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虛張聲勢。”
見過白小白上次拔劍而不出的淫妖,以為這次他也只是裝樣子拖延時間。
它再次張開大口,露出一圈鋒利的尖牙,準(zhǔn)備給白小白最后一擊。
白小白沒有理會淫妖的動作,他只是閉目擺出拔劍的姿勢,心中也未想這次能否拔劍出鞘。
一切仿佛都是理所當(dāng)然,水到渠成。
待奔涌的力量將他體內(nèi)的那條河流灌滿,白小白忽然睜眼。
“乾坤一劍!”
隨著他口中呢喃,三尺青鋒脫鞘而出。
剎那間,一道強烈的青光照亮整個洞窟。
隨著青光的閃現(xiàn),白小白的身影也融入那道青光之中。
一息之內(nèi),淫妖的頭顱已被斬斷,旋即墨綠色的液體噴射而出。
而白小白剛才消失的身影再次回到原地,似是原本就未曾離開一般。
片刻之后,隨著液體的流盡,淫妖的尸體變得干癟,最終化作一團腥臭的爛泥。
伴著淫妖的消亡,洞窟之內(nèi)的瘴氣開始緩緩消散。
與古庭樹對戰(zhàn)的鬼面半妖也似失去力量一般,行動變得遲緩起來,古庭樹抓住機會,數(shù)劍連斬,將那半妖的四肢頭顱一并削去。
結(jié)束戰(zhàn)斗之后,三人顧不上歡呼,而是各自癱坐在地上喘息起來。
這一戰(zhàn)太過兇險,消耗也空前巨大,每一個人都掏光了家底。
“活下來了?!?p> 緩了半晌,古庭樹終于露出爽朗的笑容開始感嘆。
溫玉山?jīng)]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情緒變化,他只是朝白小白默默地道了一聲:“謝謝?!?p> 白小白張開四肢平躺在地上,聽到溫玉山道謝,他側(cè)過頭,朝溫玉山擠出一抹笑容,問道:“喂,剛才那一劍,帥不帥?”
溫玉山臉一紅,側(cè)過頭去,選擇不回答。
喂喂,溫師兄,你臉紅個鬼呀,讓你當(dāng)面夸獎人有這么難嗎?白小白心里吐槽。
“帥不帥嘛?”他不放棄,接著追問。
“帥,簡直太帥了,白兄,那一招怎么會那么厲害?”
職業(yè)捧哏小迷弟,旋即接過話頭,對白小白吹捧起來。
對嘛,這才是好兄弟嘛,白小白朝古庭樹咧嘴笑了起來,回道:“有機會為兄教你。”
古庭樹當(dāng)即大喜,連連點頭,一副勤學(xué)好問的好學(xué)生模樣。
劍招雖厲害,可那股浪潮般的氣機恢復(fù)更加厲害。
看來自己拔不出三尺青鋒確如天心所說,是實力不濟所致。
可剛才那股澎湃的氣機到底是怎么回事?搞不清緣由的白小白旋即陷入思考。
當(dāng)時自己一刀斬開鬼面半妖后,明明氣機已經(jīng)枯竭,面對淫妖的攻擊,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
白小白努力回憶……
當(dāng)時自己被淫妖所傷,吐出了鮮血……吐血?
不,關(guān)鍵不在吐血,而是……
想到這里,白小白低頭看向胸前被血液沾染衣襟。
是九曜星麟甲?白小白忽然明悟。
原來是這樣,九曜星麟甲不禁能幫自己吸收傷害,關(guān)鍵時刻還能以氣機的形式反饋給自己。
而自己的鮮血就是激活這一切的關(guān)鍵?
剛剛自己那一劍之威究竟有多大?
以淫妖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起碼是會意境以上,搞不好已經(jīng)達到聚氣境半步踏入大妖的行列了。
可自己只是個半吊子煉體境啊,這可離了大譜了,無意中開掛了?
白小白開始重新審視剛才那一劍威力的組成。
首先那股澎湃的氣機絕不是普通的煉體境能承受的,這點應(yīng)該是得益于陸羽給自己作弊修改的屬性。
不同于普通人提升一個境界就增長一點屬性,對于自己來說,那些屬性已經(jīng)存在了,只不過缺少必要的能量將屬性效果發(fā)揮出來。
而剛才的氣機灌入恰好就提供了這種條件,也就是說那一瞬間,自己的實際能力是遠遠超過煉體境的,從能一劍斬了淫妖來看,恐怕不在會意境之下。
還有,白小白摸了摸三尺青鋒的劍身,這把劍所體現(xiàn)出來的對妖物傷害能力,絕不是鎮(zhèn)妖司那把刻有咒文的制式佩刀可比。
最后再加上由劉一指的乾坤一指改編而來的劍法。
總結(jié)下來,是由九曜星麟甲,加變態(tài)的資質(zhì)屬性,再加上??搜锏膭?,然后配合一擊必殺的劍招,才有那驚天一劍。
不愧是深藏天機的人啊,所有外掛都給自己安排的合情合理,恰到好處。
得出這個結(jié)論后,白小白心里一喜,這也就是說,自己以后能扮豬吃虎了?
當(dāng)然這并不明智,以目前“一劍超人”的副作用,風(fēng)險實在太大了。
……
恢復(fù)好體力,三人開始環(huán)顧滿目狼藉的洞窟。
“啊,白兄,這些婦人還活著。”古庭樹忽然帶著驚喜的喊了一聲。
兩人旋即聞聲過去,只見那些身懷半妖的婦人此時身下均流出了一灘黑色液體。
她們原本高高隆起的肚子此時也癟了下去,似是隨著淫妖的消亡,她們體內(nèi)的半妖胎氣也隨之消散了。
只是如同干癟的肚子一樣,她們的身體也已經(jīng)消瘦的不成樣子,與其說還活著,不如說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溫師兄,她們還有救么?”
看著這群可憐的婦人,白小白略有期待地問向溫玉山。
想到為救他們?nèi)擞⒂赂八赖乃?,白小白覺得但凡有一線希望也要救活這些婦人。
溫玉山仔細查看過幾個婦人后,他無奈搖了搖頭,說道:“生機已斷,只有這一時半刻可活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三人心中還是莫名感到難過。
看到她們望著自己的眼神,她們明明渴望繼續(xù)活下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三人不忍再看,紛紛轉(zhuǎn)過頭去。
又過了片刻,那些婦人果然如溫玉山所言,逐一沒了呼吸。
看著她們一個個在眼前斷氣,古庭樹不免動容,大大的眼中有閃過悲慟。
一只手忽然搭到他的肩頭,輕輕拍了拍,“起碼,我們給了她們最后的做人尊嚴?!?p> “白兄,到底什么人這么狠,竟然勾結(jié)妖物做這等喪盡天良的事?”
古庭樹扭過頭,認真地看向白小白,就好像他真的能給自己答案一樣。
“唉!”白小白搖了搖頭,安慰道,“早晚會查到的,這是身為鎮(zhèn)妖使的職責(zé)?!?p> “嗯!”古庭樹重重點頭。
“你們快來看,這是什么?”
這時,一直在周圍默默查看的溫玉山忽然招呼兩人。
見他似有所發(fā)現(xiàn),兩人疾步過去一看究竟。
溫玉山將一塊石牌遞到白小白手中,同時說道:“這是那個鬼面半妖身上的?!?p> 白小白將石牌拿在手中看了一會,只見那石牌的材質(zhì)似乎沒什么特別,就是普通的山石,只是石牌上刻著的圖案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石牌一面有字,另一面刻有花紋。
遺憾的是,無論是字還是花紋,三人都看不懂。
“雖不知是什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鬼面人正是通過這個石牌來指揮那些半妖的?!卑仔“滋嵝褍扇?。
之前的戰(zhàn)斗中,他們都見過鬼面人拿出過石牌,讓人難解的是為何半妖會服從這石牌的驅(qū)使?
“難不成這石牌是淫妖所制?它和那些人的交易不光是制造半妖,還包括提供操控半妖的工具?”古庭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這個可能?!卑仔“纂m不能確定,但這確實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算了,不能解釋的東西,一并攢著,回去問小天心,想到這里,白小白將石牌收入懷中。
隨后,他又俯下身子,去打量那兩個鬼面人的尸體。
“他們?yōu)楹螏е砻??”白小白自言自語。
“做這等遭天譴的事,自然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古庭樹替他們解釋。
白小白點頭,旋即他冷笑一聲,伸手放到鬼面之上,“不過,現(xiàn)在不想示人也不行了?!?p> 說罷,他輕輕一挑,將其中一個鬼面揭了下來。
接下來的一幕,讓三人又呆住了。
“為什么會是這樣?”古庭樹將疑問脫口而出。
即便是人變成的半妖,如水生那般,雖然體型發(fā)生了巨大變化,皮膚也龜裂,面目更是變得丑陋無比,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人類面孔的影子的。
而眼下的鬼面人,面具之下居然是空空一片。
無面人?
他們的面部雖然也已經(jīng)龜裂,變得像樹皮一樣粗糙,可一點五官殘留的影子都沒有。
就像原本就是一張白紙一般。
“這么說,他們帶鬼面并不是為了隱藏信息,真正隱藏信息的反而是他們的臉?!卑仔“追治龅馈?p> “可是,白兄,他們沒有五官怎么呼吸,又怎么說話的?”古庭樹不解。
聽到他的話,白小白心中忽然像有一塊巨石墜入湖水之中,掀起了一陣激蕩。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人。
鬼面人……金面人……
洛隱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