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河莫名其妙的被這些人誤認為是領(lǐng)導(dǎo)家的公子,尤其是侯德?;氐絾挝恢?,更是心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像他這樣的辦事員啥時候見過大領(lǐng)導(dǎo)??!
這個小胡幾次來所里辦事,自己都沒把他當(dāng)回事啊,這要是被領(lǐng)導(dǎo)知道了,自己可吃不了兜著走啊。
人哪就怕瞎聯(lián)想。這不,侯德海從胡星河的姓一直聯(lián)想到他的學(xué)校,再聯(lián)想到胡家的四個院子,侯德海想想就渾身冒汗,他已經(jīng)自動的把胡星河聯(lián)想到某胡姓大領(lǐng)導(dǎo)的身上了。
這對他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想想,別人想要認識這些太子們都找不著門路呢,現(xiàn)在胡太子自己上門了,這還不是好機會?
第二天下午,侯德海和四位師傅一起,仔細的計算了胡星河修建院子的費用。
他們想了各種辦法給胡星河省錢。這是太子呀,誰敢糟蹋他的錢哪?!
到時候要是太子一生氣,自己還不得吃瓜落?。?p> 十三號院的總費用原價十萬元塊還出點頭呢,現(xiàn)在他們想了很多的辦法。比如,侯德海把房管所里的一些舊料拿出來,老磚老瓦什么的,這樣能省下兩萬多塊錢。
他只敢報價八萬。拆房平整地面這些活就讓所里的維修隊免費干得了,這是幫著領(lǐng)導(dǎo)忙活私事,這關(guān)系多親近哪!
至于十四號、十七號院和東四六條六十一號主要就是油漆彩畫和串串瓦,老瓦也從所里出,不行就去其他所里淘換去。
有幾根廊柱不行了,有了白蟻,這個需要換,先去找找舊柱子,實在沒有再去木材廠淘換去。
這仨院子的修葺費用,原先怎么也要三萬,現(xiàn)在幾人一商量,直接壓到了一萬八。
所有這些內(nèi)幕,胡星河是一概不知,他還傻呵呵的在學(xué)校上課呢。接到侯德海的電話,說報價出來了。
按說,一個報價而已,直接在電話里說不就完了么,不,侯德海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心里話自己好不容易靠上一個靠山,要讓所里的領(lǐng)導(dǎo)知道知道。
于是他邀請胡星河到所里來。
胡星河這段時間總是請假,他是真不好意思再請了,于是就婉言拒絕。
“那什么,猴哥啊,我就不去了,你把關(guān)吧,我對你是非常信任滴!”
誰知胡星河的一句推辭再加上這句客氣話,讓侯德海骨頭都輕了二兩。
“胡公子,謝謝信任,謝謝信任。”
“哎,您可別叫我什么公子,叫我小胡就行了,這要是讓家里人知道了還不打死我呀!”
這話又被侯德海誤解了,你看看人家這家教,嘖嘖,就是嚴格呀。
“胡公子,正好幾位師傅都在,我們在修葺方案上面有點想法,您要是有空就來一下。”
胡星河一聽人家這么熱情,自己老是這么慎著太矯情了,“好吧,我下午就來一趟吧?!?p> 胡星河硬著頭皮找老羅請假。老羅倒是好說話,只是對他的功課比較關(guān)注。
汪浩他們幾個一看胡星河又鬼鬼祟祟的溜了,就派耿忠去通風(fēng)報信。
高娜最近也有點神秘,也總是消失。趕巧今天耿忠剛?cè)ソ?jīng)管班找高娜,還沒進門呢,他身后就響起了高娜的聲音,“老耿,有事呀?”
“呃……”耿忠一個轉(zhuǎn)身,“高娜,胡星河剛走。”
“哦,他干嘛去了?”高娜最近事多,剛回來胡星河就走,他能有什么事?倒賣彩電?
“他接了個電話,干嘛去不知道。”
“走多長時間了?”
“你現(xiàn)在追還能趕上?!?p> 高娜轉(zhuǎn)身就走。
等她追到公交站,就看見胡星河剛上公交車。
胡星河坐著公交去什剎海房管所,他心里還在想著,修個房子,你們安排就行了,我就管出錢就得,什么事一定要自己去呀?
房管所辦事員讓來,自己還真得給這個面子。
晃晃悠悠的一個多小時,終于到地兒了。
下車步行了一段距離,就到了房管所的大門。胡星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這才昂首挺胸的進去了。
侯德海辦公室的窗子正對著大門,他一直就站在窗前盯著門口,四位師傅坐在沙發(fā)上喝著茉莉花茶。
“來啦!”其中一位師傅剛站起身,就看見胡星河從外面拐進了院子。
胡星河傻啦吧唧的往里走,他知道侯德海的辦公室位置。
“哎呀,有車?!?p> 另一個師傅眼尖,他發(fā)現(xiàn)在大門口停著一輛白色的轎車,看牌照竟然是機關(guān)單位的車。
“嘶。”辦公室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這個牌照的數(shù)字很靠前哪。
侯德海和幾位師傅都對視了一眼,他們再次確認了胡太子的身份。
邦邦邦,胡星河敲門,里面一陣沉寂。
吱呀,胡星河推開房門,見侯德海和幾位師傅都傻傻的看著他。
“哎吆,猴哥,幾位師傅,辛苦了!”胡星河問著好,緊走幾步掏出香煙來,每人發(fā)了一顆。
幾人都畢恭畢敬的接過來,臉色誠惶誠恐。
“誒,你們怎么了?不舒服?”
“啊,沒,沒,挺好的?!?p> “來,來胡公子請坐?!?p> 自從剛剛看到轎車車牌,他們就已經(jīng)確認,這位胡公子是個大人物。
“最近有點忙,耽誤你們工作了吧?不好意思?!焙呛拥目蜌猓趧e人眼里就是公子派頭。要不說人不要瞎想呢,你一瞎琢磨就會腦補,一切都會成為理由。
現(xiàn)在侯德海和幾位師傅看著胡星河就是太子,他怎么說怎么做都是太子做派。
“預(yù)算出來了?我看看?!?p> 侯德海趕緊拿起辦公桌上的預(yù)算表,遞到胡星河的手里,胡星河看著表格上密密麻麻的項目和數(shù)字。
大學(xué)生的書卷氣加上看報表的認真勁,讓在場的人都屏息等待,房間里靜的針落可聞。
有個師傅太緊張了,偷偷喝了口水,被其他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驚得一縮脖子。
“這些錢能辦得下來嗎?”胡星河突然問道。他看著這個價格和自己心理預(yù)期不太符,心里還擔(dān)心著施工質(zhì)量呢。
“能,您放心?!蓖鯉煾荡蛑?。
“嗯,可不要給我省錢哪,???要保證施工質(zhì)量才行。建房子是個百年大計的事,可馬虎不得呀?!?p> “是,是。您放心,我們一定保證完成任務(wù)。”
“好,我相信你們,如果錢不夠了,就直接說?!焙呛訌臅?,拿出了幾大疊的鈔票,“這是兩萬,不夠再找我拿吧,今天來得匆忙,沒帶夠錢?!?p> “好,我們先備料,不夠再找您?!崩贤踅舆^錢來,直接打了個收條。
“點點數(shù),別不夠?!焙呛犹嵝训?。
“沒事,您辦事我們放心。”
“我怎么看這個預(yù)算這么少呢?你們是怎么節(jié)約成本的?”
侯德海趕緊說道:“胡公子,我們從材料上想了想辦法,用了一些舊料,這樣可以節(jié)省不少錢?!?p> “哦?”胡星河有點疑惑,你們是什么意思???是在幫著我省錢嗎?為啥?。?p> 他是沒搞明白。
侯德海偷偷抽空拿眼睛往窗外一瞟,白色轎車依然停在房管所的大門口,顯然是在等人。
那還用說嘛,肯定等的是這位呀。
“用所里的舊木料?價錢不能給少了,省得讓你們?yōu)殡y,不要讓別人說出什么閑話來,咱不差錢兒?!?p> 胡星河的本意是讓他們用好料,保質(zhì)保量,他就怕質(zhì)量有問題??伤脑捖犜谄渌说亩淅锞筒灰粯恿?,這是讓他們注意影響啊,這還不是不打自招?胡太子的名頭算是實錘了。
胡星河從包里拿出幾把鑰匙來,交到了王師傅手里,“以后施工的事,你們自己安排吧,只是注意十七號院里的家具,別丟了。”
“您放心,就是把我丟了,家具都不帶丟的?!焙畹潞E闹馗f道。
“好,那我就走了?!焙呛油庾撸咨I車的車門突然開了,走出一個漂亮女生來。
“高娜?”胡星河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自己的同學(xué)。
“來,上車吧。”高娜笑瞇瞇的招呼他。
胡星河可是穿越人士,什么車沒見過啊,這輛老式轎車他還真沒看上。
他坐了進去,砰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
嗚嗚嗚……轎車絕塵而去。
怎么樣?就是太子吧!這實錘砸的瓷實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