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三月。
段慶每日過得無比充實。
臥室,小院,鐵匠爐三點一線。
朱家密法也被段慶研究透徹。
研究完也忍不住想吐槽幾句,朱家人打鐵都打魔障了,怎么就沒有想過其他材料呀。
三月的研究,段慶終于把自己的金手指研究明白了。
這天清晨,段慶杵著鐵杖,漫步在青石板的路上,幽深的小巷子中響起了“叮。。叮。?!钡穆曇?,慢慢的消失在大理城中。
鐵匠鋪里,朱猛披著冬襖,靜靜的站在院子中央,拿著一封書信,怔怔的看了許久,這才緩身回到屋中,木門慢慢合上,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也戛然而止。
段慶走了,帶著他的武俠夢,離開了這個又愛又恨的故土。
“狗賊,兔崽子,等你回來看我不撥了你的皮,居然敢這樣編排我朱家先祖”一陣怒吼從屋中穿出。
原來那信中,段慶將天然煤炭的使用要求、靈材設(shè)想同蜂窩煤的制作方法一并告訴了朱猛,只是言語中將朱家人都說成了只會打鐵的鐵憨憨,這讓朱猛如何不怒。
轉(zhuǎn)念不禁莞爾,這死瘸子就這惡毒的嘴巴,江湖上怕是也吃不了虧吧。
。。。。。。
瘦小的毛驢馱著段慶艱難的走在坑洼不平的古道上,這鹽馬古道上一個個光溜溜的石頭或稍稍突起,或遍布淺淺的小坑,卻是那千百年來,無數(shù)在外奔波的商旅,用腳步丈量著這片土地,手中的拐杖在光滑的地上留下了或深或淺的小坑。
瘦小的毛驢長臉幽怨的呼哧呼哧的看著麻麻賴賴地面,心里準(zhǔn)想著,這是人干的事兒?
這死瘸子已經(jīng)死沉死沉的了,那一對黑乎乎的大鐵杖,都快把我這老腰壓斷了,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陪著二蛋他們?nèi)ダチ耍犝f還有番外的胡蘿卜吃咧。
驢背上的段慶恨恨的思忖著“有錢英雄漢,無錢漢子難,現(xiàn)在物價都這么貴了呀,這手里面的銀子就換了這貨,這速度啥時候能到無量山呀”
段慶在鐵匠鋪了修整了幾個月,想到那原來劇情里,那些個大俠,自是心癢難耐,一陽指雖好,可上限太低了,練到盡頭也不過是六脈神劍的起點。
想到此處,回憶起,前世看過的劇情,離大理不遠(yuǎn)就有機遇所在,想我那個傻兒子不就是誤入無量劍湖宮,才練就凌波微步,又因在無量山誤食了百毒之王“莽牯朱蛤”,自此百毒不侵。
為了那便宜兒子以后不要這么危險呀,老爹我只能勉為其難的先替你試試。
想到那便宜兒子,段慶腦海中剛穿越過來時候的那一幕又浮現(xiàn)在腦海中,按照前世網(wǎng)上的那些大神的說法呀,這天龍八部代表的八個人物,那八顆流星會不會就是代表著那八個人呀。
那么,那頭生微角的小蛇會不會就是他那便宜兒子。
思及到此,段慶也暗自呼了口氣,不行還是要茍起來呀,那八人乃天選之人,功法進(jìn)步自不是旁人所能及的,而且,當(dāng)初那隱約間,在八顆流星身后,好像有佛陀的身影,太詭異了,這個世界怕是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
“小黑子,加油,到了無量山就放你歸山呀”段慶拍了拍小毛驢說道。
可段慶卻是忘了那無量山是什么去處,有瑯?gòu)指5夭患?,可林間澗邊的毒蟲惡獸也不是吃素的,這小毛驢去了,這不是外賣到了么。
不知是聽懂了段慶的言語,小毛驢速度竟快了起來。
段慶百不聊賴,只得繼續(xù)研究他的指頭,他發(fā)現(xiàn),他的指頭在在施展一陽指的時候,打擊目標(biāo)后,竟能收攝能量,只是目前只用在吸收那草木之間的生生之氣。
可被收攝能量的草木,也會眨眼間枯竭,死亡。
死亡后,一股黑黑的冒著死亡氣息的能量也會從右手指尖飛入,橫沖直撞順著經(jīng)絡(luò)飛入腦海中。
有得必有失,從草木中攝取能量,自然也要承接因果。
那黑色能量在腦海中盤踞,這時時散發(fā)的寂滅之氣,也讓段慶為數(shù)不多的青絲也隨風(fēng)飄逝了。
段慶沒有來一陣著急,不行啊,這天天頂著個地中海,再帥的大俠也駕馭不了,還是得想個辦法把這股能量消除掉。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倍螒c默念道。
半晌,不知念了多少遍,那黑色能量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坑爹呀,那些網(wǎng)絡(luò)小說里,這《心經(jīng)》不都是無往而不利的呀”
“換一個”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p> “靠,還是不行”
“道可道,非常道。。道。。道。。,呸,鬼記得那么多”
“祖宗,大爺,你要怎么才能走呀”
“南無加特林菩薩。?!?p> 段慶郁悶了,這折騰了那么長時間,一點用也沒有。
“我那烏黑靚麗的黑長直啥時候才能回來呀”段慶欲哭無淚道。
段慶抬手一揮鞭,狠狠的打在毛驢的屁股上,小毛驢一陣吃痛,嗖的一聲,往前竄了出去。
多思無益,段慶只得把心神放在趕路上。
恰逢冬日,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暖呼呼的甚是舒服,不自覺間,段慶昏昏的打起盹來,小毛驢“吧嗒吧嗒”的馱著段慶往前走,不知往哪個方向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段慶才緩緩醒來,睡眼惺忪的看著周圍。
“這是哪兒呀”段慶詫異道。
自己居然已經(jīng)身處破廟之中,雙手和雙腳已經(jīng)被捆綁在一起,直愣愣的躺在地上,樣子十分的羞恥。
“不好,著了別人的道了”段慶暗道。
抬眼看去,破爛爛的廟里,幾尊泥塑菩薩,金漆脫落,東倒西歪,其中一尊菩薩早已成了一堆泥塊,用來給菩薩塑金身的木材早已被拆到何處去了。
其他幾尊歪斜的菩薩膝前,幾個破衣爛衫的乞丐,正在猴急的盯著面前火堆上的破甕,破甕里咕嘟咕嘟的煮著啥東西,一整整濃郁的肉香,從甕中飄起,彌漫著整個破廟中。
段慶沒有來心神一緊,這些兇人,不會把我拿全部家當(dāng)換的小黑給燉了吧。
想罷,眼睛掃向小廟的其他地方,果然,小黑只剩一張皮了,孤零零的披在側(cè)殿的貢桌上。
段慶那經(jīng)歷過這些,21世紀(jì)法治社會,哪有什么劫道的呀,看到那小黑滴血的皮,段慶異常緊張,這江湖果然不可小覷,才剛上路,就被劫了,啥時候著道都不曉得。
“那幾個臭乞丐,不會吃飽喝足,對我動手吧,我這財也沒有,色也沒有,不會被拋尸荒野吧”思及至此,段慶冷汗自頰邊滑下。
不知是前世普通人的心態(tài)作祟,還是一時間不知所措,竟忘記這是武俠世界,自己好歹也是個二流高手。
只得自顧自的胡思亂想。
咯吱吱。。。。
破廟的破門被一只大手緩緩?fù)崎_。