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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戰(zhàn)國,有人要?dú)⑽?/h2>

第二十二章 夫紅妻白

  不知不覺,木棍落下三十次,慶之被打的意識模糊,求饒的能力都沒有。

  武奕冷漠地笑著,“打得好,小小韓國人,也敢折辱于我?!?p>  “繼續(xù)打,把這賊子給我活活打死。”

  “侯爺放心,小人一定打死這賤人為您出氣。”

  聽到這句話,垂死的慶之發(fā)出瀕臨絕望的哀嚎,如同回光返照般,再也沒了精氣神。

  武奕裂開嘴巴,充滿惡毒與快意,

  “卓先生,干得不錯(cuò),告訴丞相,我很滿意?!?p>  說話的同時(shí),雙手背于身后,各種揉、搓、把、捏,不斷向蘇青暗示。

  管家微微躬身,“此賊子本就是秦國間客,此番故意挑撥侯爺與丞相的關(guān)系,實(shí)屬可惡,死一萬次都不為過?!?p>  “確實(shí)該死,本候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巫族,然后就是秦人,尤其是秦國間客,該誅?!?p>  “侯爺放心,慶之活不了。”

  驕耳嘴角微抽,忍不住看向少主,她實(shí)在搞不懂武奕的意圖,一邊放狠話,一邊暗中做手勢,到底要干嘛。

  腦子抽風(fēng)了!

  蘇青倒是明白什么,掃了一眼快要昏死過去的慶之,又看了眼卑謙的管家,沉默數(shù)秒,開口道,

  “你們兩個(gè),別再打了,給我住手?!?p>  清涼的聲音在院內(nèi)回蕩,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儀。

  兩名壯漢下意識停下,相互對視一眼,有些不知所措,蘇青雖在不受寵,畢竟是丞相之女,現(xiàn)在又是武安侯正妻,身份尊貴,絕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她既然開口,兩人只能作罷。

  武奕冷笑道,“怎么,你要為這賊子求情?!闭f話的同時(shí),左眼不停亂眨。

  驕耳扭頭,不想理會(huì)這廝。

  蘇青平靜道,“今天是我第一次回府,不想看到死人,卓一,把他叉出去,地上的血清理干凈?!?p>  “……”

  管家不敢行動(dòng),偷偷打量武奕,后者臉色青白交加,好似受了什么屈辱,目光兇狠地瞪了蘇青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這架勢,武安侯似乎懼內(nèi)之向。

  卓一咧咧嘴,事已至此,借刀殺人是不可能了,只能暫時(shí)罷手,抬手一招,侍衛(wèi)上前,拖著半昏半死的慶之離開,沒過多久,又有仆從來到院子,把地上的血跡清理干凈。

  “小人告退?!?p>  卓一躬身行禮,緩緩離開別院,而后徑直前往書房,把剛才的事告訴蘇伯伊。

  “主人,要不要……”

  手掌一橫,殺意頓生。

  蘇伯伊默默不語,若當(dāng)著武奕的面將其打死,一切完美無缺,畢竟是慶之假傳命令、擅自行動(dòng),問題是他現(xiàn)在沒死。

  慶之為人忠勇剛直,立了不少功勞,又是法家高徒,將其秘密處死,難免引起非議,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shí)期,決不能讓門客寒心。

  “他的傷勢如何?”

  “傷勢頗重,倒沒有性命之憂?!?p>  “送點(diǎn)藥過去,讓他慢慢死!”

  管家眼睛一亮,“屬下明白了,侯爺那邊……”

  “派人跟著,別讓他亂跑,蘇青那邊也加派人手?!?p>  “屬下這就去安排?!?p>  作為心腹之人,卓一很清楚蘇青的身份,那個(gè)女人可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

  蘇伯伊不愧是遠(yuǎn)近聞名的貪官,家里比王宮還別致,桃園、花園、假山、池水,閣樓深處,碧綠蔥蔥,亭臺(tái)樓閣,看不到邊際。

  這地方建的,嘖嘖!和它一比,武安侯府就像鄉(xiāng)下土財(cái)主。

  武奕四處游覽,碰到有趣的地方就停下,讓隨從介紹。

  一行人漫無目的地游蕩,不知不覺來到東苑,若有若無的當(dāng)當(dāng)聲從前方傳來,好像有人在敲打什么。

  李文嚴(yán)上前,攔住去路,

  “侯爺,這里是蘇氏祠堂。”

  武奕了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說怎么沒看到人,原來是祭拜先祖的地方,不過,那聲音是怎么回事?”

  李文嚴(yán)淡笑道,“哪有什么聲音,侯爺是不是聽錯(cuò)了。”

  話音落下,聲音消失了,好似沒有出現(xiàn)過。

  武奕心中古怪,故作不解地說道,

  “我明明聽見了,有人在打鐵?!?p>  李文嚴(yán)臉色微變,忙笑道,

  “侯爺真會(huì)開玩笑,相府又不是鐵匠鋪,哪來的打鐵聲?!?p>  “是嗎?”

  “當(dāng)然,侯爺肯定聽錯(cuò)了?!?p>  武奕掃了他一眼,又看看身邊的隨從,扁扁嘴,“好吧,確實(shí)是我聽錯(cuò)了,走,帶我去桃園,聽說丞相有門客八百,都是俠義之輩,正好見識見識。”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李文嚴(yán)擦掉額頭虛汗,狠狠地瞪了隨從一眼,沒用的廢物,一點(diǎn)眼力都沒有。

  蘇伯伊愛桃,府中多種桃樹,十幾年下來,桃樹已變成桃園,每年春夏之際桃花盛開,滿園粉色,香氣宜人,是品酒聊天的絕佳去處。

  還未臨近,就聽到各種歡笑之聲,衣著白凈的文人俠士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一邊歡飲,一邊談?wù)撎煜轮隆?p>  齊卷也在其中,喝的臉頰泛紅,看到武奕后,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對著眾人大笑道,

  “諸位可知門口之人何也?趙國武安侯也,丞相之婿也,諸公,隨我敬他。”

  門客紛紛起身,武奕拱手還禮,正要開口,耳邊傳來狂笑:

  千乘之國,亡乎!

  滿堂公卿,坐乎!

  百戰(zhàn)之將,降乎!

  忠勇之家,滅乎!

  臉上笑容瞬間定格,武奕抬起頭,目光穿過桃林,盯著癱桃樹下的身影,那人約莫三十多歲,坦胸露乳、衣著邋遢,左手拿著酒葫蘆,右手抓著桃花瓣,一邊喝酒,一邊吃桃花。

  好一個(gè)放蕩不羈的狂生,殺了一定很順手!

  李文嚴(yán)連忙解釋道,“侯爺莫要?jiǎng)优?,那人是一個(gè)狂生,行為放蕩,平日里最好口出狂言?!?p>  “來人,把他叉出去。”

  侍衛(wèi)上前,拿掉酒葫蘆,拖著他離開。

  “慢!”

  武奕開口,穿過人群,走到對方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

  “叫什么名字?”

  那人打了個(gè)酒嗝,吐出帶有桃花味的口臭,“衛(wèi)人張遷…嗝!拜見武安侯。”

  張遷!

  衛(wèi)人!

  沒聽說過,估計(jì)是個(gè)不入流的貨色,想到這里,眼睛微瞇,透出幾分森然,

  “本候年少氣盛,最不喜歡受辱,剛才慶之言語輕慢,被我打個(gè)半死,現(xiàn)在你又口出狂言,你覺得本候該如何處置你?”

  張遷吐出幾片花瓣,哈哈笑道,

  “聽聞武安侯不養(yǎng)門客、不納私兵,在下不才,想打破這個(gè)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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