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淵一騎絕塵,雖然沒有巨劍在手,可整個人氣勢洶涌,放出一支弩箭直接射殺強盜頭子,旋即一人攜帶萬軍之勢飛沖而去,留下正興鏢局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在原地。
前方,一群小嘍啰看見自家山大王被射殺,早就嚇破了膽,又怎經(jīng)得住謝長淵一聲暴喝?
等到謝長淵趕上前來,二十幾個嘍啰兵早就一哄而散,只剩下虬髯大漢的尸體還癱在這里,其兩條腿還搭在樹干上面。
“哼。”謝長淵冷笑一聲。
然后,他就一腳把樹干連同虬髯大漢的尸體踢到路邊,四下張望沒有異常才重新騎上牛背,直到此時,鏢局的隊伍才姍姍來遲。
眾人上前,看著謝長淵的目光很是復(fù)雜。
正興鏢局走鏢多年,尤其是趙老鏢頭和孫鏢頭,兩人都是江湖經(jīng)驗豐富,凡事遇上任何情況都是先禮后兵,從沒有隔著幾百步遠(yuǎn)就放箭的。
謝長淵雖然嚇跑了這群強盜,可卻壞了鏢師行的規(guī)矩。
“謝少俠,你太年輕氣盛了?!壁w老鏢頭連連搖頭。
聞言,謝長淵眉頭一皺“老鏢頭何出此言?”
此時,二小姐李青策馬出隊,一臉嚴(yán)肅的來到謝長淵面前。
她劍眉微皺,俏臉上頗有英氣,可如今神色卻十分不悅。
“我們走鏢有走鏢的規(guī)矩,其中一條便是話占三分理,即便他們是強盜,我們尚未與其搭話,情況也未必到了拔刀的程度,你一言不合就出手殺人,不是在給我們正興鏢局招惹仇家嗎?以后我們還怎么押鏢???”
鏢行行走江湖,從來都是小心謹(jǐn)慎,帶笑臉,講道理,少喝酒,用點錢能打發(fā)走的敵人,盡量不去動手,這是不想招惹仇敵。放在任何一處的鏢行這都是極佳的生存至理。
所以,當(dāng)他們看到謝長淵的作為,非但沒有感激,反而覺得謝長淵給他們?nèi)堑溋恕?p> 當(dāng)然,這對作為外行的謝長淵而言并不怎么受用,在他看來強盜賊人,攔路搶劫就是該死,而且他也不怕得罪人,他此行唯一的目標(biāo)就是護(hù)送這趟鏢順利到達(dá)白龍城,其他的他不管。
對此,謝長淵也不多做解釋,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人善被人欺,后下手遭殃。”
話畢,他就撥轉(zhuǎn)牛頭,繼續(xù)向著白龍城的方向行去。
正興鏢局一行人連連搖頭,雖然謝長淵壞了規(guī)矩,可又不能拿他怎樣,畢竟人家實力擺在這里,這趟鏢有他在,眾人心里才有底氣。
當(dāng)下,鏢局車隊繼續(xù)向前進(jìn)發(fā),不過半日的時間就駛出了這片林路,一路相安無事。
隊伍前方,謝長淵還在端詳著地圖,順便和趙老鏢師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老鏢頭,接下來的路線問題大嗎?”謝長淵問。
他們現(xiàn)在挑選的路線是地圖上紅叉叉最少的,也就是歷來遭遇劫匪次數(shù)最少的一條。
趙老鏢頭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除了三不管地帶的劫匪,咱們還得提防一些夜間出沒的野獸,還有剛出城的時候老孫過來告訴我,隊伍后面跟著一伙人,隔著咱們半里地,估計是另外兩家鏢局的人?!?p> 說到這里,趙老鏢頭的眼神銳利了幾分。
正所謂,同行之間才是赤裸裸的仇恨,青山城三大鏢局之中,原本正興鏢局最大,現(xiàn)如今沒落了,其余兩家自然要千方百計的整死他們。
過去幾個月,正興鏢局走鏢絕大部分都會被劫,其中少不了另外兩家鏢局搗鬼。
現(xiàn)在他們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也不動手也不打招呼,估計是想等到半夜,人困馬乏的時候下手。
“那咱們?yōu)槭裁床话阉麄冓s跑呢?”謝長淵不解道。
老鏢頭又搖了搖頭“凡事得講理,雖然人家跟在后頭,可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他們懷著歹意?再說咱們只有十幾個人,他們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個,實力境界不明,貿(mào)然動手于我們不利,后頭的路還很長呢?!?p> 謝長淵可算是明白了,這群人就他媽是一幫老好人,出門講理守信,遇事主動遞銀子只求平安。
現(xiàn)如今這么守規(guī)矩的鏢局已經(jīng)不多了,也只有正興鏢局這樣的老字號還在堅持這套自古傳下來的規(guī)矩,可現(xiàn)今世道變了,而且正興鏢局也已經(jīng)沒落,根本沒底氣支撐,如此墨守成規(guī),對外人而言只是軟弱。
這么押鏢,想不被劫都難。
謝長淵沒有多說,收起地圖默默趕路。
過了一會兒,謝長淵借口要去上茅房,獨自一人離開了隊伍,鏢局眾人也不在意。只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謝長淵就趕著大青牛回歸了隊伍。
只是,眼見的人都發(fā)現(xiàn)謝長淵的衣角上沾上了幾滴鮮血,不用想也知道他離開的時候去干了啥,只是沒有人開口捅破。
等到晚上,鏢局眾人押鏢來到了一個小鎮(zhèn),此時正當(dāng)宿頭,太陽已經(jīng)徹底落下西山,趙老鏢頭帶隊找了一家客棧借宿,將馬車停在后院。
眾人在大廳包了幾張桌,上來的飯菜并不豐盛,畢竟出門在外,而且要節(jié)制開銷,如今鏢局不景氣,該省的地方還是省省為好,至于酒肯定是沒有的,走鏢的人在押鏢途中從不喝酒。
好在米飯是免費添的,十五個人得以果腹,便紛紛回到各自的房間睡覺歇息,第二天一早就要出發(fā)。
謝長淵一個人住在一間包廂,屋子不算太大,可好在還算干凈,謝長淵盤腿歇了會兒,小半個時辰后,肚子里的飯菜消化的差不多了才躺下睡覺,可因為他身材高大,這張床并不能支持他整個平躺下去,所以只能側(cè)身而睡,兩只腳伸在外面懸著。
二樓的過道上,二小姐李青腳步輕盈,默默來到謝長淵的門前。
黑暗中,她的眼睛頗為明亮,只見她側(cè)耳傾聽,好一會兒聽到謝長淵的呼嚕聲之后,便放心的走開了。
她一路來到一間還點著燈的房間門口,輕輕叩動兩聲,沒一會兒,胞兄李昱便從里面打開了門。
屋子里,還坐著兩個男人,分別是趙老鏢頭和孫鏢頭。
兩名鏢頭,加上正興鏢局的大公子和二小姐,都是整支鏢隊的領(lǐng)袖人物,李青到來之后,他們齊齊坐在一張圓桌前,屋內(nèi)燈火昏暗,照映他們的臉龐陰晴不定,他們神色都很嚴(yán)肅,似乎要討論什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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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鷲雕貍獅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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