陳局軍中事忙,加上長年邊關不穩(wěn),靠著美貌能夫妻和諧多少年?
“可能是邊患結(jié)束,突然松下來了,文臣也沒什么動靜,直覺總是不對勁。”陳局的心卻飄在天上,原來的他泥土里殺出重圍,官場上勾心斗角,走的這一遭之后,知道了山外青山樓外樓,他如此拼命的大半生,不過是修道之人短暫的一場經(jīng)歷,同山上的狗熊,地上的螻蟻一樣,被他人推著走,并不能自主命運。
“你啊,就連這一會兒都不能歇歇嗎?”將軍的謹慎是如今榮華富貴的根本,可是作為夫人寬個心還不行那就是她的不對了。夫人衣服寬了斜著肩膀,精致的妝容,柔軟白凈的皮膚,與白天完全不同的盈盈笑意,跪在陳局面前。
陳局也不是木頭人,縱然年老,日日風吹日曬不見女人,妻子如此美好,為何還去想那些天馬行空不找邊際的事情。
陳局抱著妻子一直折騰到半夜,四十多歲的年齡并沒有什么阻礙,將軍夫人才剛?cè)彩墙?jīng)得起折騰,這一夜下來,才算是把陳局從靈昆山拉回人間。
“金鈴?!睂④娮趯Π?,金鈴在涼亭玩兒水玩兒了很久了,將軍才說出兩個字。
“將軍。”金鈴被拉到這里就知道有事,可是將軍一直不露面,突然叫了她一句,嚇了一跳,趕緊坐好。
“任務完成的不錯,今日得的嘉獎可還滿意?沒有的可以和我說?!睂④姽僭捥锰?,金鈴還真仔細想了想。
“將軍,賞賜很夠了,我日日看都看不過來?!苯疴徝咳赵诎仓盟男≡豪锟椿床荩膊荒艹鲩T,這些珠寶綢緞實在沒地方可以戴,再喜歡也不必多了。
“嗯,接下來會有師傅教習,你只管認真學,力求精湛?!睂④娬f完,金鈴點頭。
金鈴一覺醒來,天還是黑的,睡不下了,坐在床上發(fā)呆。
漁村的生活好似上輩子了,這輩子短短幾個月經(jīng)歷這么多事,從夏天轉(zhuǎn)眼快到冬天,能活下來就是神仙顯靈,一路上盡遇到的也是神仙手段,還有這石頭,真就是個石頭,不害人的時候真沒什么存在感。金鈴雜七雜八想了很多,心情不佳,還是在山上時候好,所有經(jīng)歷的事情都沒有變,但是在山上就讓人覺得心安,也許這就是塵世和仙山的區(qū)別吧。
“山上才是人間仙境,讓人難忘?!苯疴徱痪湓捜跞跽f了出來,她也覺得驚訝,她能發(fā)出聲音了。
“你可不要中了那道士的圈套?!笔^突然幻化成侍女坐在金鈴旁邊,大眼睛看著金鈴,金鈴本應該嚇一跳,倒是被一陣親切感安撫了。
“掌門幫助你成了仙石,怎么還說人的壞話?”金鈴覺得這個石頭肯定沒有清理干凈。
“他看你是金身,想留你在山上與他仙道有助益而已,我這頑石,不提也罷?!薄笆膛卑言掝}繞了出去。
“好像我聽說過金身,那是什么意思?”長夜漫漫,說到這里自然要聊一些深入的話題。
“金身就是你生下來便是一等一的神仙,好多神仙是修煉了幾千年幾萬年才能與你齊肩?!薄笆膛辈挥傻眯α顺鰜?,覺得自己運氣好,剛溜出山洞沒多久就被一只小狐貍抓到了,不停地用血咒訓練它,讓它快速成長。隨著石頭能力越強,那只狐貍扛不住反噬想要放棄,很快又來了一只,每個人都拿血肉滋養(yǎng),它基本上沒有過過一天“苦日子”,而后遇到金鈴,在那天沐浴的夜里,本能的和她血液做了契約,隨后它盡情的吸食她的精氣,因緣際會毫發(fā)無損的又回到了靈昆山,它才算真正蘇醒,成為靈。那長青把血魔去除的時候花了大力氣,脫胎換骨的疼痛,讓它的靈醒了過來,不再是一個只會吃人血的“東西”。
“可我,前幾日差點被你害死,你怎么說?”金鈴如果有它說的這么厲害,怎么輕易就被石頭弄死?
“你現(xiàn)在是凡人,但是本質(zhì)是不會變的,哪一日你功成回了仙界,還是一等一的神仙。我靈智也是這幾日才開,我是不會生下來能辨別是非的。”“侍女”說的一臉理應如此,理直氣壯,金鈴不由得搖搖頭。
“你叫什么名字?”金鈴覺得問那么多神仙什么的十分無趣,怎么聽都是迷惑她的,不如問點眼前的。
“我叫絡,脈絡的絡。”“侍女”得意的說,這可是用了它不少時間想出來的。
“你還想著喝血吃肉呢?不知悔改?!苯疴徣⌒λ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