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吃,廣濟和尚無疑是這四人當中最能吃的一個。
這不著調(diào)的瘋和尚第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就搶走了謝長淵一整鍋的野菜湯,所幸當時他還知道給謝長淵留了一碗,不然我們這位大秦先鋒官可就得喝西北風去了。
“嘩啦嘩啦!”
廣濟和尚一陣旋風卷殘云,吃飯吧唧嘴且雙手并用,一下子就把整一鍋豬頭肉燉粉條吃的一干二凈。
吃完,這和尚似乎還不覺得滿足,瞇眼笑著看向謝長淵三人手里的碗,露出了一口黑黃黑黃的牙齒。
謝長淵、高文寵和紫印真人同時察覺到他的視線,不約而同的挪了挪屁股,盡量離廣濟和尚遠了點。
仿佛生怕這個老和尚故意把泥巴或者口水噴進他們的碗里,繼而光明正大的把碗里的粉條奪過去吃了。
心思被人看穿的廣濟和尚也不覺得尷尬,就地靠著墻根就半躺下來,臟兮兮的腳丫子勾著破僧鞋一晃一晃,似乎頗為愜意。
然后,他就從懷里掏出了一根咬過幾口的狗腿肉來,送到嘴邊吧唧吧唧的啃著。
……
三人決定不再去看廣濟和尚,適方才打起來的時候這老和尚確實是力挽狂瀾,可如今一停歇下來就是各種膈應(yīng)人,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本性如此。
等謝長淵一碗粉條吃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東西,當即放下了碗筷,走到廣濟和尚身邊坐了下來。
“廣濟大師,在下有小許疑惑,不知可否請教一二?”謝長淵誠摯道。
廣濟和尚抬起眼皮看了謝長淵一眼,笑著說道。
“剛才和尚我只是看了你一眼,你就捂著碗口往后挪開,如今怎么還好意思來找我求教呀?”
這句話頓時說得謝長淵有些赧顏。
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小氣,如今前來求教確實有些臉皮厚的嫌疑。
誰讓他現(xiàn)在才想起那件事呢?如果早想到的話,一碗粉條讓就讓了。
謝長淵撓了撓頭,笑著說道。
“大師如果沒吃飽,我再去找些吃食過來?”
廣濟和尚搖了搖頭,舉起手里的狗腿晃了晃,表示不必了。
其實他也是在和謝長淵開玩笑,并沒有真的怪罪的意思。
老和尚咬了幾口肉,含糊地說道。
“你是不是想說你最近這段時間身體一些地方總是無故酸痛,并且癥狀還在逐漸嚴重,甚至已經(jīng)影響你關(guān)節(jié)活動的靈敏了?”
謝長淵頓時一驚,趕緊雙手抱拳。
“請大師賜教!”
他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從前幾個月開始他就有這種感覺,總覺得肩膀那一塊的氣血運行有些阻塞感,可卻找不到原因所在。
謝長淵認為這有可能是禪宗不壞金身的副作用,正好廣濟和尚今天出現(xiàn)在此,如果能問個明白,心里也有數(shù)。
廣濟和尚懶洋洋的看了謝長淵一眼,然后就把狗腿又塞進了懷里,慢吞吞的從靠坐的姿勢變成了端坐。
只見他伸出手抓住謝長淵的右臂,使足力氣往下就是一扥!
“咯咯咯……”
一陣鋼筋扭曲的聲音響起,這聲音簡直令人牙齒發(fā)酸。
廣濟和尚的本事毋庸置疑,他這么用力一扥,常人的手臂恐怕直接就被扥下來了。
可是,謝長淵的手卻沒有斷,而是被扯長了一大截,其手臂處顏色泛白,仿佛臂膀的厚度也隨著拉長而變薄了一些。
“不可思議?!?p> 高文寵一邊嗦著粉,看見謝長淵的手臂被拉長不禁嘖嘖稱奇。
廣濟和尚問道。
“疼不疼?”
謝長淵皺了皺眉,眼神從一開始的吃驚逐漸轉(zhuǎn)變成了一種沉重,以及隱隱的不安。
“不怎么痛。”他搖頭道。
廣濟和尚點了點頭,語氣終于變得嚴肅起來。
“不痛就對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