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做的都做了,現(xiàn)在我們回……”我撩了一下頭發(fā),準(zhǔn)備返程。
在游戲里面,他們兩個最終定居瀚城的竹林,肯定不會有事的。
話還沒有說完,思韻一臉祈求的看著我和阿曜的臉,張了張嘴,似乎在醞釀情緒,道:“我們……能不能再追上去看看?!?p> 阿曜眼睛里帶著疑惑,但還是道::“那我們走吧!阿緲,你呢?”
“我們?nèi)齻€什么時候分開過!”我率先往他們逃跑的跑去,心里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可是,一時之間卻有看不出哪里有問題。
承州城算起來也不算富有,很多民房都是稻草的屋頂,根本承受不住一個人的重量,在這樣的建筑群里面不容易施展輕功,但巷子四通八達(dá),很容易藏身。
我們順著大部隊的腳印跑了許久,又是一聲驚雷,緊接著伴隨而來的便是傾盆的大雨。一會的功夫,我們?nèi)齻€便成了落湯雞,同樣的,地上的痕跡也不見了。
我們?nèi)齻€縮在一家富戶的門檐下躲雨,但效果甚微。雨水打在地上,濺起的泥水揚在我們身上,時不時的狂風(fēng)卷著雨水撲向我們。
弱小可憐又無助,簡直是形容我們的最好的詞了。
浸濕的衣服貼在身上,一吹風(fēng),冷意順著肌膚透進骨頭里面。我背對著外面,道:“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就這個風(fēng)浪,我們根本不可能劃船回山城?!?p> 阿曜作為我們的老大哥,十分貼心的擋在我和思韻的前面,道:“這樣下去,應(yīng)該也找不到一千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去別院!”
思韻有些失落,但還是道:“挨罵就挨罵吧!這樣下去,大家會受涼的。”
我扭頭抹了抹臉上的雨水,道:“你們是不是忽略了一點小小的細(xì)節(jié)!這么大的雨,難不成我們要淋著去別院?這個距離可不短?!?p>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急匆匆的身影奔著我們這個方向跑了過來,最后停在了我們身邊,所有所思的掃了我們一眼,敲了敲門。來的人是一個老翁,身上已經(jīng)和我們一樣淋濕了。
他看著我們?nèi)齻€,好奇的問:“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怎么大雨天還在外面!”
接著,大門就開了。
還不等我們回答,門里面漏出一個老嫗的頭,她看著我們,心疼的道:“這是誰家的孩子?。×艹蛇@個樣,快進來吧!再下去要著涼了。”
老翁剛想阻止,卻接著改口,道:“先進來喝口姜湯,等雨小些,我再送你們回去?!?p> 我們?nèi)齻€簡直求之不得,連忙一起抱拳謝意。
這個富戶的院子不算很大,也就兩進院落,青磚瓦房,在佃戶眾多的承州城里面,已經(jīng)算是有錢的人家了。剛才的老翁和老嫗是這間屋子的主人,這么大的院子,卻只有他們兩個人住,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老嫗帶著我去了里面的屋子,給我找了幾件干凈的衣服,讓我先換上。
衣服雖然有些破舊,但是卻十分的合身,我換好衣服,把自己的濕衣服和斜背包晾曬在椅子上,看著銅鏡里面的自己,披頭散發(fā)的樣子,打了一個哆嗦。連忙翻了翻自己的斜背包,綁了兩個小發(fā)髻,順勢藏了兩個月牙鏢,看起來好像頭飾。
換好衣服,我便跟著廊檐去找阿曜和思韻,他們兩個也已經(jīng)換好衣服了,甚至已經(jīng)喝上了熱茶。見到我過來了,阿曜連忙推了一下前面的另一個茶杯,道:“阿緲,快,先喝口熱水去去寒?!?p> 外面依舊是雷聲大作,嘩嘩的雨沒有一點要停下的意思。
我坐到凳子上,試探著喝了一口熱水,溫?zé)岬乃鬟M胃里,身子這才感覺有了溫度。
屋子里的陳設(shè)看起來和整個房子并沒有那么的匹配,破舊的家具,搖搖晃晃的凳子。觀察完整個屋子,老嫗端著三碗姜湯進了屋子,道:“喝點姜湯熱熱身子。”
“多謝奶奶!”我連忙跑上去幫忙,一起端到桌子上。
阿曜也不客氣,上來端著一碗就開始喝,接著齜牙咧嘴的道:“好燙!”
思韻臉上還掛著擔(dān)憂的表情,我把其中一碗端到他的面前,道:“別擔(dān)心了,希望這個雨盡快的過去,我們也好回去?!?p> 老翁也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走進了屋子,看到我們道:“這雨怕是一時半會也停不了了,你們要是不嫌棄,就在這里住下,明日我送你們回家?!?p> “多謝爺爺!”
我也端著一碗喝了一口,熱辣的感覺頓時抬填滿整個口腔,兩口下去,便覺得耳朵開始發(fā)熱。
“這么大的院子,就只有爺爺奶奶兩個人住嗎?”我好奇的問,“我看著其他屋子都沒點燈?!?p> 老翁摸了摸鼻子,笑著道:“我的兩個兒子是賣皮子的,時常不在家,也都沒娶親,這家里,也就只有我和老伴兩個人。”
我又喝了一口姜湯,點了點頭。
“今天多謝爺爺奶奶讓我們?nèi)嗽诖吮苡辏斩ó?dāng)相報?!卑㈥讓χ衔汤蠇灡?,道。
“我們一把年紀(jì)了,也沒有抱上孫子,看到你們?nèi)齻€倍感親切,今晚就在這里睡下吧!夜路難走,加上這么大的雨?!崩蠇炐χ?。
我們本來沒有想要在此留宿的打算,無奈外面的雨越來越大,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喝著姜湯閑聊的功夫,眼皮竟然開始打架,頭也開始覺得暈暈的,緊接著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便失去了意識。
一瞬間,感覺身子好像浸泡在了水中,上下不能,帶著無力的窒息感。
水面上,阿曜和思韻的影子越來越模糊,也越來越遠(yuǎn)。
突然間,又看到了風(fēng)離恨和宮緒,腦子頓時反應(yīng)過來之前的不對勁是什么原因。明明是四大門派的朝渡和滄溟的叛徒,為什么一路上追殺的人之中,卻沒有一個四大門派的弟子……
想到這一點的我突然就驚醒了,緊接著而來的便是劇烈的頭疼,還有,空氣中彌漫的難聞的氣息。我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搖搖晃晃的馬車頂。
緊接著,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成了一條長蟲……嘴上還綁著布條。
我歪頭,身邊還有三個和我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其中兩個正在哭泣,還有一個躺在角落里面昏睡。
不……不是吧!我這是……被人販子拐賣了?那兩個看起來這么慈祥的老翁老嫗竟然是人販子!怪不得,老翁看我們?nèi)齻€的眼神怪怪的。
那么,應(yīng)該是把藥下在了姜湯里面了,用姜的辛辣掩蓋了迷藥的味道。
我掙扎著勉強坐了起來,馬車不是很大,是前開的馬車門,沒有窗戶,想要逃出去只能從馬車前面跑,當(dāng)然也會直面人販。手反綁在身后,腳上也綁著繩子,嘴還綁著布條,想自救簡直是太難了。阿曜和思韻都不在,這個車上就只有女孩子。
身上穿的還是之前老嫗給的衣服,斜挎包也沒有帶,身邊一個傍身的武器都沒有,解不開繩子,也不敢妄想能夠逃出去。
我彎曲手指妄想能解開繩子,突然后悔沒有跟著阿曜一起修煉指力,手能碰到繩子,力氣卻解不開繩子,只能作罷,我抬頭看向了坐在我對面兩個正在哭著的孩子。挪移到了她們兩個身邊,背對著她們妄圖去解開她們手里的繩子。很可惜,兩個孩子已經(jīng)嚇壞了,我剛碰她們手上的繩子,她便連忙躲開了。
嘴巴說不出話,沒法交流真的是很困難。
我轉(zhuǎn)過身子,透過馬車前的門縫看了看外面,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的異樣。一臉真誠的對著兩個孩子使了使眼色,結(jié)果,兩個孩子嗚咽的更大聲了。
我……
兩個孩子哭得梨花帶雨,我只好作罷,無力的靠在馬車邊,整個馬車封閉的嚴(yán)嚴(yán)實實,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聽外面已經(jīng)不下雨了,但是馬車走在水洼里的聲音卻十分的清晰。偶爾還能聽見鳥的叫聲,還有風(fēng)吹樹葉簌簌的聲音。
看樣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承州城里面了。
不知道阿曜和思韻怎么樣了,他們兩個在一起,應(yīng)該也能相互照應(yīng),希望他們平安無事?,F(xiàn)在還是先考慮自己的處境,該怎么逃出去。
憑借著四大門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和關(guān)系,只要找到四大門派的弟子,然后傳信蓬萊,應(yīng)該就能脫險了。
迷藥的后勁還沒完全散開,太陽穴陰陰作痛。馬車搖搖晃晃,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就這樣搖搖晃晃過了兩三天,馬車終于停了下來,緊接著,馬車門唰的打開,兩個人站在門口,一個大胡子,另一個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老女人,脂粉味直沖腦仁,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老女人看了看我們四個人,嫌棄的捂住了嘴,皺著眉頭道:“就這?我要這群小毛崽子有什么用,毛都沒長齊,光浪費糧食。”
大胡子笑嘻嘻的抓起靠近門口的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娃娃,拖到自己的前面,道:“這幾個模樣都不錯,訓(xùn)練訓(xùn)練,還怕咱們晴湘院沒有頭牌嗎?你看看這個……”說完,爬進車廂里扯著我的胳膊就把我扯了出來,“這個模樣可標(biāo)志,現(xiàn)在沒長開,就這么水靈了,以后可不好找這么好的貨了?!?p> 女人伸手挑起我的下巴,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下我,道:“長的是不錯,底子干凈嗎?”
“干凈干凈!”大胡子連忙道,“這個身子骨看著也不錯,訓(xùn)練訓(xùn)練跳舞彈琴,加上這個模樣,還怕掙不到銀子嗎?你說是不是啊,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