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乘船下梁山

　　柳白點頭道：“大家若無異議，明日收拾一下，去渡口雇一只船，沿著黃河順流而下，前往梁山泊。”

　　“好！”

　　眾人齊聲答應，又痛飲了一番，便各自安歇。

　　第二天一早，柳白召回“小神匠”，新的鐵盔已經(jīng)制成。

　　他把鐵盔交給魯智深，又指點了使用之法。

　　魯智深化身黑鐵巨人，也大剌剌地過了把癮。

　　孫二娘收拾打點好此行應需之物，分成幾個包袱，每個人背在身上，又取了禪杖、戒刀、樸刀等兵器，離了十字坡，前往渡口。

　　離十字坡最近的渡口名為汜水渡，就在汜水匯入黃河的地方。

　　眾人在渡口雇了一艘大木船，請了兩個船工，一行六人沿著黃河順流而下。

　　河水浩浩湯湯，大木船在波濤間起伏顛簸。

　　“二弟，三弟，你們可知，如今梁山泊里誰當家？”柳白問道。

　　“大哥，一年多前，灑家送林沖兄弟去滄州，聽人說他后來上了梁山，那時梁山的寨主是那白衣秀士王倫，手底下還有杜遷、宋萬兩人?！?p>　　“大哥、二哥，去年十月，我在柴大官人莊上遇見宋公明哥哥時，便聽說梁山易主了，林沖火并王倫，推天王晁蓋坐了梁山第一把交椅，更有智多星吳用，入云龍公孫勝，赤發(fā)鬼劉唐，阮氏三雄等好漢輔佐?！?p>　　哦？柳白心道：原來此時梁山的大當家已經(jīng)是晁蓋了，當年七星聚義的這些兄弟，如今都坐了梁山的前幾把交椅。

　　按武松的說法，此時宋江應該還在小旋風柴進的莊上躲避官司，既然連江州都還沒去，那離宋江上梁山還遠得很吶。

　　這么看來，此次去梁山泊，主要就是和晁蓋他們這伙人打交道了。

　　“這個晁天王為人怎么樣？”柳白問道。

　　武松笑道：“他原是東溪村的一個保正，家中頗有資財，和那幾個兄弟取了生辰綱后，十萬貫金珠寶貝，都分給了那些兄弟，卻分毫沒有接濟窮家百姓。哼哼，劫富不濟貧，看來只想做個獨霸一方的山大王。”

　　魯智深挑眉道：“灑家聽說，這晁保正，對江湖上的兄弟仗義疏財，卻并無兼濟天下之心。當年在東溪村，因這西溪村有鬼，造下青石寶塔驅(qū)鬼，這些鬼便都聚攏到東溪村，晁蓋便去西溪村，奪了那青石寶塔放在東溪村，獨霸鄉(xiāng)里，才有這‘托塔天王’的稱號?！?p>　　柳白點頭道：“看顧自己兄弟，不顧旁人死活。我看這晁保正，也就只能做個山大王?！?p>　　“可不是么，若將錢財看得太重，這英雄氣便折了一半。”

　　柳白心道：難怪在水滸傳里，你倆都在二龍山落草，后來才并入的梁山，原來對晁蓋早就心有芥蒂。

　　“大哥，此去梁山泊，我那林沖兄弟也在山上，倒也能叫來做個幫手。”魯智深道。

　　柳白前世讀水滸，對林沖隱忍的性格不大喜歡，聽到魯智深的這番話，應道：

　　“有他做幫手當然最好，只是不知道晁蓋等人如何待我們?！?p>　　“他當我們是兄弟，自然以禮待之；他若怠慢我們，我們也無需客氣?！?p>　　“二哥說得好，江湖草莽之中，有好漢，也有奸賊，若是話不投機，那就拳頭上見真章。”

　　“好！有兩位兄弟這些話在，我們就放手大干一場?！?p>　　孫二娘問道：“聽你們這意思，莫非還要去挑了人家的梁山？”

　　柳白笑道：“那倒不至于，只不過萬一遇到看不順眼的人，殺一個是一個，殺兩個是一雙?！?p>　　孫二娘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個殺胚，現(xiàn)在怎么殺心這么重。”

　　柳白握住她的手：“殺也是道，若殺心不重，怎么殺得完異形和惡人？”

　　“大哥，好個‘殺也是道’，灑家此去，便要神擋殺神，佛擋殺佛?！?p>　　眾人在大木船上高談闊論，不覺間，已來到了汴口。

　　此處是東京開封府的汴河匯入黃河的地方，水勢滔滔，兩河匯流。

　　“大哥，若沿著汴河向東南而去，便可抵達東京。灑家當初便在東京的大相國寺掛搭。”

　　“青哥，黃河沿岸，支流這么多，你說那些異形會不會流竄到這些地方？”

　　“嫂嫂說得對，大哥你怎么看？”武松道。

　　柳白搖頭道：“倘若真有那些流竄出來的異形，我們暫時也顧不上。若臨近各州府真有發(fā)現(xiàn)，消息一定會傳遍江湖，只好那時再逐個查殺。”

　　“嫂子、三弟，大哥說得對，先去拔了那些鬼東西的老巢，讓它們有來無回，再逐個擊殺漏網(wǎng)之魚?！?p>　　四人談談說說，大木船順流而下，頃刻間已遠離汴口，繼續(xù)往下游而去。

　　幾日后，眾人乘坐的大木船已過了濮州，進入鄆州，沿著支流往東南行進，此地距離梁山泊已經(jīng)不遠了。

　　又行了半日，遠遠地，就看到一個枕溪靠湖的酒家，數(shù)十株老樹杈椏，三五處小窗關(guān)閉。疏荊籬落，黃土繞墻，屋檐處挑出一簾杏黃色酒旗。

　　“大哥，幾日坐船，有些乏了，不如去那酒家里吃喝一番，讓兩位船工也歇歇如何？”魯智深說道。

　　“好。不過此處荒僻，一會兒進了酒家，先摸摸底。”柳白說道。

　　孫二娘笑道：“青哥，你我都是開酒家的，二弟三弟也都是老江湖，敢在我們面前做手腳的店家，只怕是嫌命長了?！?p>　　“是啊，說起下藥的手段，只怕沒人是娘子的對手?！绷仔Φ馈?p>　　魯智深和武松相視一笑，也深以為然。

　　孫二娘搶先從船上跳到了岸上，招手道：“那還不趕緊上來，去嘗嘗此地的野味河鮮?！?p>　　眾人走進酒家，一個身材長大，相貌魁宏，雙拳骨臉，留著三叉黃須的漢子出來迎接道：

　　“各位客官，看座看座，打多少酒？”

　　“只管搬個三五壇出來，有好的下酒菜，一發(fā)上來便是?！?p>　　“好好好，店里有熟牛肉、肥鵝、嫩雞，要哪些？”

　　“都拿出來。”

　　漢子去不多時，鋪下一大盤牛肉，一只肥鵝，兩只嫩雞，數(shù)盤菜蔬，又抱來三個酒壇，一摞大碗放在桌上，給眾人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