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到現(xiàn)在,我偷偷的看了看正在擼大貓的冀梓商,和身邊的阿曜思韻大眼瞪小眼。
阿曜一只手按住我的腦袋,小聲地道:“阿緲你又打什么壞主意??!”
“沒有啊?!蔽乙荒槦o辜,道,“我只是好奇,風離恨和宮緒價值一千兩黃金誒,要是當時我們扛著風離恨去換了錢,多好……”
思韻沉思了一會兒,道:“按照風離恨的傷勢,要是遇到各大門派圍攻,估計很難突圍?!?p> 阿曜嘖了一聲,兩只手摟住了我和思韻的脖子,咬牙切齒道:“管他們兩個干嘛,我們?nèi)齻€都快被關(guān)禁閉了!”
我扭頭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道是誰還個人家留荷包,你剛從商鋪里面取得五十兩都給人家了吧!”
阿曜昂起下巴,松開了我們兩個,轉(zhuǎn)過身子抱著胳膊道:“我那是……還人情!”
思韻在旁邊趁機煽風點火,道:“他們要是被抓住,會被殺嗎?”
“他們叛逃門派,肯定是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阿曜鼓著腮幫子道,“你們兩個,還嫌我們干的蠢事不多嗎?”
我倚在思韻的身上,笑嘻嘻的道:“好像我們很多時候都是某個自稱大哥的人惹得事情,然后拉著我們這兩個小弟挨罵?!?p> 冀梓商懷里抱著一只小貓走到我們身邊,笑道:“你們在說什么呢?不會在吵架吧?!?p> 我連忙擺了擺手,笑著道:“馬上就要開飯了,正在想吃些什么。”
“說的也是,該開飯了。你們?nèi)齻€還在長身體的時候,還是快去吃飯吧!按照師父的指示,你們?nèi)齻€下午要跟著風師伯練習內(nèi)功。到時你們?nèi)齻€好好的去鳳駐樓,不要出去惹事,還要眾師兄擔憂你們的安全。”冀梓商抬頭看了看正午的太陽,對我們道。
“是!”
緊接著,冀梓商放下懷里的貓咪,對著展師叔行了一個禮之后,便率先離開了。
就算是冀梓商師兄不看著我們,肯定其他的師兄師姐也會觀察者我們的行蹤,我們只好安安穩(wěn)穩(wěn)做了一回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學生,下午大庭廣眾的進了鳳駐樓找風師伯學習心法。
一下午可謂是兢兢業(yè)業(yè),一絲不茍,儼然一副好弟子的樣子。
到了晚上,我們又一起結(jié)伴去了弟子食院,說說笑笑的吃了晚飯。
今晚正好沒有晚修,大師姐也因為門內(nèi)事務,不在門內(nèi)。
一直到夜半,我悄咪咪的換好衣服,拿上該拿的東西,翻出了屋子,向著我們集合地跑去。晚上值夜的弟子也不少,為了躲開他們也是花費了大力氣。
等跑到河邊的時候,阿曜和思韻兩個人已經(jīng)在小船上等我了。
“阿緲,你終于來了!”阿曜躺在船上,嘴里嚼著不知什么東西,含糊不清的道。
我跳上船,拿起了槳,道:“還是快點走吧!待會巡查弟子過來了,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nèi)齻€就等著關(guān)禁閉吧!”
阿曜胡亂的擦了擦嘴,道:“就算是不被發(fā)現(xiàn),我們也要關(guān)進禁閉了!”
“走吧!”思韻拿起槳遞給阿曜,我們?nèi)齻€配合著開始劃船。
這艘小船也是為了我們溜出去玩的時候方便,偷偷藏起來的。
“我們就算到了承州城,也未必能找到一千兩。要是我被整個武林通緝,我肯定找到個地方隱姓埋名躲起來,到一個別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卑㈥鬃焐暇芙^找風離恨和宮緒,手上的動作卻不比我們慢。
我們雖然大半夜出來,也根本不指望能找到他們兩個人??墒?,知道他們被武林人士圍攻,總覺得心里不踏實。在小孩子心里,善惡對錯判定十分的明確,這大概也是阿曜和思韻沒有拒絕晚上夜游的提議。
夜晚的承州城比白天安靜了很多,依稀能聽見夜鴉的叫聲夾雜著狗叫。
相比往日里,承州城明顯更亮一些。
“我們現(xiàn)在該去哪兒??!”阿曜藏好了我們的小船,抱著胳膊走到我們身邊,道,“我們白天把那個院子供出來了,他們肯定不會在那個院子里面。說不定,他們已經(jīng)離開承州城了?!?p> 思韻搖了搖頭,道:“風師兄身受重傷,知道他們在承州城的人不少,他們沒那么容易離開承州城?!?p> 我收緊了斜挎包,沉思了一會,道:“如果我們是他們,肯定會選擇躲在別人不會懷疑的地方!”
“馬廄,枯井,還是農(nóng)戶?”阿曜打了一個哈欠,從衣服里掏出了幾個蜜餞,扔進嘴里面一個,遞到了我的面前,道,“承州城那么大,怎么找?。 ?p> “阿曜,如果你是想抓他們兩個的江湖高手,你會找什么地方?”我好奇的問阿曜。
阿曜吐出一顆果核,道:“衣食住行,就是按照這四樣來找了,他們再跑,也躲不開這四樣吧!”
“客棧,酒樓,布坊,馬車行,還有藥店,肯定也是被嚴密監(jiān)視的地方。他們?nèi)绻闫饋?,肯定是一個舒適有沒有人打擾的地方,既能運功療傷,又能安定休息。”思韻低下頭,沉思了一會,道,“最不可能的地方是哪里?”
“一般的人家也不會收留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宮緒帶著風離恨,兩個人只能就近找一個不會有人查的地方……在承州城里面,只有兩個地方不會被武林人士探查。承州府衙,還有……蓬萊別院!”
“蓬萊別院,怎么可能?!卑㈥撞灰詾槿?。
思韻卻道:“承州城里面門派的據(jù)點都太張揚,而且太容易發(fā)現(xiàn)。蓬萊別院不一樣,是蓬萊為了招待武林人士專門的別院,房間眾多。我們蓬萊的長輩若是要找他們兩個,根本不會想到去蓬萊別院找一圈吧!”
“我們能想到,別人就想不到嗎?”阿曜輕哼一聲,又塞了一口吃的。
“他們不知道風師兄受傷了……”我咬住嘴唇,道,“撞撞運氣了,先去蓬萊別院看看唄!”
蓬萊別院很大,前面大堂,客房加上庫房好大的一片,要找起來,真的是沒有那么容易。大堂和庫房基本是不可能藏人,大堂天天有弟子打掃,庫房更是日夜不離人,只有那一排排沒有人住的客房。同樣的,客房巡視的弟子也少得可憐。
我們?nèi)齻€大庭廣眾的站在院子里面,也沒遇上一個蓬萊的巡查弟子。
“這里也不想有人的樣子啊!”阿曜縮了縮脖子,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不知道別院這么冷啊!”
看著黑咕隆咚的房子,有那么一點點怕黑的我,也不敢自己一個人進屋找人。三個人抱團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著。
找了一大半房子,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倒是被進院子找吃的的黃鼠狼嚇得嗷嗷直叫。
阿曜臉上的汗毛還沒落下去,有些氣急敗壞的道:“思韻你叫那么大聲干嘛,嚇死了!”
“剛才你的聲音比我還大!”思韻氣不過道。
我連忙按住吵嘴的兩個人,道:“別把巡查的弟子吸引來了,別出來一趟啥也沒干,白白的挨罰。”
話音剛落,不遠處便出現(xiàn)了火光。
“都怪你叫聲太大了!”阿曜熄滅手里的火折子,拉著我們兩個快速的跑到了一個屋子里面,關(guān)上了門,拉著我們兩個鉆進了床底下。
床底下滿是灰塵的味道,還有蜘蛛網(wǎng),剛鉆進床底就糊了我一臉。打掃弟子看起來十分的敷衍,床底的灰塵都二尺厚,灰塵騷擾的鼻子癢癢的,忍不住想要打噴嚏。
我捂著嘴,強忍著噴嚏,憋得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巡查弟子的影子在門口閃爍了兩下,緊接著傳出了兩聲驚叫。
“叫什么叫!黃鼠狼!”
“都說黃鼠狼會變成美女蠱惑男人,把男人蠱惑了之后,找給地方吃掉……我們還是快走吧!這里怎么可能有人!”
“剛才明明聽見人的聲音的!”
“肯定是黃鼠狼捉什么東西的聲音,我們還是快走吧!”
接著,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火光也漸漸消失不見了。
實在是忍不住的我連著打了三四個噴嚏。我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道:“快出去!這里灰塵好大!”
思韻拉著我往外爬了幾步,接著,我們?nèi)齻€齊刷刷從床底下露出一個腦袋,長呼一口氣。
“下次小聲點,別一驚一乍的!”阿曜擦了擦額頭上的蜘蛛網(wǎng),道。
思韻抿嘴,不服氣的道:“你明明是你看到黃鼠狼被嚇到了,抱著我們兩個我們才叫的!”
我夾在他們兩個中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別再把弟子招來,咳咳,躲在床底下跑都沒機會跑!”
“喲,陰魂不散??!”風離恨的聲音從我們頭頂傳來。
我們?nèi)齻€同步抬頭,眼前站著的不是風離恨和宮緒還能有誰。
風離恨伸手提溜著我和思韻的衣服,把我們從床底下拖了出來,接著嫌棄的往后退了兩步??粗鴿M身灰塵的衣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忍??!”
阿曜也從床底下爬出來,三個人十分默契的互相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頓時屋子里面彌漫著灰塵的味道。
宮緒站在不遠處,道:“看起來,我們還真的是很有緣分??!”
我又連著打了兩個噴嚏,十分懷念我的大水桶,等會去了我一定洗個夠!
阿曜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夜行衣,道:“喂,你以為我們穿這身衣服是為了什么!今天發(fā)生這么多事情,我現(xiàn)在應該舒舒服服的躺在我的被窩里面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