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一個簡單粗暴的名字,好像在表達她的衣服白,人也長得白,白的像一塊美玉,美眸中的神采一樣溫潤如玉。
“上次與你一別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了,我這次特意過來就是想看看你死了沒。”白玉明眸巧盼,語氣帶著一絲調(diào)皮。
謝長淵是不拘小節(jié)的人,對這名絕美卻又可愛的女子自然不會計較說的話好不好聽,只覺得欣賞此女的面容便是一種享受。
謝長淵收起干糧,站起來對白裙女子行了一禮。
“上次救命之恩尚未與你道謝,這次你來了,就受我一禮吧?!敝x長淵一臉正色。
絕美少女白玉也不拘泥,欣然地接受謝長淵的道謝,高聳的胸脯微微挺起,似乎樂意接受。
“謝過了便是,以后不需再提此事,你這一路是要去天寶城嗎?”
謝長淵聞言點頭。
白玉笑嘻嘻的,似乎很高興,同時目光停留在了謝長淵的肚子上。
在她的視野內(nèi),可以透過謝長淵的體表皮肉,看到里面靜靜臥著一枚白色的珠子,此珠目前還處于一片黯淡,暫時沒有激活。
她清楚這一粒是十二神官的魂珠神格,除了象征地位,里面還封存著五萬陰兵鬼將。
少女一開始并未把話說盡,其實她過來的真正目的之一,是想要確認這顆珠子還在。
只是可惜,她一天需要分配千百道化身行走長生大陸,本體至今還在天寶城某處,假若能夠親身降臨,她必定要取走這顆魂珠神格。
少女的意動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嘴上還是開口詢問謝長淵這顆魂珠是否有過異動。
當她知道謝長淵曾經(jīng)召喚出陰兵斬殺了十二神宮的秦武時,俏臉上不禁浮現(xiàn)出驚訝之色。
“魂珠神格是那位大神官的本命法寶,你居然能夠驅(qū)使它來殺敵?”顯然,白玉有點不敢相信。
謝長淵訕笑,只能跟白玉坦白自己的身份,雖然他現(xiàn)在獨眼獨臂,可是當年可是統(tǒng)領(lǐng)這五萬將士的先鋒將官,也就是說這珠子里面的五萬陰兵鬼將都曾是他的下屬。
“我現(xiàn)在并不能時時召喚他們出來,上次似乎是命懸一線之際,我失去了意識他們才憑空出現(xiàn)的。”謝長淵坦白道。
不知何故,他心中很信任這位絕美的少女,從白裙少女第一次出現(xiàn)幫了他一把,使他避免如同謝長靈一般無止境的瘋癲下去時,謝長淵的直覺就告訴自己此女不是敵人。
當然,也有對方長得實在好看的原因。
少女玉靈動的大眼睛打量著謝長淵,似在思量,眼眸深處似乎流動這一絲好奇。
“難道還是個將才?”她暗自嘀咕道。
她很欣賞謝長淵北境邊逼退大神官的行為,心中認定這是一位好漢,所以誠心邀請他趕赴天寶城,
一顆神格魂珠多少提高了謝長淵的重要性,現(xiàn)在又加上他曾經(jīng)出身行伍,有過指揮上萬人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若是如此,將來的天寶城必定需要這個凡夫俗子。
她心中篤定,一定要讓謝長淵進入天寶城。
心之所想,她的目光掃視四周,旋即從樹叢中拔出一朵野花。
她十指青蔥如玉,纖細的手指好似穿花蝴蝶,在野花上方宛如施法結(jié)印。
她指尖流露一縷青光,均勻的籠罩在野花當中,不一會兒,平平無奇的野花就化作了玉質(zhì),形如一根巧如天工的玉簪。
白裙少女反手想要把玉花插在謝長淵的發(fā)髻上,可是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謝長淵的頭發(fā)太短,愣了一下,便轉(zhuǎn)勢將玉花塞入謝長淵手里。
“以后遇上什么麻煩,就用這朵花聯(lián)系我,我的真身趕不過來,可是一道化身也能替你解決些麻煩,只要化神境之下,沒有人可接我化身一掌。”白裙少女拍了拍自己高聳的胸脯,臉上洋溢著雀然。
謝長淵點頭微笑,大大方方的把玉花收入懷中,玉花和紫霞仙子贈送的玉佩在懷中碰撞一下,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輕聲道“現(xiàn)在有麻煩行不行?”
“行!”少女白玉不假思索。
謝長淵趕緊掏出了梯云功的玉簡遞了出去,絲毫不介意對方一睹這部無上輕功。
此女修為足以分化身外化身,跨越千萬里路前來見他,想必都看不上這功法,所以謝長淵也不藏著掖著,否則就太小氣了。
果然,少女只是開始有些好奇,打開竹簡掃視一遍,眼中并沒有閃過驚奇,仿佛這部無上輕功在她眼里只是平平無奇的。
她只是看了一遍大概就知道了里面記載的內(nèi)容,旋即把玉簡還給了謝長淵,蓮步輕移在謝長淵身邊饒了一圈,行走間,怡人的體香繚繞在謝長淵的鼻尖,令他頗為怡然。
白玉邊走便開口道“這套輕功需要配合真氣運轉(zhuǎn)經(jīng)脈,而你通體經(jīng)脈都已經(jīng)搞得大變樣了,除非陸地神仙出手才有可能助你恢復(fù)。”
陸地神仙?僅次于飛升境的圣人,放眼整片長生大陸都未必找得到一個,說出這話,幾乎就是告訴了謝長淵三個字——不可能。
可是下一刻,白玉轉(zhuǎn)肅為笑,伸出玉手拍了拍謝長淵的肩膀。
只是,她身材雖然修長,卻還是比謝長淵矮了一大截,拍一下肩膀都要踮起腳尖才能夠得著。
“不過也未必別無他法?!彼阎x長淵叫到一邊。
旋即,她從地上撿起一根細細的樹枝,在地上畫出了一個簡略的人體全身圖。
這一幕謝長淵看得有點愣,仿佛前不久才剛剛見過,只是那時畫圖的認識一個邋遢和尚。
但是他并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蹲在一邊,看著少女仔細的在人體圖中添上了一些細小而又密集的線條。
少女的畫工顯然比廣濟和尚好,繪畫出來的線條流暢,粗細均勻,看起來十分舒服。
她一邊添加線條,一邊對謝長淵解釋道。
“天寶城的領(lǐng)袖曾經(jīng)和我說過,人體內(nèi)有無數(shù)條血管,不同于經(jīng)脈這種若有若無的東西,血管可是實實在在存于人體,只是太過細小,很難去發(fā)現(xiàn)而已,不過其中也有比較明顯的,如你手背上的青筋,這個也屬于血管?!?p> 少女白玉源源不絕的說著謝長淵從沒聽說過的知識,起初他聽得懵懵懂懂,可是越到后來,隨著理解深入,他的目光逐漸明亮起來。
體內(nèi)血液在流淌,只要稍加留意,謝長淵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以及血液流動的感覺,在極短的時間里,謝長淵已經(jīng)通過白玉的講述,感應(yīng)到了自身血管的存在。
他覺得無比新奇,因為“血管”這個概念,迄今為止都沒有哪位醫(yī)學(xué)大家提出過,可見少女口中的“天寶城領(lǐng)袖”絕非凡人!
然而謝長淵此時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之所以能夠快觸摸到梯云功入門階段,以及快速領(lǐng)悟到“血管”的概念,實際上是得益于廣濟和尚臨別對他的醍醐灌頂。
此時的他,對于許多新事物的接觸與掌握速度都快了數(shù)百倍,皆因佛門醍醐灌頂起到了頓悟奇效。
只是這一切發(fā)生的太順其自然,以至于謝長淵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罷了。
很快,少女白玉就徹底把這幅人體血管圖畫完,她和謝長淵蹲在地上,絕美的面容滿是肅然之色,宛如一位女夫子,嚴肅卻又十分可愛。
“你修煉的秘法能夠令你調(diào)動氣血,以血肉之軀作為載體,將力量爆發(fā)出來,而血管則是你力量運轉(zhuǎn)的渠道,那么其作用就和經(jīng)脈相似,氣血乃人之根本,身強體壯則盛,將其與道家真氣、武夫罡氣相提并論也不牽強,你何不以氣血代替真氣,血管代替經(jīng)脈運轉(zhuǎn)功法,或許會有出乎預(yù)料的驚喜呢?”
說到這里,白玉對謝長淵展顏一笑,傾國傾城的容顏宛如仙子下凡,而此時謝長淵目光明亮,看著眼前的絕色佳人,此時在他心中何嘗不是仙子?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天算是學(xué)到了?!敝x長淵沒啥文化,當下感慨萬千,只能憋出這么一句文縐縐的對白。
他心中一片慨然,仿佛一條嶄新的道路就在腳下,只要跨出一步,前方就是無限未來。
對此,白玉嬌巧一笑,露出八顆精致無暇的貝齒,似乎被謝長淵誠懇的態(tài)度搞得有點羞赧。
“就與你說這么多吧,于你有益便是大大的好事,現(xiàn)在我該走了,記得有事聯(lián)系喲!”
白玉站起身來,宛如一只可愛的雛鳳,她沖謝長淵揮揮手,旋即身影開始模糊,慢慢消失在空氣中。
來去無蹤,千里顯圣,這便是身外化身,少女白玉年紀輕輕,其修為最起碼已步入了化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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