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最大的依仗,反幫著敵人來對付自己。
二人慌亂無比,但無論他們?nèi)绾文钪洌c銀尸之間的那點聯(lián)系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銀尸似乎看了二人一眼,喉嚨之中發(fā)出了低沉的吼聲。
忽然,他雙手一伸,在二人的腦袋之上拍了一下。
于是,兩人瞬間炸成了一團血霧。
遠處的蒼明子,這時趕了回來。
見此情景有些驚疑不定,不知道是敵是友。
陳天道走到銀尸的面前,說道:“這天南石宮之內(nèi),尚有尸魔教的不少弟子。你若有心,可以去尋一下?!?p> “只是,你要想離開這天南石宮,去找到罪魁禍首,恐怕是不行的!”
“事非恩怨一場空,你有你自己的歸宿。”
金尸看著他,微微點頭:“多謝你助我解脫!待我將尸魔教弟子消滅干凈,便尋個地方自我了結(jié)!”
說罷,對著陳天道躬身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劃破長空而去。
“前輩,這銀尸是怎么回事?怎么反而殺了他們自己人?”蒼明子此時才敢詢問。
“也沒有什么,只不過是給了他一個蘇醒的機會而已。”
“但這維持不了多久,頂多一天,他又會失去本心,變成殺戮機器。”陳天道淡淡說道。
蒼明子這才明白過來,對于他的手段實在是佩服不已。
若非如此的話,只怕今日兩人都難逃這銀尸殺手了。
“神甲符?不錯!傷勢如何?”陳天道看了他一眼,問道。
蒼明子勉強笑了笑,卻又牽動了傷勢,不由疼得呲牙咧嘴的。
“剛剛服下了丹藥,得要一點時間才能恢復(fù)!幸虧來之前準備了神甲符,否則的話,剛才就得交待在這了!”
神甲符乃是流云觀獨有之物,防御強大。
點了點頭,陳天道沒有再說話。
沉吟了一下之后,走到了那些古尸的面前。
“塵歸塵、土歸土,諸位已身死道消多年。天地之重任,眾生之安寧,你們也該缷下身上的重擔(dān)了!”
“如若不然,這世間終有宵小之輩,攪擾得你們不得安寧!”
“都散去吧!天地悠悠,歲月無盡,你們的功勛,終究是無人能夠抹滅的!”
隨著他的話語聲,這些古尸再次有了動靜。
只見一個個的身影從古尸身上浮現(xiàn)出來,如同百丈的金色巨人一般。
但與之前不同,這一次的人影,每一個都散發(fā)著和煦的光彩。
猶如回到了生前最巔峰的狀態(tài),回到了那最神采飛揚的一刻。
陰沉的天空,似乎都一下子變得陽光燦爛了起來。
他們并未開口,而是面帶著解脫的微笑,向著陳天道躬身行了一禮。
而后,齊齊轉(zhuǎn)身向著遠處行去,猶如踏上新生。
但見前行之間,點點金光散去,猶如夏日的螢火蟲一般。
散入了這片天地之中,漸漸消失不見。
恍惚間,蒼明子似乎看到這些先輩不畏艱難,奮死拼搏大戰(zhàn)的身影。
隨之一陣風(fēng)吹來,屹立于綠洲之中不知道多少年的古尸,化作了塵土,隨風(fēng)飄散。
這一幕,讓蒼明子沉默了許久。
他知道,這些前輩終于是放下了執(zhí)念,找回了自己的歸宿。
“前輩高義!若非如此,只怕這些先輩們,不知道還要困在此地多少年!”
“如今,他們終于是解脫出來了!”
如此做法,他是十分敬佩。
陳天道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天空。
而后對他說道:“天南石宮乃是機緣之地,你若與我在一起,只怕難逢自己的機緣?!?p> “這樣吧!我贈你一卦,你去尋找屬于你自己的機緣吧!”
聞言,蒼明子頓時來了勁,忙問:“前輩還精通此道?”
“我這卦素不輕贈,你小子今日是走運了!”
陳天道笑了笑,開始為其手占一課。
“有了,你從此地轉(zhuǎn)道向西南而去。見山則越,見水則溯源而上,但見石人含笑,機緣就在其中等著你了!去吧!”
蒼明子低頭默念了一下,牢牢的記在了心中,躬身道:“謝前輩贈卦,晚輩必定遵從!”
說著,便轉(zhuǎn)身往西南方向而去。
陳天道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站了一會兒,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這片古戰(zhàn)場很大,離開了綠洲之后,還一連經(jīng)過了幾個綠洲。
毫無意外的,在那些地方也都有所遇見。
但與之前那些正道先輩不一樣,這些綠洲之中卻有不少的妖物魔怪盤踞著。
陳天道也沒有避開它們,而是一路橫推了過去。
將這些妖物魔怪通通消滅,順便從它們的身上還得到了不少的好東西。
想必,往年石宮開啟之時,有不少進來的修士,是死在了它們的手中。
等到出了古戰(zhàn)場之后,這收獲已經(jīng)是不比在優(yōu)婆伶那里少了。
尤其,其中有兩株靈藥,相當不錯,乃是在綠洲之中找到的。
古戰(zhàn)場之外,卻是一片山嶺,綿延巍峨。
但讓人覺得奇怪的,卻是這山頂之上似乎是一條直線,并沒有峰巒迭起的情景。
好像,這是一片崇山峻嶺,是被利刃直接橫削而過,將所有山峰都給削成了一個平面似的。
站在山腳下,陳天道默算了一會,這才飛了上去。
當身處于這半空之時,底下之景果然驚人。
只見到底下的山峰連綿,不知道橫跨多遠,一座座山峰交錯,大小不一。
但有一點相同的,卻是所有山峰都是一樣的高度。
所有的山峰頂上,都成了平的。
大者方圓千里,小者方圓數(shù)十丈,甚至于,僅能立足而已。
陳天道選擇了最外面的一座山峰,徑直落在了頂部。
這山頂之上十分平整,而且十分的堅硬,只生長著一些低矮的樹木與雜草。
站在平地邊緣望下去,只覺得周圍皆是深淵一般。
他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這地面。
剛一觸手,便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涼意。
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鋒銳,就好像是一柄柄的小刀,不斷的在手上劃過一般。
“果然,這些山峰就是被一刀給削出來的!能有這樣本事的人,那時好像只有一個??!”
感慨了一句,他站起身來,徑直往群山深處而去。
只見他的身影在這些山峰之間不斷的移動著,前一眼還在這座山峰,下一刻便已經(jīng)是站在了對面的山峰頂上。
轉(zhuǎn)眼間,便已經(jīng)是深入群山之中上百里。
“玉瑯樹!好東西,正好帶回去妝點山門,增添些生機!”
飛了一陣,他忽然在一座山峰上停了下來。
只見到眼前這地面上,赫然生長著十幾株白色的植物。
這東西不高,僅只三尺而已,但枝多葉密,皆如白玉雕成一般。
乍看之下,真如冬天結(jié)滿冰掛的小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