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高文寵拔劍向天,頓時紫光滿天,一身的浩然氣顯露無疑,盡顯劍仙風采!
他的須發(fā)隨風而動,自拔劍的那一瞬間,鬢角間的白絲居然奇跡般的消失了,讓這位年過五旬的老丞相看起來越發(fā)年輕英俊。
對面,李牧之已經(jīng)有些傻眼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親眼見證一位劍仙突破進入紫府境界!
古往今來,曾經(jīng)有多少修仙者對此境界夢寐以求,隨著天地靈氣枯竭,金丹的晉升已經(jīng)如同仙人的飛升一樣,幾乎變成典籍里記載的神話故事。
而今,有一位大宋劍仙拔劍破紫府,直接從金丹境跨過元嬰境界,一步跨入神仙臺,即便李牧之身為承二境的武神,也難免心生感慨!
要知道,在當今世上高層修者的突破比煉體狂人難上千百倍,而高文寵儼然一副水到渠成的姿態(tài),仿佛是積累了數(shù)十年終于等到這一刻連跨兩境。
“你只管去做你的事,李牧之交由老夫抵擋?!?p> 高文寵說道。
謝長淵看了他一會兒,眼神中頗為驚異,確實是想不到這位丞相大人居然拔劍破紫府,一舉封頂大劍仙之流!
他沖高文寵抱拳拱手。
“多謝!”
話畢,他果斷轉(zhuǎn)身而去,運轉(zhuǎn)梯云功凌空踏步,朝著宣神臺的方向趕去。
剛一離去,謝長淵就聽見身后那驚天動地的刀劍碰撞之聲,或許是高文寵有意保護大宋都城,兩人的身影逐漸往空中升去,漸漸沒入了烏黑的云層之中。
從地面看上去,只覺得云層翻涌,偶爾有驚雷擦過,刀光劍影時而炸出云層,好一番兇險!
謝長淵沒有回頭,而是在心中盤算著一切。
十二神宮在場最強者已經(jīng)被高文寵牽制走了,宿衛(wèi)禁軍的支援人馬有大秦鐵騎阻攔,宣神臺這邊還有各路人馬來援。
剛才他就看見許多青衫仗劍的讀書人紛紛現(xiàn)身,這些人都很聰明,往往四五個人扎堆一起組成劍陣,以人數(shù)的配合彌補體力不足的缺陷,居然也在青壯為主的宿衛(wèi)禁軍面前有了一戰(zhàn)之力。
神花教的女子們手拈花印在后馳援,肖勁風帶領(lǐng)的生力軍們在前奮力廝殺,當下情景已經(jīng)令謝長淵沒有了后顧之憂,所以他直接就返回了宣神臺。
一看,福田一郎和陸恒居然都還沒走。
“謝長淵,這都是你一手安排的?”陸恒站起來問道。
他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就只有這一種表情似的。
謝長淵手持重劍,只身站立在宣神臺上。
面對陸恒的疑問,他并不打算回答,而是自顧自的掏出弒神弩,搭上一支金光閃閃的箭矢之后,猛然對準了十一宮主福田一郎。
看見謝長淵如此舉止,陸恒頓時一驚,他緊急的吹了一個口哨。
口哨響起瞬間,從宣神臺前的地下豁然鉆出一道黑影,此黑影有一人大,運用四肢爬行,速度奇快無比。
此身影快如閃電,瞬間就竄到謝長淵面前,張開血盆大口就朝著弒神弩咬下來。
這張嘴滿是黃色的利齒,密密麻麻而且糊滿了唾液,謝長淵眉頭一皺,猛的抽手收回了弒神弩,那個怪物咔的一聲咬了個空,旋即身影凌空折返,在地面上快速騰挪了幾圈后,虎視眈眈的盯著謝長淵。
眼前的怪物的臉宛如一塊塊碎布縫起來的,裸露出來的皮膚都有細密的縫補印記,雖然大變了樣,可還是能夠認出它的身份。
“徐安?!敝x長淵搖頭道。
是的,眼前的怪物就是曾經(jīng)的大宋第一詩魁徐安。
在此之前,謝長淵已經(jīng)殺了他三次,可事后它總會再次出現(xiàn),本以為將其剁成碎片之后就能徹底滅殺,沒想到這回又見到了。
“再次見到老朋友的感覺如何?”陸恒站在高臺上笑道。
他的神色有些怡然自得,仿佛下面那個已經(jīng)徹底變成怪物的徐安就是他最滿意的作品。
謝長淵瞥了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們十二神宮果然陰邪,這么不人不鬼的東西都能搞出來。”
“東西只分有用無用,我不過是盡力把徐安變成有用的東西罷了,本質(zhì)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标懞阈χf。
“有用?我看未必,在我眼里他永遠都是垃圾?!?p> 謝長淵把目光移到了徐安的身上。
此時,徐安的目光如同野獸,徹底失去了人類的意識,它四肢著地,面部凸起,口中流淌著淡黃色的粘稠唾液,粗長的舌頭時不時伸出來,實在是惡心。
它沒有言語,只是目光里閃爍著仇恨的光芒,仿佛眼前這個獨眼獨臂之人是它不共戴天的仇人,即便沒有陸恒下令它也已經(jīng)按耐不住,刷的一聲又沖了上來。
見狀,謝長淵摸摸抬起右手,中指食指并攏,不由分說直接發(fā)出一道金手指。
金銀兩道光線如同箭矢飛掠而去,噗的一聲就射進了徐安的眉心,從其后腦勺貫穿出去。
徐安的身影一個趔趄,直接以狗吃屎的姿態(tài)撲倒在地,連滾帶爬的滾到了謝長淵的腳邊。
后者直接抓起赤色重劍,掄圓了就是往下一拍,八百斤的重劍加上謝長淵的臂力,最起碼幾萬斤的力量落在其身上,只聽見啪的一聲,徐安就如同一只蚊子,直接被拍的血肉模糊。
等把重劍收回,徐安已經(jīng)整個扁了,在血泊之中就真如同一只被拍死的蚊子。
謝長淵不語,看看四周,從旁邊取來一根燒著的木頭丟在尸體上,不一會兒,那堆血肉就在火焰的加持下焚燒起來,隱隱的還有一股燒焦的糊味。
“你還能撿回去拼出個啥?”謝長淵抬頭問陸恒。
陸恒無奈搖搖頭。
“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