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遠遠超出了白小白的認知范圍。
他怎么也想不到,昨晚那個溫玉軟香的明珠姑娘其實是一具尸體?
府尹顯然也認為此事太過離譜,他旋即看向仵作。
“回稟大人,小人剛才已經(jīng)驗過尸,確實已經(jīng)死了幾日,只是那尸體不知被用了什么秘法,并未發(fā)生腐爛?!?p> 仵作躬身,將自己專業(yè)的判斷一一報上。
此刻,朝堂上的氣氛一下變得詭異起來。
大家既對這種離奇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議,又有些同情地看向白小白。
仿佛在說:“不愧為四海八荒第一猛士啊?!?p> 不是,你們都看我做什么?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啊,我的一世清明啊。
白小白深深地跪了下去,將自己的頭深埋兩腿之間。
睡死花魁和睡死花魁不是一回事啊,重音不同啊。
“此事太過離奇,非我等凡人可懂,小仙長可否給本官解釋一二?”府尹大人一本正經(jīng)地詢問案情,絕不是因為有一顆八卦的心。
白小白雖未抬頭,可兩支耳朵卻機敏地聽著朝堂上的動靜。
溫玉山拱手,旋即緩緩說道:“我與仵作一同查看的尸體,那尸體確實被用了秘法,而且,我從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殘留的妖氣?!?p> 妖氣?
經(jīng)過之前白小白的胡謅,眾人雖然有心理準(zhǔn)備,但聽到蜀山弟子親口確認,他們還是吃了一驚。
府尹大人更是緊張,似是立即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身子下意識向后縮了縮。
而此時心情最復(fù)雜的卻是白小白。
一具尸體,還是一具帶有妖氣的尸體。
那么問題來了,請問我昨晚吃的是人工鮑還是野生鮑?
“不對,既是尸體,昨日何故如活人一樣出現(xiàn)的眾人面前?”府尹大人不虧是斷案經(jīng)驗豐富的老官員,立即發(fā)現(xiàn)了嚴(yán)重的邏輯問題,旋即他略帶同情的看向白小白,“此子可是親口承認與她一夜春宵的?!?p> 嗯,是啊,這又怎么解釋?白小白耳朵動了動,這話也問到了他的心坎里。
這時,溫玉山?jīng)]有答話,而是再次看向仵作。
仵作旋即也同情地看向白小白,而后才拱手作答:“大人,小人查實過了,這明珠姑娘……還是完璧之身?!?p> 未等眾人做出反應(yīng),白小白再次炸毛。
他也顧不上臉面,忽的像彈簧一般從地上蹦起,滿眼質(zhì)疑地瞪著仵作。
“你說什么?”他質(zhì)問道。
仵作一哆嗦,再次確認,“明珠姑娘確是完璧之身,并無破身痕跡?!?p> 眾人驚了,白小白傻了。
甭管活鮑死鮑,好歹是鮑啊。
現(xiàn)在是幾個意思?
我那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吃了寂寞?
白小白頓時氣得渾身抖了起來。
不對,不對,很快他又冷靜下來。
昨晚明明自己苦戰(zhàn)一夜,明珠確是完璧之身?
怎么可能?
放了一晚上空炮?
此時的大堂上,已經(jīng)沒了升堂問案的氛圍。
倒像是街長里短的八卦場所,就連衙役們此時也交頭接耳起來,全無衙門的威嚴(yán)。
府尹大人也不例外,此時正與身邊的師爺小聲交流著。
喂喂,大人這不是重點吧,咱們繼續(xù)說案子好不好,白小白內(nèi)心祈求。
他甚至有種奇怪的想法,如果自己當(dāng)時一上堂就認罪,是不是至少還能保住“四海八荒第一猛士”的名號?
現(xiàn)在算怎么回事?以后面對花魁娘子的時候,不會被人家諷刺:“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這時,反應(yīng)似乎慢了幾拍的溫玉山,緩緩地開口:“這并不奇怪,白小白只是中了障眼法?!?p> “障眼法?這障眼法效果堪比超夢啊。”白小白心中無力吐槽。
“這世間身懷奇異的妖物無數(shù),障眼法只能算是其中小術(shù)。”溫玉山繼續(xù)解釋道。
“可這又是為何呢?”涉及到了妖物,府尹大人也無法用常理判斷,只能寄希望于溫玉山。
“這倒要問問他了。”溫玉山把手指向白小白。
“問我?小哥兒的意思是我招妖精唄?”白小白心里不爽,但還是順著思路想了想。
旋即,他目光一頓,突然意識到一點。
臥槽,那貨該不會是個盜號的吧?
我的寶甲,我的寶貝九曜星麟甲……
想到這兒,白小白也顧不上避諱旁人,急忙伸手進入里衣之中。
還在……旋即,他懸著的心才放下。
但還沒過一息,他臉色瞬間一變。
再次伸手入懷摸了摸,隨即心底一涼。
寶甲還在,錢沒了……
我?guī)兹f兩白花花的銀子啊,夠我吃多少鮑啊。
白小白面露痛苦之色。
他恨,他恨那個妖物,他也恨自己。
才剛剛過了一夜有錢人的生活,然后爽了個寂寞,轉(zhuǎn)瞬間就破產(chǎn)了?
我特么就是個屌絲命啊,穿越都救不了的那種!
白小白覺得,此時應(yīng)當(dāng)給他配個“一剪梅”的BGM才應(yīng)景。
“錢沒了。”白小白失魂落魄地說道。
做人的底氣沒了,慫了慫了。
“多少銀子?”府尹大人問道。
“幾萬兩吧?!卑仔“渍f的輕松,心卻在滴血。
一個看不見的小人兒,躺在他滴血的心尖上,滿地打滾。
“……”
朝堂之上沉默了。
幾萬兩,對于衙役們來說,是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銀子。
即便是府尹大人,十幾年的俸祿加起來也未必有萬兩。
“看來此妖是為謀財而非害命?!备笕水?dāng)下做出推斷,旋即他又看了白小白一眼,“貪財?shù)难?,呵呵,奇聞一件?!?p> 樂了,府尹大人他樂了。
大人你因何發(fā)笑?幸災(zāi)樂禍?zhǔn)遣皇牵?p> 我知道你們就是嫉妒我。
白小白心里犯起了嘀咕。
“既然妖物作案,本府會寫個折子稟明圣上,這案子就轉(zhuǎn)交鎮(zhèn)妖司辦理吧。”府尹舒了口氣,關(guān)于妖的一切他都不想碰,除非八卦。
“府尹大人,鎮(zhèn)妖司洛大人托在下稟名,此案稍后會有鎮(zhèn)妖司的吏員過來辦理交接。”古庭樹見狀,趕緊將洛隱舟的話帶到。
小古同學(xué)目的單純的很,他要趕緊將哥哥救出府衙。
“嗯,也罷。”
府尹頷首,這正合他意,他巴不得這些人趕緊滾,離自己遠遠的。
旋即,他一拍驚堂木,對白小白道:“白小白,簽字畫押吧,此案在本府這里已了?!?p> 出了府衙,白小白心情依舊無比復(fù)雜。
妖物不講究,給了他一個空鮑。
妖物不講究,偷了他的銀子。
妖物不講究,讓他“名滿京城”。
他當(dāng)下暗暗起誓,自己在鎮(zhèn)妖司一定好好學(xué)習(xí),努力進步,捉盡天下妖物。
這時,白小白想起身邊的兩位,隨即問道:“小古,你們兩個怎么……”
這組合他是沒想到的,自己不是讓古庭樹去鎮(zhèn)妖司請洛隱舟的么?
怎么弄了個蜀山小仙長回來?
哥哥免了牢獄之災(zāi),看外表似乎也沒吃板子,古庭樹很高興,旋即答道:“是洛大人讓我們兩個過來的?!?p> 哦?洛隱舟派你們來的?
看來洛爸爸還是愛我的啊,只是礙于身份他不好自己出面吧。
白小白隨在心里替洛隱舟辯解起來。
“洛大人怎么和你說的?”白小白問道,旋即他飛速腦補出劇情。
洛隱舟得知白小白蒙冤,當(dāng)即大怒,立即召集鎮(zhèn)妖司人馬準(zhǔn)備平了府衙,無奈下面人拼命阻攔這才作罷,但他立即請來蜀山弟子溫玉山,命他無論如何也要救出白小白……
嗯,雖然狗血一點,但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白小白對自己腦中勾勒的畫面很滿意。
旋即他一臉期待地看向古庭樹。
古庭樹想了想,回道:“洛大人說,自己惹的禍端,自己搞定,明日即是考核日,參加不了考核就滾出鎮(zhèn)妖司?!?p> 不是,劇情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啊……
這跟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洛爸爸不會這樣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