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歸吃驚,小小一位金丹根本不足以威脅到謝長淵,對于青衣婢女的呵斥,謝長淵只是呵呵一笑。
他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藺陽公主。
“今天進城的時候就是你安排人上來堵我的吧?老子心情好才沒跟你計較,當時是你無理在先,如今就算態(tài)度擺得再誠懇,謝某人也沒心情跟你談論什么東西南北?!?p> 話畢,謝長淵宛如趕蒼蠅一般擺了擺手,示意主仆二人離去。
青衣婢女愣了半刻,反應過來后雙眸帶煞,未先請示藺陽公主便一步跨出,兩手探于身前,展開一個內(nèi)斂的小拳架,準備出手教訓一番這個外鄉(xiāng)武夫。
謝長淵挑眉,沒想到這個亭亭玉立的小婢女拳架擺起來還真像那么回事。
未等謝長淵說話,青衣婢女身形猶如閃電躥了過來。此女步伐不大,可是速度奇快,宛如靈蛇出洞,不需眨眼功夫的就來到謝長淵身前。
金丹氣息爆發(fā),俏麗婢女真氣游走于周身,最終匯聚在一雙小手之上。
她手如長矛,直刺而出,手掌上彌漫著碧色的真氣,誓欲洞穿謝長淵的脖頸,殺意毫不掩飾。
而對于這些,藺陽公主卻沒有出言喝止,只是任由她出手,不知心中在做何打算。
纖細的手刀刺來,謝長淵面色如常,在攻勢欺近身前剎那,謝長淵便抓住了青衣婢女的手腕。
他五指宛如鉤爪,緊緊攥住青衣婢女的纖細小手。
這回,謝長淵沒有再把人往天上拋,而是將其了掄起來,準備啪嘰一聲拍在地上。
體內(nèi)氣血涌動,他稍稍動用力就把金丹侍女掄過頭頂,可還未等他采取下一個動作,青衣婢女就宛如靈猴一般在他頭上一扭身,嬌小的身子旋轉(zhuǎn)一圈,絲毫不顧淑女形象的抱住了謝長淵的手臂,甚至還動用了兩條腿,一同纏在謝長淵的手臂上。
這是一種鎖技,似乎是專門應對這種體型相差較大的情況。
此時,青衣婢女整個人纏抱著謝長淵的右手,以整個身體的力量抗衡一條手臂,她認為只要奮力后仰,就能將謝長淵的手臂折斷。
“略施小懲,讓你長點記性!”青衣婢女冷哼一聲,四肢緊緊鎖著謝長淵的手,用盡氣力往后一仰。
然而,想象中的骨頭斷裂聲并沒有傳出,青衣婢女愣了片刻,旋即又發(fā)力兩次,依舊沒有奏效。
謝長淵的手臂如同一根千錘百煉的金剛柱,即便她有金丹修為,鼓足真氣一次爆發(fā)也無法將其撼動分毫!
青衣婢女大驚“不可能,你明明只是一個凡夫俗子!”
謝長淵懶得廢話,直接把青衣婢女甩了出去,后者一陣踉蹌,退了十幾步才堪堪停下來。
她神情復雜的看著謝長淵,后者的實力超乎了她的預料,接下來她將要發(fā)揮全力,用自身最強的拳法擊潰對方。
前方,謝長淵眉頭微皺,眼神凌厲,舉起右手緩緩伸向背后的重劍。
青衣婢女瞳孔一縮。
就在此刻,藺陽公主站了出來,不悅的看著自己的婢女。
“小青,誰讓你動手的,還不給謝壯士道歉!”
藺陽公主冷聲喝道,一股皇家威嚴自身上流露而出,令人望而生畏。
名為小青的侍女倒是聽話,見公主發(fā)聲,當即低眉順眼,對謝長淵施了一禮。
“奴婢方才唐突了,還望壯士大人有大量,莫怪罪奴婢?!?p> 上一刻暴起殺人,下一刻就擺低姿態(tài)對人道歉,這名婢女修為不錯,臉皮也是極具韌性,從兩種狀態(tài)自如切換,臉不紅心不跳。
正當藺陽公主準備說些什么時,忽覺得一陣勁風襲過,謝長淵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出現(xiàn)在青衣婢女身前,二話不說拔出背上的重劍,對著婢女小青的天靈蓋猛拍而下。
后者大感不妙,當即舉起雙掌擋在頭上,兩掌正面托住謝長淵的百斤重劍,一股磅礴巨力席卷而下,壓得她渾身骨骼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一瞬間,金丹境的婢女幾乎整個人陷入地下,只剩胸脯以上的部分露在地面,她兩掌仍舊死死地抵擋著謝長淵的重劍,一口銀牙緊緊咬住,嘴角滲血。
謝長淵俯視著她,平靜的面色古井無波。
他開口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話畢,他就收起巨劍轉(zhuǎn)身走人,臨走時還掃了一眼沒反應過來的藺陽公主。
原地,只剩下怔怔無言的藺陽公主,以及正在奮力爬出地面的青衣侍女。
藺陽公主目送謝長淵離開,看著狼狽的侍女也沒打算搭把手,任憑她自己爬上地面。
小青面色慘白,呼吸略微有些急促,爬出來后她就恭敬地站在藺陽身邊,沒有拍掉身上的泥土,似乎是害怕身上的泥土濺到公主殿下。
藺陽開口問道“他實力如何?”
小青如實道“遠在我之上?!?p> “正面對敵,你能擋住幾個回合?”
“不知道?!?p> 二人再無話語,默默轉(zhuǎn)身往公主府走去。
另一邊,謝長淵朝城門的方向走去,此時已經(jīng)進入宵禁時分,城門已然關閉。
他知道剛剛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身份不俗,找上來應該也是有求于他。
但是謝長淵卻不想與之產(chǎn)生任何交集。
畢竟,自己這趟來到汴梁城有正事,將來要面對的對手極可能就是大宋當朝皇帝,那名女子天生貴氣,舉手投足都透露著皇室子弟的風范,為了不給自己添麻煩,謝長淵斷然不想和大宋皇室扯上任何關系。
先前正面吃下了徐安的擤氣,在魂珠的作用下雖未導致他當場魂飛魄散,可似乎多多少少遺留了點后遺癥,此時謝長淵頗有困意,原本今晚還打算在汴梁城找一個人,如今看來還是明天再說吧,找個地方睡覺才是緊要事。
摸了摸自己的錢袋,今天買豬蹄花了五兩銀子,進思桂樓又花了二十兩,如今他身上只剩下四兩銀子和幾百枚銅錢。
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懷著省錢的打算,謝長淵直接翻過了城墻,找到了一個白天進城時看到的廢棄土地廟,今晚住在這里,大可以省下一筆住店費。
一進破廟,謝長淵只覺得一股灰塵撲面而來,空氣中還夾雜著木頭發(fā)霉的氣味。
不過,他并沒有介意,當即找了個還算寬敞的地方,拆下門板當床,將巨劍和裝著幾件仙兵的麻袋放在一邊。
平躺下來,透過破廟的殘損窗戶,遠遠還能看見夜幕下的汴梁城。
不知為何,一股困意席卷而來,謝長淵眼皮逐漸變重,沒多久就睡著了。
在他失去意識的同時,體內(nèi)流淌著一絲被他吸入口鼻的赤色擤氣,擤氣游走在謝長淵的體內(nèi),因為不是什么毒素,便沒有第一時間被滾燙的血液消磨殆盡。
擤氣順著血管流淌在他體內(nèi),不多時便來到他的胸腹之間,最終被謝長淵體內(nèi)的魂珠吸收進去。
忽然,神格魂珠開始劇烈顫動,里面隱隱傳出微不可聞的嘶吼聲,仿佛有什么東西即將破珠而出。
可是,謝長淵已經(jīng)陷入昏睡當中,對于魂珠的異動絲毫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