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蘭繼續(xù)帶著我在這一片房屋群走來走去,別說鳳駐樓,就是這里,沒有輕功走來走去也會走迷糊了。
這邊的弟子搬東西的比較多,可見庫房有多大了。沒有多久,我們停在了一個院子前面,院子門口站了好幾個身穿黑色練功服的少年,衣領(lǐng)上都繡著飛魚戲水紋。這是蓬萊的標志,每一個弟子衣領(lǐng)上面都會繡著,內(nèi)外門的區(qū)別就是內(nèi)門弟子衣領(lǐng)上的飛魚戲水紋多著一圈水紋。
“好多人啊!”我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看著黑壓壓的一片人,道。
一個男弟子扭頭看向了我,笑道:“呀!溫師姐呀,這是誰家的娃娃呀?!?p> “這是我們的小師妹陸縹緲,我?guī)е熋脕磉@里做幾件衣服,不知道今天這么多人啊?!睖厝缣m把我放在地上,擦了擦汗,道,“這是怎么了?”
這個男弟子看著我,笑了笑,道:“原來是小師妹?。∫膊皇鞘裁创笫?,展師叔養(yǎng)的貓?zhí)ど车暮⒆硬皇且呀?jīng)兩個月大了嗎?正好毓秀姑姑這里鬧老鼠,就要來了兩只小貓,抓了五六只老鼠呢!但是展師叔不舍得,來要回小貓,正在和毓秀姑姑鬧呢!”
不愧是人均貓奴的蓬萊……
這些門派支線我都沒怎么玩過,這就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qū)了啊……那些有名的人物經(jīng)歷我記得住,這些小人物我甚至都叫不上名字。
溫如蘭領(lǐng)著我擠進了院子里面,院子中間站著一個三四十歲的紅衣女人,臉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覆蓋住了半張臉,乍一眼竟有一點嚇人??吹侥?,我才有一點印象,好像印象里面這個角色是因為臉上的胎記被丈夫拋棄,然后被上一任的掌門救了,然后便定居蓬萊。
對面的男人一身靛色長衫,也三四十歲的樣子,姓展的話,應(yīng)該就是修身養(yǎng)性(神出鬼沒)聞名的哲學(xué)大師展赴空。游戲里面他的位置不是固定的,幾乎也是無處不在,有的時候在亭子里喝茶,下雨天會在河邊釣魚,站在屋頂吸收天地精華……因為刷新不固定,能不能見到是緣分,每次聊天都會加兩點永久悟性,找他也是眾多玩家閑的沒事喜歡干的事情了。
他的設(shè)定也是貓奴嗎?
“毓秀妹子,他兩個還太小了,還需要人教導(dǎo)……”展赴空懷里抱著兩只神似鰲拜的白色長毛貓,一臉的不舍。
毓秀雙手叉腰,指著地上的一團布料,道:“我之前借踏沙過來,你不舍得,然后把這兩只小崽送過來,現(xiàn)在闖禍了,老展,怎么說?”
展赴空看著懷里的炸毛小鰲拜,道:“這不也是抓了老鼠呀……這些布料……就記在我的頭上,這行了吧。”
毓秀笑了笑,擺手道:“拿賬本過來?!币粋€女弟子快步從屋子里面拿出了一個賬本,道,“包含之前的賬,加上這一次的份例,要補上六兩三錢才能把賬清了?!?p> 在這一刻,我才有一種真實感。
蓬萊弟子也不是只練功,日常的工作也是不少,聽溫師姐說,蓬萊弟子每月都會輪值,按照宿舍劃分,一個月最少八次??赡苁谴驋啉P歸臺,也可能是去弟子食院幫工,去各個師叔手下做事等等,還是挺繁忙的。
最后,還是展赴空師叔掏了銀子,留下了一只小鰲拜,這場鬧劇才結(jié)束??磻虻牡茏勇纳⑷ィ瑴貛熃氵@才帶著我去找這位毓秀姑姑。
“姑姑,這是我們的小師妹,掌門師伯門下,大師姐讓我來給小師妹做幾套衣服,還有新被褥?!?p> 毓秀姑姑手上拿起晾曬的布匹,扭頭看著我,雙目一亮,放下手上的布匹,就抱起了我,笑道:“蓬萊還沒有這么小的弟子呢!你叫什么呀……”
看著毓秀姑姑母愛爆發(fā)的樣子,我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還是道:“姑姑,我叫陸縹緲。”
“真是一個好名字??!”說完看向溫如蘭,道,“要是沒有什么事,就先把小縹緲放在我這里吧!你有事就先去忙?!?p> 溫如蘭愣了一下,茫然的點了點頭,緩慢的吐出了一個“好”字。然后依依不舍的和我道別,讓我有了一種強烈且不詳?shù)母杏X。
果不其然,我便被一群小姐姐圍住了。
毓秀姑姑在蓬萊雖然沒有輩分,但也是我們蓬萊不可缺少的人物,在蓬萊主要負責(zé)我們衣食住行里面的衣。蓬萊上下少說也上千人,每日前來幫工的也有幾十人,也有一部分人專門來學(xué)毓秀姑姑的刺繡。蓬萊弟子的衣服都是外包的,但是衣領(lǐng)上的花紋卻是蓬萊自己人才能繡出來的,想想毓秀姑姑為主的幾位姑姑負責(zé)整個蓬萊的刺繡,也是辛苦。
蓬萊十歲的弟子都不多,更何況我這五六歲的呢!這里的幾位姑姑還有十幾歲的小姐姐們把我包圍的樣子,我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上來先圍觀了我半個時辰,然后給我量了量身材,便各自去做衣服了。里衣外衣鞋襪是應(yīng)有盡有,當然,還有各式各樣的發(fā)帶……
論換裝游戲為什么這么受歡迎……
我可太難了……
這里的午餐都是有人專門送過來的,我又體會了一把所有人都怕你吃不飽,拼命給你夾菜的恐怖場景。當然,我也心安理得的把所有好吃的都吃光了,嘿嘿。
飯后小孩子體質(zhì)就體現(xiàn)出來了,吃飽飯沒多久,我就開始犯困,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睡著了,一直到了傍晚才醒過來。這一覺睡的昏天黑地,還以為早上,反應(yīng)了半天,才想起來是下午。
看著屋子里面的陳設(shè),應(yīng)該是某位姑姑的屋子。我抓抓屁股從床上跳下,往外面走去,這個時候,許多弟子已經(jīng)開始收拾曬在外面的衣服了,也有弟子陸續(xù)離開了這個院子。
毓秀姑姑站在門廊下面,一眼就看到了我,連忙向我跑過來,邊跑邊道:“小縹緲醒了?”
我揉了揉眼角,道:“毓秀姑姑,幾點了?”
“什么點?小縹緲睡迷糊了吧?!?p>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又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我睡了多久?!?p> 毓秀姑姑抱起我來,道:“睡了一下午了,待會送晚飯的弟子就來了,今晚跟著姑姑睡吧!”
我芯子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呢,一起睡,不可能!
正在我思考怎么拒絕的時候,我的兩個救星跑了進來,齊星曜一進來就大喊:“毓秀姑姑,阿緲是不是在這里。”
“阿曜,思韻!”我愉快的擺了擺手,道,“我在這里?!?p> 毓秀姑姑很識趣的把我放下來,道:“你們兩個小鬼來找你們小師妹玩呀!”
阿曜雙手環(huán)胸,道:“我認識阿緲的時間可比姑姑早很多呢!師父可是說了,讓我和思韻好好的照顧小師妹。”
毓秀姑姑用手敲了一下阿曜的腦袋,道:“好,那我就把小縹緲交給你了!還有……”說著拿了一個小包袱,遞給了齊星曜又道,“這是小縹緲的衣服,被褥我已經(jīng)讓弟子送過去了,你們幫著師妹拿好衣服。”
幾件衣服并不重,但是架不住齊星曜身子小,幾件衣服拿在身上鼓鼓囊囊的,看起來很是可愛。
傅思韻作揖,道:“毓秀姑姑,我們走了?!蔽乙哺卸Y,道:“姑姑,那我們走了?!?p> “好,衣服破了記得來找姑姑呀!”毓秀姑姑沒有強留我,笑著摸了摸我的頭。
往回走的路上,思韻緊緊的拉著我的手,阿曜抱著小包袱走在前面,道:“阿緲,我們找你找的好苦??!幾乎都快把整個蓬萊跑遍了?!?p> 我笑了笑道:“如蘭師姐帶著我來做衣服,然后,我就在這里睡到現(xiàn)在。你們又去哪里了,聽師姐說,每個弟子都需要干活?!?p> 思韻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的道:“我們還太小了,不用當值,大師姐說等我們十歲的時候,再準備當值,因為之前師叔布置的課業(yè)還沒完成,今天下午要檢查的,所以……”
也是,他們這年紀,應(yīng)該從讀書寫字開始……那是不是我也要從讀書開始?!不!
齊星曜從小包袱旁邊露出一個笑臉,道:“阿緲,走,我們帶你去吃飯。”
弟子食院可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很多的弟子在吃飯了。就很像大學(xué)里的食堂,吃什么自己打什么,管飽。但是男女不同席。
但是對我們?nèi)齻€小孩子沒那么多要求,思韻拉著我到一個角落里面的小桌子上,阿曜把小包袱扔在桌子上,兩個人飛快地跑了出去,不知道搞什么。
我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著,看著來來回回的人,時不時的掃向我,看得我極其不舒服。
沒有一會,阿曜抱著兩個碗就向著我跑來,思韻緊緊的跟在阿曜的身后。原來是去打飯了。
“每天的肉不多,來晚了就沒有了?!卑㈥装岩粋€碗推到我的面前,道,“我和思韻提前打好了,阿緲,這是你的?!?p> 看著冒尖的飯,我很是感動。也是,整個蓬萊和我年齡相仿的也只有他們兩個了,看樣子,以后的日子,會按照游戲里面形影不離了。
就這樣,我的蓬萊弟子的日子,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