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上午李老爺把大少爺和我叫到書房內。我倆坐下后。丫環(huán)沏上茶，隨著裊裊上升的熱氣，一縷茶香飄浮在透明的空氣中。

　　幾只蒼蠅在寂靜幽暗的書房內，嗡嗡的飛來飛去。

　　李老爺緩緩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把手中的書輕輕放在桌上，緩緩的走到窗戶邊，緩緩的打開窗戶，他對丫環(huán)說：“你為什么老是把窗戶關上，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房間要通風，尤其是書房，要保持窗明幾凈?！?p>　　丫環(huán)慢慢低下頭，不敢回嘴，只是說：“老爺，是?！?p>　　丫環(huán)知道這窗戶是老爺關的，昨晚他說花園蚊蟲多，現(xiàn)在他又這樣說了，老爺不僅是一條變色龍，還是一條健忘蟲。

　　老爺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丫環(huán)走。丫環(huán)慢慢的退了出去。

　　每次老爺叫我們來都會有重大事兒，看他凝重的臉色，這次也不例外。

　　李老爺漠然的望了望窗外，驕陽似火，樹上的蟬不知疲倦的叫著，使天氣更加炎熱。

　　過了一會兒，李老爺慢慢收回投向外面的深沉的目光，緩緩的轉過身，重新坐在太師椅上。

　　“山雨欲來風滿樓，玉老爺的兒子玉虎己上戰(zhàn)場了，邊彊戰(zhàn)事吃緊，皇上急著到處征用兵將，子平兒，既然玉虎上了戰(zhàn)場，那么下一個非你莫屬了。”

　　大少爺說：“老爺，我學了武功，不就是為了報效國家嗎？我不能空有一身武功無法施展呀？”

　　“子平兒，你有一腔報國愛國之心固然可貴，可你知道，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也不見得，太爺不是也上個戰(zhàn)場，不是平平安安毛發(fā)無損的回來了嗎？”

　　李老爺凄涼一笑：“你太爺命大，他是貓，他有九條命，子平兒，你有嗎？”

　　“太爺是貓，有九條命，將門無犬子，作為他的重孫，我是虎，豈止是九條命?！?p>　　李老爺幽幽的說：“當愿如此?！?p>　　又把臉扭向我，見我一言不發(fā)，眉頭微皺。

　　“不安呀，你怎么不說話？你也發(fā)表一下對當今形勢的看法？”

　　我慷慨激昂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作為七尺男兒，報效國家是義不容辭的責任，如果皇上需要我上戰(zhàn)場，我也會毫不猶豫的上去，老爺，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一旦胡人的鐵蹄踏過邊關，那么我們生在中原的百姓，還有好日子過嗎？”

　　李老爺點點頭。

　　“皇上不可能叫你去的，他不可能同時讓你倆去?！?p>　　我問：“那眼下這戲還唱不唱了？”

　　“為什么不唱？”

　　我說：“這樣是不是影響不好？前方打戰(zhàn)，后方唱戲，歌舞享樂，似乎有些協(xié)調呀？”

　　“府上唱戲是為了娛樂，前方打戰(zhàn)是為了國家的平安，兩者并不搭界?！?p>　　“萬一這事兒傳到皇上的耳朵，其性質就不一樣了。”

　　李老爺情緒有些激動了。

　　“依你之見，非得停了。”

　　“我只是這樣擔心，停不停那是老爺的事兒?！?p>　　看來老爺為了戲子一品梅，真的是著火入魔了。又想萬一皇上知道了，怪罪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

　　想到小梅，我的心又隱隱不安起來。父子同時喜歡上小梅，這又是唱得是那一出戲？

　　從老爺書房內，后花園內戲還在咿呀呀的唱，我一邊低頭走一邊回想昨晚和小梅幽會事兒，心中充滿了甜蜜的憂傷。

　　如水的月光下，梔子花旁，空氣中有濃郁的花香，腳下草叢中時不時傳來唧唧的蟲聲。

　　我輕輕的擁著小梅，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臉，她的臉在月光下，顯得那么白嫩嫵媚迷人。

　　小梅微微仰起頭，雖是戲子，但她并不輕浮，每次我想進一步深入時，她總是及時制止。讓我無法進一步行動。

　　“聽人說邊關打戰(zhàn)，皇上在征兵征將，小少爺，你會不會上戰(zhàn)場？”

　　“我也想上戰(zhàn)場，學學咱們的太爺，手持長矛，橫掃敵軍，可惜的事，我既沒有那樣武藝，也沒有那樣膽識，皇上不可能選上我的?！?p>　　“小少爺，那大少爺會不會被皇上看中？他會不會上戰(zhàn)場？”

　　“有這個可能?！?p>　　“小少爺，如果你若上戰(zhàn)場，我會……”

　　“那我若上不了戰(zhàn)場，咱倆只能這樣了？你就不能讓我嘗試一下？”

　　“小少爺，不是我不想讓你嘗試，而是我不敢?！?p>　　“小梅，實話跟你說吧，我有些等不及了，也沒有那么好耐心和毅力，面對一個誘人的小仙女，所有的耐心都是一種煎熬，小梅，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